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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青丘那场兵藏之礼,影响着实很大。( [** 有幸前去观礼的成玉元君回九重天后,在三十三喜善天的据苏摩花丛后摆摊,就兵藏之礼上的八卦讲了半个月评,场场爆满,可见其震撼力。
受小仙们欢迎的是帝君他老人家将玄之魔君聂初寅手中铁剑一招劈开这一段。
传说聂初寅以大欺小在比剑中欺负了青丘那位小帝姬凤九,帝君他老人家上台为小帝姬出头,受不了聂初寅的絮絮叨叨,礼让三招后拔剑出鞘,于一招内挑落聂初寅咄咄逼人的铁剑。铁剑落地刹那,帝君他手持苍何以极的速度直击而去,硬是在瞬息间将厚重铁剑如剥笋般剥成两枚,一只剑柄承着两柄剑刃在半空打了个旋儿落下,帝君的苍何正正停在聂初寅的胸口。不过一招之内,竟演出此等论招式还是力道皆变幻穷的高妙剑法,传说有幸在场的仙者们一时傻了,一面倾倒于帝君持剑的冷峻风姿,一面自卑于同上古之神相比,近年来他们的仙术不昌究竟是到了何等地步,幸亏魔族看上去在术法一途上发展得也不是很好,令诸神稍感安慰。
聂初寅输得一塌糊涂,仓皇离开青丘,再颜提什么神族之剑魔族之剑,而青丘那位小帝姬也总算顺顺利利地藏了剑,完了礼。
喜善天的评讲得热闹,成玉元君借着天庭众仙对帝君他老人家的崇拜,摆出此摊日日敛财,敛得不亦乐乎,糯米团子小天孙帮她收了好几天茶资,得了几个金锞子做酬礼。成玉元君很高兴,团子咬着金锞子也很高兴。
但几家欢喜必定要有几家忧愁,因这趟兵藏之礼彻底伤了芳心的亦大有人在,譬如天庭中一众品阶高的神女仙娥。
从前小仙娥们未有这个胆子将念头打到帝君的头上,实在是帝君他老人家太过神圣太过传说,诸位仙娥们从未想过帝君有朝一日会娶一位帝后,抑或觉得帝君即便要娶一位帝后,大抵也轮不上她们这一辈的小仙娥,是以鲜少对帝君他老人家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可世事难料,帝君竟真的娶了一位帝后,娶的还是与她们中许多人同辈的青丘凤九,令小仙娥们备受打击。
兵藏之礼后,知鹤公主失魂落魄地跑来太晨宫,重霖仙官瞧她一副憔悴面容不大好赶人,琢磨反正帝君不在,留她几日权当行善,便辟了间客房容她住着。
知鹤公主一边苦等帝君一边临风落泪借酒浇愁,碰上个人就抓着问自己比青丘的凤九究竟差在何处,第三日抓到不意路过的重霖仙官。重霖仙官做人很诚实,瞧了知鹤哭得红肿的眼泡子片刻:“帝君喜欢会做饭擅刀兵会打架的美人,公主你这三样都不大会,况且,”重霖仙官诚诚恳恳,“公主虽也算美人,但同凤九殿下相比,公主你长得……就算丑了。”听说知鹤公主当场呕出了一口鲜血,长笑三声,一头扎进重霖仙官牵过来的马车,头也不回就下了九重天回了谪居的仙山,也当得烈性二字。
九重天上过年似的热闹,因青丘的八卦氛围一向不如九重天上浓厚,倒颇安宁,唯有凤九的学中好友灰狼弟弟有些许烦恼。族学里头一直开着课,凤九已落了许多课业,靠灰狼弟弟讲义气帮她抄笔记,眼看兵藏之礼她回了青丘,灰狼弟弟原本欣慰身上这个重担总算可卸任了,到狐狸洞跟前一打探,听闻礼毕后天上那位东华帝君同白止帝君在洞里头站了站,一盏茶后便将凤九又领走了。灰狼弟弟抱着一重带给凤九的笔记小本儿,认命地叹了口气,转念一想这重笔记小本儿其实可赠给凤九做成亲礼,这样他就不必再送礼钱了,顿时又高兴起来。
