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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悠悠的怀像并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有的时候便是光喝水都能呕上半天,太医院的太医十二个时辰轮班在栖凤宫当值,稍有风吹草动便来一个集体会诊,务必要让皇后妥妥帖帖的的生下孩子。
这种剧烈呕吐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最为严重的便是每天清晨,肚子空空的,吐出来的全都是黄疸水,那种心肝脾肺肾肺都搅和在一起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饶是如此,刑悠悠都尽力配合着太医们的治疗,再苦再难喝的药她都咬牙吞下去,若是吐出来了便继续喝第二碗,直把桑青看的掉眼泪,她家娘娘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娘娘,咱们歇歇再喝吧。”这已经是第三碗药了,前两碗全部都吐了出来,刑悠悠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来。
那黑漆漆的汤药散发的味道便让她作呕,死死的咬着牙才不让自己再次吐出来,刑悠悠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左手轻轻的抚上自己还依旧平坦的小腹,想象着里头孕育着的宝贝,这一份拥有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上天到底还是怜惜她的,在她快要心怀绝望的时候给她送来了这一份希望,所以不管多苦多难受她都会忍受下来的。
从诊出有孕的那一刻她便再没下过*,剧烈的孕吐让她的神色越发的憔悴了,可桑青却觉得这一刻的娘娘美极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爱便是母爱。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让桑青回了神,连忙转身出去迎接,却见皇上还穿着朝服大踏步的进了内室。
因为刚刚吐过里头的味道并不好闻,*榻边上甚至还放着盛着呕吐物的铜盆,上官昊也不嫌弃,直接在*边坐了下来,面色沉沉的说道:“又吐了,太医们就没有好的方法吗?”
刑悠悠看了他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胃中翻腾,面上的血色一下褪了下去。
上官昊连忙弯腰端了铜盆搁在自己的腿上,刑悠悠便趴在他的身上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背,眉头却是皱地死紧,这些日子除了上朝和处理国事,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栖凤宫的,刑悠悠这种几乎要将内脏给吐出来的吐法也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眼见她双身子的人却比原来还要瘦了,他的担忧也越发的重了。
过了好一会刑悠悠才止了吐,桑青忙递过温开水来给她漱口。
漱去了口中的酸苦,刑悠悠才开口道:“皇上,臣妾这边腌臜,您其实不用每天都过来的,有太医和桑青他们在,您大可以放心。”这不仅仅是你的儿子,更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宝贝,你也许会有很多儿子,可是我可能只会有他,所以我便是拼了命也会让他好好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你只用管好自己,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这药冷掉了,而且朕看着你吃了也没有什么大作用,等一下朕同太医们商量看看,或许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子,你闭上眼睛睡一会。”上官昊见刑悠悠稍稍好些,便让宫人进来收拾,毕竟这味道会让刑悠悠更加难受。
一众宫人也已经练出来了,收拾起来几乎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不一会这内殿里便没了一丝味道。
折腾了一番后,刑悠悠的精神也有些受不住了,不过一会便闭着眼睛睡着了。
上官昊垂着头看她,面色苍白,眼底更是有两块青影,她睡的并不安稳,长长的羽睫时不时的抖动着,眉心更是紧紧的蹙着好似有着无尽的忧愁。
不知怎么的上官昊突然想到了洞房之夜的刑悠悠,那一日他挑起喜盖,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带着一丝不安羞怯还有那一丝丝的期盼,就是那个眼神让他突然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兴趣。
她嫁给他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个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掩盖不去的婴儿肥,她爱笑,听着她的欢快的笑声总是能令他心情莫名的愉悦,正好他不怎么喜欢笑,她可以将他那份欢喜都一并笑出来。
上官昊像是陷入了沉思,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抚触着刑悠悠额头的褶皱,像是要把那份褶皱给抚平了,然他的打扰让刑悠悠不满的嘤咛了一声,翻身转过了头去。
上官昊的手便这样停留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收了回来,脑海中同时浮现一个问题,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刑悠悠那种单纯无忧的笑容了。
静静的陪了她一会,上官昊才出了栖凤宫,又让几个负责刑悠悠和胎儿的太医都到跟前回话。
“为何过了这么久,皇后的情况一点都没有改善呢?”上官昊看着那一群人,包括太医院的医政都已经在了,可以说大夏朝最为优秀的大夫都在这里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让刑悠悠舒服一点。
上官昊登基四年,身上的积威越发的重了,一句话便压弯了一干太医们的腰。
“皇上恕罪。”太医们齐齐跪下请罪。
上官昊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想要的是他们能够拿出确切的办法来保证刑悠悠母子平安,而不是跪在他跟前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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