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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三天,来大娘买了一包点心,过来谢文瑾:“小秀才他娘,都是你教的好,这俩孩子懂礼心善,若不是你家这小小秀才提醒,我那苦命的媳妇儿,大概就没命了。”说着,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这个时候的来大娘,倒是十分和气慈善,以前的泼劲儿,都不见了。
“唉,谁都有烦闷的时候,大娘今后有事,收着些就好了,点心你就拿回去,给小孙孙吃吧,文瑾也没帮你什么的。”韦氏和声细气地劝说。
“这怎么行呢?我是真心来感谢的。”
两人关于一包点心,推来推去,让了又让,文瑾觉得那简直是浪费时间,便包了一包自制的芝麻煳,和点心调换了一下:“来大娘,这是我炒的芝麻煳,你拿回去尝尝吧,若是加了糖,那就更好吃了。”
“这怎么好意思?”来大娘看着文瑾拿眼神,慈爱地不得了,把文瑾看得身上都直发热,这也太亲切了吧?
“没什么的,自家制的,不算什么。”
来大娘真以为跟自家蒸的馒头般很普通的东西,便谢了又谢,拿着走了。
文瑾让韦氏做活,自己去厨房做午饭,刚吃过,碗都没刷,来大娘又急匆匆过来了。
“哎呀,小秀才他娘,我是不知道,拿了这么金贵的点心回去,哎呀,怎么做的,恁好吃。”她把那包芝麻煳,又拿了回来。
“拿去给孩子喝呢,这又送回来做什么?”
韦氏和来大娘,又上演了一场推让戏,文瑾趁这时间,去收拾了厨房,等她出来,就听见韦氏道:“这东西,都是文瑾鼓捣的,我也不会做呢。”
“太好喝了,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宝儿把碗都添了。”
看到文瑾,来大娘满脸赧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秀才,你能教我怎么做吗?”
她抿了一下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道:“我妹子就嫁在县城,一直让我过去住几天,那里有钱人家多,生意好做。我想做你这个来卖,若是成了,一家人就能活下去了。”她抹了一下眼角。
“你一人去呀?家怎么办?”韦氏担忧道。
“媳妇在家带孩子做活,也过得,我赚一个是一个。”来大娘低下头,“媳妇是个懂礼的,我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心里烦躁,唉,真丢人。”
大概是更年期了,文瑾想。
“小秀才,能教我那个方子不?”来大娘可怜巴巴的。
韦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没问题,这孩子心眼好着呢。”
文瑾哭笑不得,韦氏就没点儿知识也是财富的思想吗?大山伯学了个活套,还出了大力帮着猎狼呢。
文瑾也不是唯利是图的性子,来家这么可怜,她能帮一把,心里也高兴呢,便仔仔细细把做法告诉了来大娘。
“大娘回家去试吧,若是不明白,只管过来问。”送来大娘出门,文瑾诚心诚意地说道。
“这孩子,菩萨心肠啊,我这该死的老婆子,前几天还口出恶言,泼你脏水,真没脸见人。”
“事情过去了,就别提了,来大娘今后心气不顺,找个人家说道说道,说不定就不闷了,别再骂来大婶了,她比你还苦呢。”
“是是是,这孩子,难不成菩萨跟前的童子来历练的,多善哪。”
来大娘一路夸赞着文瑾,回了家,隔壁的焦氏婆媳听说了,气得勐往地上吐口水:“笨蛋,自家什么好方子,不知道赚钱,白白送了人,一家子笨蛋。”
其实文瑾也不是没想过去做小生意,她性子虽然泼辣,但沿街叫卖却放不开,再说,她还想做大点的生意,自然不把这叫卖芝麻煳的事儿放心上。
来大娘的嘴巴跟风车似的,她在家试验这两天,没少夸文瑾,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时间说闲话,全镇的人都知道文瑾帮来家了,讥笑文瑾笨的也不是没有,但善良淳朴的人还是多,尤其面对那么可怜的来家,因此,跟着说文瑾好话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来大娘终于做出了美味可口的芝麻煳,提了一罐香喷喷的粉末雇辆驴车去了县城,来寡妇满怀感激,来谢文瑾,见韦氏人好,和善,有空的时候便寻过来聊天。她的心思,一是希望儿子能跟着文翰文瑾玩儿,能学好,第二,她也有报恩的心思,把自己打络子的一些花样教给韦氏,想带着和她一起挣点零花钱。
文翰还想看书,照看来宝儿的事情,就落到文瑾身上,他皮肤白白的,细长的眼睛,一脸纯真地坐在文瑾身边,看她忙着给家编个吃饭的藤桌。
“宝儿,你想学写字不?”
文瑾看他无聊,便笑着问。
来宝儿很乖,文瑾拿了一个旧的木头方盘,在里面放上细沙,在上面写上字,教他来认。这孩子还真是个学习的材料,能一坐半时辰,在沙盘里画道道,几天下来,便把一到十学完了。
韦氏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忙碌,家里每人都做了棉衣,屋里也缝了被子,新棉鞋也做得差不多了,对来寡妇的好意十分感激,反正这络子在县城,连工带料,五文一个,一个能净挣一文半,一天能编三四个,那就是一斤包谷呢,韦氏很感激地接受了来寡妇的好意,两人天天晒着太阳编络子。
没有婆婆折腾,来寡妇做活、养孩子,人渐渐就不那么苍白消瘦,走路也不飘飘的像是禁不住大风。
这天,天气晴朗,一丝风儿都没有,来寡妇又带着孩子来到钱家,韦氏默契地搬了两个草墩子,两人晒着太阳做起活儿。
文瑾拿着一把藤条编篮子,来宝儿走过来,眨着黑黑的眼睛好奇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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