折颜上神自从在兵藏之礼上看了个大热闹,这几日一直赖在青丘。东华同白止说了些什么,折颜上神委实好奇,时不时拐弯抹角意欲探知一二。
这日白止帝君召了白奕夫妻到狐狸洞叙话,折颜上神明白他们必定是要谈一些家事,这家事必定还同凤九沾些干系,既同凤九有干系,那同东华自然也有干系,便膏药似的黏在白止身旁的椅子上愣是没动。白止帝君佩服折颜上神连日来不折不挠的毅力,终于妥协,任他一听。
照白止的说法,那日东华同他往僻静处一站,确然说了要紧事。
帝君虽仍同往日般简简单单站一站也站得威势十足,但姿态却放得甚低,说对他孙女凤九一见钟情,意欲求娶为帝后,原本的确该按着提亲定亲再成亲的规矩,但因二人前些日子掉入异界,因诸端事故之过,娶她就化繁为简了,十分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他们青丘的一众长辈。
帝君还说,这桩事他一直搁在心上,本该一出异界就来青丘叨扰,但听说青丘择婿甚为严厉,需三代世家且手握重权。三代世家这一条他着实没办法,不过手握重权这一条,他可以去同天君商量商量。又说小白因怕他这个女婿合不上长辈们的眼缘而终日忐忑,他也不好贸然拜访,但事到如今,四海八荒都晓得他是青丘的女婿了,即便自己合不上他们的眼缘,也只有请他们将就一下。
帝君后说,小白其实挺爱热闹,既然是青丘嫁女他娶帝后,也该让八荒众神补喝上一顿喜酒,须劳青丘同太晨宫齐心同办一场婚宴,太晨宫有重霖主事,青丘嘛,他觉得小白她娘亲就很不错。婚宴日子可定在半月后,地方就定在碧海苍灵。因初出异界时他便去了女娲处将他和小白录入了婚媒簿子,同祭天地这一项便可不用再安排了。婚宴之事请小白她娘多操劳些,小白近日因兵藏之礼劳心劳力,他先带她去碧海苍灵休整休整。
白止帝君听完这一篇话,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小白指的是他孙女,因想着唯一的孙女竟这样被东华拐走了,白止帝君心中甚不平,原想要拿一个架子,但白止同东华认识几十万年,万年间东华对他说过的话合起来也不及今日多,令白止帝君一时有些恍神,误了拿架子的时机,待回过神来,帝君早已带着凤九出青丘了。
凤九小时候对东华的心思,折颜上神略知一二,听得东华同凤九已入了女娲的婚媒簿子,心中大定。因按辈分凤九算是他侄女,如此东华便是他的侄女婿,术法上他虽从未胜过东华,如今竟能在辈分上强出他一头,折颜上神极其开心。
凤九她娘也极其开心,却并非因辈分这个虚名。( )凤九她娘其实同凤九差不离,自小听着帝君的传说长大,心中充满了虔诚的崇敬,真是想了一万遍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帝君他丈母娘。乍从公公处听见帝君竟亲口夸她操持婚宴可能是一把好手,从未操持过婚宴的凤九她娘顿时十分振奋,并且暗下决心定要在操持婚宴一途上闯出个名堂来,不辜负帝君的一腔信任。
倒是十万八千里外的凤九她姥姥伏觅仙母头脑清醒些,听说是当日被帝君那手剑法镇住了,成日地扶着额角叹息:“你说九儿不找就不找罢,一找竟找了个这样厉害的,这么个夫君往后她怎打得过,便是吃了亏回娘家哭诉,难不成娘家还能为她做得了主?我原本筹谋着替她找个门第相当或稍逊色些的世家之子,即便在婆家吃亏,九儿也还有她爷爷可做靠山,可如今攀上东华帝君这门亲,倘被欺负了从哪里去搬靠山?”
