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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夕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侧过脑袋打量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漾开嘴角幸福地笑了。
她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陈浔的白净的脸庞,清早稀薄的日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宁朝夕看见他的耳朵微微一红。
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她又凑上前去亲了下他的脸颊,陈浔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她眼睛一亮,弯起眼角无声地笑了,好神奇,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陈浔害羞的时候耳朵会变红,好可爱。
她伸手碰了碰他烫红的耳根,结果就被某个早就睡醒的人抓住了手腕,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别闹。”
“陈浔,你装睡。”宁朝夕眯起眼睛笑望着他。
“我刚醒。”
“你骗人哦,你刚醒怎么知道我在亲你,你看,耳朵都红了。”宁朝夕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点了点他通红的耳朵。
“你也会。”陈浔笑了,将她两只手一起抓住,扣在掌心里。
“我才不会呢。”
陈浔翻身过来,把她压在身下,勾唇浅笑:“试试。”他俯下身去吻她的嘴唇,宁朝夕紧张地闭上眼睛,然后耳边就传来他的轻笑声,她懊恼地睁开眼,就撞进他温柔深邃的目光中,她的心顿时就软成一滩水,唇瓣相贴。
他认真地吻着她,墨色的眼眸越来越深,在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松开她,脑袋微偏,凑到她耳边,亲了亲她柔软的耳朵。
陈浔牵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瞬间变得滚烫的耳朵,低声道:“是不是红了。”
宁朝夕羞恼地打了他一下:“讨厌啊你。”
陈浔重新躺在她身边,手臂搭在额头上,愉悦地笑了,单手将她的身体搂过来,圈在怀里:“头还晕吗?”
宁朝夕昨天睡了一觉,醒来后头也不晕了,靠过去搂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不晕了。”
“陈浔,你跟我说说你这八年是怎么过的?”
陈浔揉了揉她靠过来的小脑袋:“想知道?”
“嗯,很想。”
陈浔亲了亲她的额头:“想从哪里听起?”
“就从你离开的时候说起好了。”
太久远的事情,陈浔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说,他当时离开了之后带着父母回了江城,就住在他们以前的老房子里,因为父亲的病耽误不得,他们在老家安置好之后就将陈父送去了医院,可是江城是个小县城,医疗设备都很落后,他们没办法,只好辗转去到邻市,将陈父送进大医院里。
他说:“我当时在咖啡厅里打工,得空就跟以前一样去广场帮人画肖像,后来知道那附近有个美院,我有空闲的时候,就会找机会偷偷溜去听课。”
如果不是他父亲出事,他早就是美院的学生了,何必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宁朝夕心里发酸,脸上却带着笑意,她故作惊讶:“哦?陈浔,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事。”
陈浔搂着她柔软的身子,笑了:“只是旁听了几节基础的理论课,真正的绘画班人数太少,我混不进去。”
“然后呢?”宁朝夕问。
陈浔说:“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叫郑旭,是当地美院的学生,我恰好有次溜去听课,他刚好就是那个班里的学生,之后我在广场画画的时候又遇到了他,他花钱雇我帮他完成作业。”
“这都可以?”宁朝夕讶异。
陈浔低声笑笑:“一张画出五十,我没理由不接。”
“哇,家里很有钱吧,富二代?”宁朝夕猜道。
陈浔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啼笑皆非:“不是,但他们学校的富二代很多,我后来才知道他答应帮别人完成作业,一张画一百,他把这活儿匀给我,自己从中赚了一半的钱。”
“不是美术生吗?怎么那么会做生意?”宁朝夕也笑道。
陈浔:“嗯,他不擅长绘画,但很有经商头脑,‘寻觅’画廊就有他一半的股份,一楼大厅的吧台就是他提议建的,他对我说,想让客人停留下来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开设下午茶和甜点,事实证明,他的提议很好。”
“不止有生意头脑还很聪明,你们俩的关系好像很好,那后来呢?”
“后来,代笔的事就被他们系里很有名的绘画大师应钟华教授发现了,他很生气,把郑旭骂了一顿,提出要见我。”
宁朝夕听得起劲,眼睛微亮:“他欣赏你的画作?”
“可以这么说。”陈浔看着她光芒闪烁的眼睛,笑了笑:“他考验了我的画功,想把我收作学生,我跟他说我没学费,老师说没关系,等我得了国际赛的奖,把奖金分他一半就好。”
“然后你就得奖了?”
“我跟老师学了六年的画,最后一年才得了国际级的奖项。”
“是那种很厉害的奖吗?”
“美国的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是世界绘画最高奖项,主办方邀请我去纽约办个人画展。”陈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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