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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心血铸造的剑却成了失败品,云中君没有当场毁剑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会像那些爱护自己作品的铸剑师一样镌刻铭文呢?
蓝纬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用最后一丝骄傲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和不甘。他虽然相貌阴鸷不讨喜,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差一步就能登天,又被狠狠打落云端,实在是让人唏嘘。
齐天涯微微顿了一下,平静道:“如掌门所说,那舍弟便是春秋启明剑之主了。”自然,也是御剑门这一代最后一位真传弟子。
元应掌门没有说话,这就是默许了,齐天涯又退回了原处。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位长老出列,对上首恭敬道:“掌门,此事事关重大,应该从长计议才是,据我所知,这齐家公子年不过二十有余,且身有戾症,喜好杀戮,恐非真传弟子之选。”
齐天涯冷冷的看了那长老一眼。
这时外间有人来报:“掌门,几位供奉大人求见。”
御剑门是上界大宗,供奉的自然是散仙了,齐天涯微微蹙眉,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元应掌门缓缓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几人走进,殿上众人看去,都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好气度!
只见殿中三男一女徐徐走来,领头的男子一身浅灰长袍,木簪束发,虽然五官平平,却有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睛,被他扫过的人无不汗毛直竖,就像被剑锋指着喉咙一样。紧接着是一对璧人,男俊女美,极为登对,两人都透着一股卓然的气质。然而齐天涯只是看了一眼,就厌恶地转过头去。
这对男女,自然就是当年曾经背叛过霜寒剑尊的金砚之和素秋了,他并不是齐辰轩那样的霜寒剑尊脑残粉,只是单纯厌恶。
一个欺师灭祖,一个不守妇道,居然能过得这样逍遥,这世道,果然是不公平的。
最后一人是个老者,面相极为苍老,但双目却闪着精明,一看就不简单,事实上这位老者是位五劫散仙,他已经是目前所知的散仙中活得最长的一位了。当然,元应掌门是不算在内的,他活了太久太久,几乎现在能流传下来的典籍中都记载到了这位元应掌门的存在,那时起,他就已经很神秘了,有人甚至怀疑他是上古时候的修士。
“听闻春秋启明剑的宿主现世,那真是恭喜掌门了,多少代下来,这回十大真传弟子可算聚齐了。”领头的男子面色淡淡,明明只是走个过场,却别有一股气度,散仙早已经脱离了修士的范畴,一举一动都仿佛天成。
元应掌门波澜不惊,指尖在春秋启明灰扑扑的剑身上划过,好似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众人也都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说实话,对他们来说掌门就该是坐在那里像个雕像一样,千年万年不见得说几个字的好吗?像刚才那样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并且还仔细解释了春秋启明剑的来历,这样的掌门才不正常有木有!
领头的男子显然也明白自家掌门的性格,他点点头,就准备走,这时一道女声响起:“看来这就是新来的师侄了?你是清云的弟子?我记得你。”
这声音颇为温柔,却是对着蓝纬说的。
蓝纬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深觉难堪,也顾不得和他说话的是谁,脸色顿时不好:“让仙尊误会了,弟子无缘,并非春秋启明之主。”
素秋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相貌清丽温婉,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蓝纬即使满腹怨气,也被她和煦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素秋已经退了回去,站在金砚之身边。
蓝纬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一点失望之情,比起前程落空的失望,这种失望显得有些懵懂,他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金砚之道:“那不知这新来的弟子在何处?”他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齐天涯身上,意有所指道:“莫非是还没到?”
齐天涯死鱼眼回视过去,表情冷淡,并不说话。
江照夜撇嘴,实在不知道这位供奉大人一个散仙为什么一定要和齐天涯过不去,他的住处最远,每次都是最迟到,卡着时间点来的,原本也不算什么,只是有掌门在,大家到的都要更早一些,就显得大家都在等齐天涯似的。这不过是件小事,结果每次这位供奉大人都要提几句,要不是深知齐天涯这人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修炼狂,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和他过不去,就现在,齐天涯在真传弟子中的人缘也是低到无法想象。
元应掌门轻抚着剑身,犹如老僧坐定,一言不发。
“不在吗?”领头的男子微微挑眉,看向离掌门最近的一人:“行烨长老?”
行烨长老苦笑一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就是如此,所以今日并非是册封弟子身份之日,诸位来得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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