伏觅仙母的大儿媳伺候在她膝前孝顺地安慰她:“不说九丫头生得那般颜色,单说那张小嘴,多少甜言蜜语都能信口拈来,惯会哄人开心的,母亲不也常被她哄得心口发酥吗?两口子又不是拿拳头过日子,九丫头年纪小,嫁过去帝君必定加疼惜她。再则大面上说,九丫头年纪小小就承了东荒的君位,有帝君帮衬负担也轻些。依儿媳之见,这倒是门极合衬极合算的亲事。”伏觅仙母听了她大儿媳妇一番开解,被话中的见识打动,心中郁结总算少了一半。
白止帝君将婚宴之事妥当交与白奕夫妻后,潇洒地携妻云游而去,毫愧疚地徒留儿子儿媳镇守在狐狸洞中。[八零电子书幸得太晨宫的重霖仙官主内主外皆是一把好手,当日便指了一长串仙伯仙官仙娥到青丘,来给凤九她娘做帮手。
婚宴之事徐徐铺开。第三日,刨了座玉山开采打磨出的玉质喜宴帖子已撒遍八荒四海。听到仙僚们时而议论,说帝君摆酒果然不同凡响,连帖子都是拿玉刻字,重霖仙官心中十分满足,暗暗佩服自己的创意。
凤九她老爹老娘这几日忙得神魂颠倒,凤九在碧海苍灵倒是过得十分逍遥。
那日兵藏之礼上帝君替她出头时,她第一反应是自己人在台上众目睽睽,面容顶的是青丘的体面,必须保持一派淡定,于是她保持了淡定,但脑中其实轰了一瞬,简直像点了一百个爆仗。寻常姑娘这种时刻要么感动要么害羞不好意思,她两样都没觉着,唯想着完了完了她同帝君共结连理之事在亲娘老子跟前暴露了,她本打算将此事循序渐进徐徐告知家中长辈来着,聂初寅踢馆踢得太他奶奶的是时候了,帝君来这么一出虽是情非得已,但她爷爷说不准就要将她赶出青丘了。
她提心吊胆了一上午,总算候着帝君从她爷爷的狐狸洞里头出来。帝君诚恳地告诉她,她爷爷白止并未介怀,对这桩婚事简直满心欢喜,且主动提出要为他们补一场婚宴,并且高兴地将筹备婚宴之事担了下来,还体恤她近日心神,特地嘱咐自己找个好地方带她调养调养。
原来爷爷他老人家竟然这样贴心,凤九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顿时感动得落回地面,踏实极了,熨帖极了。
待到东华的老家碧海苍灵,眼见此处山青水碧间琼花玉树交错而生的胜景,凤九抱着帝君的胳膊简直兴奋得两眼放光,自以为奉了爷爷的旨意前来调养,心情比畅,颇有一种大考后的放松之感,诸事都不放在心中,唯将一个“玩”字当先。
碧海苍灵位于天之尽头,连绵仙山间围出一汪碧海灵泉,说是灵泉,也有半个北海大,为神妙之处是,在浩渺灵泉中竟如陆地般长出各色花木,且有鸟雀栖息,花木深处矗起一座巍峨石宫,正正立于灵泉正中。
凤九她舅妈评她嘴甜,此评不错,凤九开心的时候嘴就甜。今日她神清气爽,加之身旁还有喜欢的帝君陪伴,志得意满,简直烦恼,心中时刻充盈一股甜意,自觉此时什么好话她都说得出来。
入石宫虽可腾云而去,但终归失了趣味,帝君带她乘一叶扁舟沿着花木夹出的水道行向宫门,凤九一边伸手搅水一边欢天喜地:“你怎么不早说你老家这么漂亮,我觉得碧海苍灵比九重天漂亮多了,你为什么不住在这里?”
