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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里,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女人怎么自大到这种地步。不过两杯咖啡而已,整得跟多豪气似的。但吐槽归吐槽,我独自坐在咖啡厅,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先撇开钟念尧是不是真的要离婚,单从刚刚与钟云的那番对话来看,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那离婚协议的事儿。那么,她所说的钟念尧离开前留给她那份离婚协议,就存在疑点,为什么要留给她?当还跟古代一样,写个休书还得征得父母的同意?
其次,说巧不巧地,陶嫣也出来凑热闹,一副马上到手的姿态,迫不及待的向我宣战,钟念尧总归不会急匆匆出差前,还跟发请帖似的,逢人便说:我要离婚了。那不是傻,简单就是病的不轻。
归根到底,这不是钟念尧的风格。
再者,笑笑于我有多重要,钟念尧再清楚不过,执意要我放弃抚养权那事,不用想也能猜到必是出自钟云的意思。还记得钟念尧曾经说过,他深知父母的爱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有多重要,所以他绝不会让笑笑重蹈他的覆辙。还有那两处房产,以钟念尧的性格,若真是离婚,虽不及净身出户,也绝不只两处而已。
分析到这里,心中一片澄然,那离婚协议并不是钟念尧的意思,可早上那条信息的确来自于钟念尧,那么他确实是有东西托律师交到我手上,想起早上眼镜男临走前留下的名片,我拨通那个号码。
“赵律师,我是钟离,早上见过面了。”
眼镜男很是客气,估计是以为我想通了,这单生意他分分钟就可以交差。
“确实是有关离婚协议的事儿。”我接着道:“我想问你,那离婚协议真的是钟念尧e-mail给你的吗?”
“钟律师,请你不要质疑我的职业道德,协议是钟念尧先生通过公司的邮箱发给我没错,包括那两处房产的过户合同,也是同一个邮箱传过来,若是您存在什么疑问,不妨给钟先生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不过有一点得提醒你,钟念尧邮件里特别强调,你若对协议有任何问题,直接与我沟通。”
眼镜男一口气说完,我也不再过问,便挂了电话。此时的我,当真的有些乱,又给钟念尧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处于通话状态。难不成那合作案真这么棘手,有些担心,但现在我只知道他去了武汉,对于其他一无所知,当下能做的,便是回事务所查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案子,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
趁着工作之余,我翻看了好些关于这方面的案件,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如果早上陶嫣的那些担忧成为事实,公司恐怕会申请破产,倒不是惧怕钟念尧会因此一无所有,我真正心疼的,是他这几年拼命打下来的事业,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种打击是致命的。
事务所的同事都下班离开了,独独留下我,依旧抱着一线生机,试图想从那些被自己翻出来的案子里找到一些宽慰人心的东西。
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我心里一喜,以为是钟念尧,兴冲冲拿起手机,看到舒晴的名字时,失望来的那么自然,划开接听键便听到舒晴欢喜的声音:“钟离,下班没?得没得空,陪我一起逛街。”
“还没呢?”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走了,你要买东西?”
“嗯!”电话里的她抑制不住的喜悦:“许峥他求婚了。”
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我愣怔了好一会儿,对着话筒说恭喜,原本不想逛街的我,也没再好意思推托,担心坏了舒晴的兴致,与她约好在圆融时代广场。
我没想到舒晴是过来看戒指的,不免有一尴尬,问她:“一会儿许峥应该会过来吧!我这电灯泡也太明显了。”
“100瓦!”她笑着打趣我,转而说道:“逗你玩啦!他今晚和客户吃饭,就咱两。”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舒晴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看什么都是顺眼的。我陪她逛了几家黄金店,倒是物色到几款比较合适的,舒晴有些拿捏不准,决定改日再带许峥过来瞧瞧。
“钟离,你知不知道哪里的婚纱比较好。”她问。
“相城区那边有一个婚纱城,改天你和许峥过去看看。”我对她说:“其实,我更喜欢中式婚礼,苏州的丝不是也很出名,你何不考虑一下旗袍装,毕竟是东方人,穿旗袍一来衬身材,二来显气质。咱中国最钟意的大红色,看着也喜庆。”
“是耶!”舒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走,咱去吃海鲜自助餐,边知边聊。”舒晴将我拉进多伦多海鲜自助餐厅,找了一处靠窗边的位置。
刚刚逛街还不觉得,此时坐下来,心里静了,钟念尧的事情又跑回我的脑子里。还缠着那离婚协议的事儿,就连兴奋的舒晴都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你是不是有事?刚刚都还好,这会有点心神不宁。和学长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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