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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缇娜背着湛月和大部队汇合。
“四队……请下令。”劳伦缇娜提了提肩膀。
湛月劳累地睁开眼,“下什么令?”
“撤退了啊,你现在是现场唯一一位队长,这种事当然是由你来做。”
“你没看见我要累死了么?”
“你有力气和我说这么多话,没力气说两个字来撤退?”
湛月不满地发出了“啧”的声音。
“你来帮我,没力气大声说话。”
“好吧。”劳伦缇娜得了令,站在大部队面前,看着眼前这些无不面露崇敬的猎人。
“以一己之力战胜初生的英雄下令!阿戈尔,撤退!”
湛月感到羞耻,这是在干嘛?撤退这种事喊得比进攻还有气势是要闹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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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些基因反水了?”蒙多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铁门,有些失真,但仍然可以听出来他的惊讶。
“昂,要不是这些东西突然反水,伊莎玛拉早死在我手上了,还用得着再次讨伐?”湛月坐在轮椅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不可能啊?不不不……怎么能说这种话……万事皆有可能……好吧,现在的情况如何?有必要让我从小黑屋里出来吗?”
斯卡蒂给湛月换了个吊瓶。
“情况……还好,用不着你出来。我问你,除了我之外,有人接受初生基因成功么?”
“没有,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都没有人承接过。”
没有其他例子啊……难办……
湛月叹了口气,海嗣基因带来的强大体魄确实好用,但它能反水一次,难说以后会不会反水二次。
“听你的描述,那些基因是在你要对伊莎玛拉下杀手的时候反水的,是吧?”
“昂。”
“嗯……放宽心好了,海嗣天然排斥同类之间毫无意义的厮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的经验让我很难接受一个不完全受我自己控制的东西。如果我难以完全掌控它,我还不如把它丢下。你有办法让我回归纯净的人类之身吗?”湛月抛出重要的一个问题。
蒙多一时间并没有回答。
他也许并不想像湛月这么一个特殊的个例消失,又或者他并没有办法。
“我很抱歉……”
“算了,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湛月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蒙多看不看得见,“蒂蒂,走了,下一站,执政官。”
斯卡蒂点点头,推着湛月毫不犹豫离开这个偏僻的小黑屋。
“欸!湛月!湛月!这就走了?喂!回来!再多聊会儿天啊!”蒙多大声喊了几声,但可惜,不论是湛月还是斯卡蒂,都没有理会他。
守在一边的守卫用力敲了敲铁门,“别喊,乖乖蹲小黑屋。再喊加刑。”
蒙多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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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的办公室离小黑屋很远,这俩地方各自占了基地的最高和最低处,这一路上去,湛月和斯卡蒂两人倒是见到不少熟人。
譬如才从治疗室里出来的乌尔比安。
乌尔比安叫住了两人,但他却没有立刻开始聊天,而是眉头抽筋一般,试图用眼神提示湛月。
湛月感到一阵好笑,没想到三队长在大静谧之前还有这一面。
“好了,蒂蒂你先走开一下吧,人家三队长应该是有什么话专门对我说。”
斯卡蒂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子在湛月耳边叮嘱了几句,才不舍地离开。
乌尔比安见斯卡蒂走远了,才缓了缓抽筋了的眉头。
“四队,我听说你把伊莎玛拉讨伐了?”
“昂,我早说了,论单挑我还没怕过谁。”
不过要是没有意外的手术成功,他要战胜伊莎玛拉也不会这么轻松,别的不说,没有身体底子,光时缓的倍数都不知道要上升多少,更别说现在他还只是坐轮椅,而不是陷入“源石茧”了。
“但伊莎玛拉没死。”
“……雀食,但没关系,祂伤得很重,而且我们还有帮手帮忙拖延,等我修养个一年半载,直接打上门去。”湛月耸耸肩。
“四队,我有一个问题。”乌尔比安看了眼远处的斯卡蒂,“伊莎玛拉为什么要用斯卡蒂的外貌?祂为什么异常地强?”
要是四位初生都像伊莎玛拉那种强度,那阿戈尔和深海巨兽早死光了。
湛月一个陆上人执意加入阿戈尔,目的不明,但乌尔比安的直觉告诉他,湛月就是为了伊莎玛拉来的,事情不会这么巧,海嗣的初生变强一大截,他们这边立马又来个可以与之抗衡的强者。
湛月肯定知道什么,不要忘了,海嗣几位初生,四位初生的职介都还是他告诉阿戈尔的呢。
“唔……这个问题……”湛月觉得有些难办,这要解释起来,不得把灭世线的整个前因后果都讲清楚啊……好麻烦。
“我是从未来回来的,懂了?”湛月试图用“意会”的方式告诉乌尔比安。
我懂什么啊我懂?
乌尔比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唉,我从未来来的,为了剿杀同样从未来回来的伊莎玛拉,这样说,听懂了?”
“……”乌尔比安莫名想到了小时候的读物,里面有一个叫“时空管理局”的组织,但他也不是小孩儿了,早不信这些了。
乌尔比安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回见,大英雄。”
言罢,他挥了挥手,自顾自离开了,看样子,是去猎人们的生活区了。
斯卡蒂回到湛月身边,继续推着轮椅。
走了一会儿,湛月经过科技院。
感受着所有人不明意味的“深情”注视,湛月打了个寒噤。
斯卡蒂一个一个瞪了回去,同时加快了脚步。
“湛月先生!四队长!蒙多医生安排我来见您!”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说不清是医生还是科研人员的家伙咋咋呼呼地奔向湛月。
“咣!”一把巨剑砸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坑来。
溅起的飞石划过那家伙的脸颊,划出道道血口。
“生人勿进。”斯卡蒂面无表情,发出警告。
“好了蒂蒂,别这样敏感,现在我怎么也算个正统猎人,而且才死了个执政官,不会有人想不开来找我麻烦的。”湛月无奈捂额。
“嗯,对了,你说你是蒙多那家伙安排的?他说什么?他怎么没跟我说过?”湛月面露和善的微笑,看向这个有些冒失的小年轻。
“emmm……其实,哈哈,没有的事,哈哈哈哈(干笑),您忙您忙。”他干笑着,双腿打着摆子,畏畏缩缩地缩了回去。
斯卡蒂瞪了这些狂热的科研人员一眼,快速推着湛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湛月自恋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看来我还是个香饽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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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门被敲响了,执政官看了看身边的小型电子设备,上面显示出门口的监控画面。
很准时嘛。
执政官把电子设备和桌子上的文件随手扫开一点。
“请进。”
门开了,斯卡蒂推着湛月进了门。
“别来无恙,阿戈尔的大英雄。”执政官面露标准化的微笑。
“我更喜欢恩人这个称呼,你知道我迟早会走的,不用用那些东西来干扰我的选择。”湛月不客气地指出执政官的话里他并不喜欢的地方。
“好吧好吧,恩人。这次来找我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提亲?”
“提亲?”湛月一脸问号,这老女人在想什么?
斯卡蒂搭在湛月肩头的手微微用力了一点。
“我看你和我女儿挺般配的……”执政官面上的微笑似乎变得真诚了一点,但斯卡蒂的脸色变得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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