帝君拉她的手以防她跌进泉中,瞧她这么高兴心情也好,低声答她:“这里太大,一个人住有些空。”
凤九就顺势反拉住他的手,眉眼飞扬道:“以后我们要经常住在这里,有我陪着你啊,我陪着你就不空了。”又在舟两侧指指点点,“这里的水上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种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神态雀跃地出主意,“哎,我们不如在这一片种点儿梨树,在这一片种点儿柚子,再在这一片种点儿葡萄,”温温柔柔地靠过去伸出右手叠在帝君手上,“你吃过没吃过雪梨猪肘棒,还有葡萄虾,还有柚子石斑鱼,这些我都拿手得不得了,我们多种点儿果树,以后到这里小住的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呀。”
她嘴甜的时候,的确能哄得人心都化了,帝君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唇角含笑:“如此说来雪梨有了,葡萄有了,柚子有了,虾有了,石斑鱼也有了,猪肘棒从哪里来?”
她抿出点笑软软糯糯地回答:“从你身上割下来呀。”
两只小雀鸟从他们头上飞过,帝君道:“你舍得?”
她认真点头:“舍得啊。”
见帝君并不回答,只是挑了挑眉,她傻了一会儿,将脸扭向一边一脸克制:“你别挑眉,你一挑眉我就有点,就有点……”
帝君好奇地继续挑眉:“就有点儿什么?”
她脸颊绯红,憋了好久才憋出来:“忍……忍不住想亲亲你。”
就见帝君靠过来,声音零级大神/19181/低沉道:“给你亲。”
她有点儿扭捏:“大白天不太好意思……”
帝君鼓励她:“不要紧,碧海苍灵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抿着嘴想了又想,端端正正地捧着帝君的脸就亲了上去……
自避世后,东华极少住在碧海苍灵,石宫空置许久,虽前些时候令重霖来此收拾了一趟,但同久居之地太晨宫相比,终究显得空旷。
凤九初来此地,看什么都奇,连宫殿的空旷都像是有别种趣味,拽着帝君的袖子在石宫中跑前跑后,兴味盎然地打算着往后各宫各殿该有的添置。
帝君的寝殿算是布置得妥帖的了,她瞧着也觉清凉,兴致勃勃地安排着要在什么地方再添个镜台什么地方再加个香几。帝君带她到花园里摘枇杷,她琢磨花园中花木蔓生得太过杂乱,帝君坐在石凳上给她剥枇杷,她就拿出纸笔来思索如何打磨园中的风景。帝君将枇杷剥一剥去核喂给她,她一边吃一边拿毛笔头点着图纸问帝君:“你说这儿我们弄一座假山如何,修一段游廊,然后在这儿堆一个土坡,坡上可种些红叶树点缀,坡顶就留给你种你那些香树苗,土坡后头的这片林子砍了吧,你喜欢佛铃花,我们就在这儿种一大片佛铃花,这里再给你修一个瓷窑和一个制香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东华,“你还想要什么?”
帝君看她良久:“都是给我的?你呢?”
凤九涂画得很开心,在图纸一个角落处拿手指戳一戳,抿着嘴道:“我要在这里修个小荷塘,荷塘上安个亭子纳凉看星星,还要在这里开个菜园子种点小菜。种点我爱吃的白萝卜,再种点你爱吃的冬葵菜胭脂菜。”
帝君的眼神很温和,想了想道:“前些时候洗梧宫送来一道凉拌蔓荆子你记不记得,说是夜华下厨做的,还挺好吃。”
凤九自得道:“姑父的手艺一般般啦,不及我做的,你喜欢吃那个吗,那我们再种点蔓荆子好啦。”说着用笔在图纸上再圈出一块地方来。
帝君剥完枇杷凑过去与她共同研究:“可以再圈大点,这是什么?习武台?这个不要了,一起开成菜园子,种些又能吃又能看的菜,有这种菜吧?”
