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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哲进来时，顾倾墨仰躺在沙发椅上，刘海遮住了双眼，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明白顾倾墨很低沉。
“顾少，”方文哲出声叫道，“查过监控了，乔颜小姐坠楼的时候，有一辆车进了别庄，车上的人把乔颜小姐带走了。”
顾倾墨抬起头来，道：“谁的车子？下车的人什么样子？”
方文哲不认识那个人，把打印下来的截图画面递给了顾倾墨。
顾倾墨看了一眼，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带走乔颜的人是方小暖。
虽然不知道方小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她正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乔颜跟方小暖在一起，想来不会再出事故了。
至于他顾倾墨，是该好好与乔致远夫妇算一算账了！
女佣敲开了门，乔致远夫妇跟着她下楼，心中不由犯嘀咕。
这大半夜的，顾倾墨不休息，不养精蓄锐好去找乔语，突然找他们做什么？
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顾倾墨一脸严肃。
乔致远和柳茹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茹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顾少，怎么了？是不是有颜颜的消息了？她怎么样了？”
顾倾墨抬眸，表情里看不出喜怒：“我再问一次，乔颜是怎么摔下楼的？”
柳茹愣怔，半晌硬着头皮，道：“我们当时都不在她房间里，谁也不晓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是窗下草地有印子，我们后来坐下来想，她应该是抑郁症跳下去的。”
顾倾墨冷笑：“难道不是被你们推下去的？”
乔致远和柳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顾倾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找到了乔颜，那个小蹄子说出来的？
柳茹咬着后槽牙，暗自忿忿：怎么没一下子把乔颜给摔死呢！
乔致远搓了搓手，道：“顾少怎么会这么想？颜颜是我亲侄女，我怎么会做那种歹事？话说回来，就算不是我侄女，推人下楼是犯罪，我怎么会呢！”
柳茹赶忙应和道：“是啊是啊，顾少，颜颜应该是抑郁症……”
“同一个理由用两次？还真好用！”顾倾墨站起身来，把厚厚一叠打印出来的截图摔在乔致远夫妇身上，“当年骗我说小语抑郁症自杀，我信了，这一次，又骗我乔颜抑郁症跳楼？证据就在这里，以为监听室里没有人守着，就没人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
乔致远的心跳跟擂鼓一样，他抓起了几张截图，画面里，他和柳茹两人架着乔颜往窗边拖，而下一张，是他的手掌推在乔颜的后背上……
每一张都是罪证，没有半点能够解释的余地。
柳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是啊，我们推了颜颜下楼，可我的心也在滴血啊！
我养了她十几年，我真的疼过她！
但是小语才是我的亲女儿，小语成全了她，这三年里小语有多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如果没有颜颜，顾少，小语会跟你幸福地在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在异乡流浪。
你想找小语回来，小语的心结是颜颜啊，颜颜在一天，她就一天不会答应跟你一块，我、我只好出此下策，颜颜死了，小语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