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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雨看着她右臂上一条渗血的伤口,两只小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伤口上方,那伤口用绷带简单粗略的包扎了几道,应当是自己胡乱缠了几下就算了,有些地方缠的太紧了,反倒是将伤口蹦的都有点肿了。
“疼么?”
“嗯?”君如故顺着他的眼神望了一眼,丝毫不要在意那点小伤,淡淡的回了一声,“不疼。”
“肿了。”
君如故轻笑了一声,“小伤,没事。”
再次回到庙内,君如故还没在门框处倚下,里头那位挑事的婆娘又管不住嘴了,“还真是善人,前头这么多人放着不管去给一个捡来的贱种做饭,果真仙人作风!”
君如故此时一个字都不想说,两个月来,不对,是二十年以来,她生平头一遭被如此闲言碎语攻击,这种唇枪舌剑比耗费灵气和受了伤还要疼上、疲惫许多,她想反驳些什么,她也反驳了,“这孩子饿了,前面没有吃食,我才去后面找找的,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总不能叫他饿死吧?”
谁知道那位老婆子一点也不停顿的吼了出来,“那你怎么不给我们煮饭呢?这一个孩子能吃多少?怎么没见你给我们做啊!再说了,万一你去后院的时候妖怪来了呢,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因为一个贱种就要害了我们几十个人吗?”
君如故被吼的怔了,抱着慕秋雨的手紧了紧,“若是魔物靠近此处,在下一定能够发现。而且这位婆婆,何为贱种?每一条生命都是上苍赋予的恩惠,从未有过优贱之分。”
“你少跟我说这么多没用的!总之你来了,你就一定来保护我不让我死了!”那位婆婆气焰嚣张,丝毫没有被魔物追杀的龟缩模样了,此刻若不是身后没个翅膀,估计也就可以原地飞天了。
君如故恼怒至极,又无法对这位老人发脾气,一番忍耐后抚摸着慕秋雨的后背,温声道:“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君如故在,便必护你们周全。”
君如故。
慕秋雨掀起眼帘,又因为干涩眨了眨眼,君如故?不是意哥哥么?
意哥哥,君如故。他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好像要将其烙入心底。
一夜安眠,慕秋雨睁开朦胧的眼睛,太阳早已高高升起,时间已经接近午时,他枕着君如故的大腿,安稳的睡饱了一觉。
“意哥哥……”慕秋雨慌张的从他腿上起来,害羞的脸上通红。
“嗯。”君如故揉了揉麻木的大腿,“醒了?还睡吗?”
“……睡饱了。”
君如故起身看了看庙内的众人,她能够感受到附近没有魔物,也就是说这个村庄暂时是安全的,他要去别处看看了。
“诸位,村庄附近没有魔族了,在下要走了。”
“你这就要走?”
“只呆了一夜就走,万一妖怪再来怎么办?”
“一点都不尽心,哪有这样当神仙的。”
“附近没有魔物,近期不会有魔族进犯,而且如今各大门派的救援纷纷而至,想来此处用不了几日也会到来救援,我还要去别处,就不继续叨扰了。”君如故看了眼慕秋雨,又看了一眼昨夜里捂着吃食说没有儿子的那名女人,她很想说生而不养怎配人母?但思考一番他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她不可能在原地陪伴他,也没法带着他离开。于是君如故只是低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感慨人情冷暖不过如此,叹息道:“我走了,多保重。”
这就是慕秋雨对君如故的全部回忆,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抹光。
几年来慕秋雨再也没见过这位仙君,大概他真的就是神仙吧,救了人就要回到天上去了。
时光飞逝,直到前几天还在流浪街头的慕秋雨看见了桃源一梦光收弟子的告示,告示上画的那个温柔的男人,不就是那位神仙吗?
慕秋雨不知道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报了名上了山,直到君如故转了身走了回去,他的心情还一直躁动喜悦兴奋、
君如故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用崇拜神仙的眼神看着她,即便知道,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君如故生来性格并不孤僻,甚至还有些顽皮腹黑。可多年来的独身已经迫使她养成了这种喜怒不形于色万事藏于心中的淡漠态度。
特别是出师后的几年,受多了世态炎凉,看多了人情冷暖。便更明白什么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君如故这边回到自己院内倒头就睡,任你外界高声怒喝狂叫不已,我依旧安然自若岿然不动。
一连睡了两天,他原本睡个一天都恢复的妥妥的,但是一想到还要去面对那将近两千人的考核,他就恨不得蒙头大睡至明年。
在林如赋再次拍打结界高呼君长老你是升天成神了吗?出来干活了!这时候,诺大的桃源一梦没有一个弟子敢出声,纷纷等着林尊主被打成狗。
整个桃源一梦,或者说是整个修真界,敢和启明仙尊这样说话的估计唯有他林如赋一人了。
君如故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狠狠的套上了衣裤,捋了把头发就将林如赋扯着领襟拽了进来。“你怕是想坑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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