凤九张口就来:“有哇,五彩椒就又好吃又好看,但你吃东西偏清淡不爱辛辣,我想想啊,那倒是可以种点黄秋葵羽衣甘蓝银丝菜小南瓜什么的,对了,我们还可以搭个葫芦架子,葫芦切片清炒很好吃的。”兴高采烈地说到这里突然收了声。
帝君抬头看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凤九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嗫嚅道:“啊,只是突然反应过来,你竟然在同我商量家里以后要种什么蔬菜,简直不像真的……”她的眼睛迷迷地看向东华,帝君的眼神却有些深幽:“家里?”
凤九呆呆道:“是啊,”又看了看周围,不确定道,“这的确是你的地盘吧?”东华点头,凤九松一口气道,“那我没说错啊,就是我们家嘛,就算每年来住的时间再短,也是我们的家呀。”
东华帝君自几十万年前从碧海苍灵化世,从未有过什么家人,就算后头有知鹤的父母收养,但因东华自小便是一头银发,知鹤的父母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他,不过因心善看他孤零零的可怜,予他施饭之恩罢了,情谊上却并未多加照拂,也算不得他的家人。家这个字,于帝君是很陌生的一个字眼,蓦然听凤九这样提及,心上竟颤了一颤。
看帝君良久不作声,凤九又将方才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委屈地扁着嘴角道:“做什么这副表情,我觉得我没有说错什么呀。”
帝君勾起手指帮她重将嘴角抿上去,眉眼间露出温柔:“我喜欢你说我们家。”
凤九半明不白,但是看帝君高兴她也高兴,得了便宜就卖乖地腻上去道:
“我也喜欢我们家,现在就很漂亮了,以后我们把它打理出来,得有多漂亮,你我的亲朋好友来这里吃茶玩耍,我们得有多长脸!”
帝君很是赞同:“不错,别人家的花园都拿来养花,我们家的花园都拿来种菜,该有多长脸。”
凤九听出他语声中的调侃,撇嘴道:“那是谁刚才开开心心提议要把习武场拿来开垦菜地来着?”见帝君低声笑着不回答,就紧地腻上去道,“你看,你也觉得弄成菜园子其实很好吧,等过几日婚宴后我就开始料理它们,不过我们青丘节俭,没有多少仙仆仙婢,只能从太晨宫中拨些人手下来了。”
想了想,垮着脸道,“虽然说身为东荒之君,如今我的事务都是阿爹阿娘代为看着,并没有多忙碌,但我还要继续上族学,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又看帝君一眼,“虽然你很闲,但我都不在这里你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我们干脆在太晨宫找几位仙官下来这里守着代为照顾菜园子好了。”
帝君似乎觉得她说得很在理,也帮着她出主意:“太晨宫中没什么大事,就让重霖过来代为照顾好了。”
凤九吃惊:“但是重霖要照顾你呀。”
帝君挑眉:“我跟着你住青丘,他来捣什么乱?你难道不会照顾我?”
凤九想了想,伸手在帝君脸上摸了一把,做出登徒子的形容来,笑眯眯道:“也对,重霖他毕竟不如我疼你嘛。”说出这句调笑话来,自己都被逗乐得不行,却见帝君沉黑的眸子中忽有星光闪动,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将她抱在怀中,头搁在她肩上,几乎叹息着说:“嗯,你疼我。”
凤九想起来,这句撒娇话一向数她的小表弟糯米团子会说,倘他父君娘亲做了什么事令他高兴,糯米团子十有八九会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糯糯来一句“父君疼我”抑或“娘亲疼我”,令人既怜且爱。此时帝君说出这句话来,声音压得那样低,而他熟悉的气息那样笼着她。他有那么多的模样,沉静的模样、威严的模样、冷肃的模样、慵懒的模样、赖的模样,还有这种冷不丁撒娇的模样,都让她喜欢得不知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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