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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 你什么时候想和我结婚?”
昨天车上的一句问话,宁臻的回答是:“等我抢到了捧花,我就告诉你。”
就因为这个回答,原本与自己并无甚么大关系的婚礼, 季清让忽地变得格外关注。仅仅一个早上,他就问了管事的无数次:“距离婚礼还有多久?”
“先生,还有十三个小时。”
……
“先生, 还有八个小时。”
……
以至于后来季清让一开口, 管事便抢先回答:“先生, 婚礼将在晚上八点在庄园的露天花园里准时举行, 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
季清让正站在镜子前, 穿着一身西装, 反手整理着袖扣。
心里多少为管事的反应而感到哑然,却还是忍住了笑声, 只微微挑起嘴角:“我是想问你, 隔壁那位小姐准备好了没有?”
“我过去看一下。”管事向季清让颔首,转身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 管事踏着稳健的脚步回来:“Claudia小姐到了。”
话音落,宁臻便提着裙子走了进来。她挽着发髻, 穿着艳红的露肩长裙, 戴着与耳坠相配的镶钻choker项圈。
“转过来我看看。”她一进门, 就立马命令道。
季清让乖乖地转过身, 挺直了腰板, 面容严肃的正对着她。
抬手帮他将领结整理好, 又将口袋里的手绢起皱的边角叠整齐,宁臻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大满意:“你就没有红色的手绢么?”
季清让眯眼:“是约瑟没有。”
叹了口气,宁臻又稍稍提起裙摆:“那我去换身——”走出几步,又回头来瞥了他的手绢一眼,“鹅黄色的礼裙。”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毕竟一直以来他们在服装上都有配合。
她只要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裙子,他便会打同个颜色款式的领结,或是同颜色款式的手绢。
宁臻穿红特好看。
这世界上就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红色。
不过很可惜,约瑟没有红色的领结或者是手绢可以借给他。
按管事所说,婚礼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
参加婚礼的人不多,双方的父母和朋友,还有艾丽萨贝斯庄园里的一众工作人员及其家属,几乎没有一个外人。
曲谣欢在父亲的引领下走过穿过鲜花拱门,走过红毯,去到神父面前,与约瑟并肩。
神父将他们的手牵到一起,开始念结婚誓词。
“……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而宁臻作为伴娘,一直到新娘上台发言之前,她都安静地站在一边注视着这一幕。
曲谣欢拿着捧花,面对所有的来宾,湿润着眼睛缓声道:“我曾经穿过一次婚纱,进过一次教堂,走过一次红毯,亦曾和另一位神父宣誓我愿意。可婚礼还没结束,新郎便离开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遇到真爱,再遇见一个能全心全意待我好的人,但现在我又再次步入的婚姻的殿堂里。如果你遇见的是对的人,请不要再犹豫了,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你才能知道答案。”
说完,曲谣欢转过身,面向宁臻而去:“知道了么?”
宁臻一愣,眼见她把捧花放到自己手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转向宁臻身旁的季清让,曲谣欢一笑:“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可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季清让颔首,略带感激地轻声道。
这头的感动还没完,距离婚礼现场极近的地方炸开一声枪响。
仿佛就在耳边一样,随即而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宾客席突然混乱起来,慌张的人们四散,却在一团乱糟糟里突然走出一个冷静的人来。
那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枪,枪口抵着怀女中人质的太阳穴,面露凶恶。
约瑟见到来人,脱口而出:“亚当,把枪放下!”
“不!”男人吼道,青筋暴起,仿佛憋了一股怒火在心里,随时都会扣动扳机,“这不公平!庄园不应该只属于你一个人!”
说着,他还不断地用枪口去撞女人质的脑袋。
女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流了满脸的泪水,眼巴巴地望着这头。
宁臻忽地侧过来去看季清让,小声地问道:“你想到了么?”
他不解,还以为宁臻指的是这个事故的前因后果,便反问了一句:“什么?”
“那个人质是无辜的,她只不过是来参加婚礼的某个员工的家属。”宁臻瞥了一眼周遭——
宾客们没有散,零散地围绕在周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都紧张地看着这里,却都无能为力。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还不断呼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丽兹!”看到妻子被劫持为人质,男人刚忙放下怀中的女儿,就要冲上去拼命。
可刚跨出一步,就被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亚当掐着丽兹的脖子,后者只能转动眼珠看着丈夫,却发不出任何话来。
“得想办法。”宁臻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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