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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盛席年和杞星为首的一群人忙了快一个月,婚礼终于近在眼前。
结婚前两天,杞星带着盛席年去看了祝漫。
祝漫葬在城外的墓园,挺大一块地,碑前中了一树栀子花。杞星得意的冲着盛席年扬眉:“这是我高考完自己来种的,卖苗的老板还说不好种,现在长得可好了。”
说完,又蹲下身去擦祝漫的照片。
盛席年把自己带来的百合花束放在墓碑前。祝漫墓碑上的照片看起来年纪偏小,扎着马尾,天真烂漫的笑着。
这是她大学时候的照片,没遇到杞荣彬的时候。
盛席年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三个躬,开口道:“阿姨,我是盛席年。”除开这句他好像就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和杞星还说不出爱不爱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在墓碑前撒谎。最后,盛席年说:“以后我会照顾好杞星的。”
这是他目前暂时能给的承诺。
杞星居然也没说什么,跟着鞠了躬,站在那不知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开口道:“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的路上杞星又道:“后天结婚,杞恒和他妈妈都要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盛席年已经去拜访过杞荣彬,自然见过俩人。但那次杞星没和他去,他只能斟酌着对方话里的意思猜测:“你和他们关系不好?”
“小时候经常打架。”
“为什么?”
杞星皱起眉认真想了想:“杞恒喜欢骂我小三的儿子,还骂我没妈什么的吧,太久了,记不清了——反正他每次骂,我都会和他打起来。”
盛席年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直接听到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把车速放慢了些,问:“打得过吗?”
“刚开始肯定打不过他啊,他比我大了近三岁,又是个Beta,我被打得可惨了。”杞星眼睛一转,“后来我自己去学了跆拳道,又拿钱请学校里的混混吃饭,跟着他们打架。再后来,杞恒再骂我和我妈,就被我按在地上揍,来上几次他就不敢了。”
他说这段时语调上扬,有些小小的得意的意味,仿佛一个取得了胜利的小孩。盛席年却抿了抿嘴,问:“你爸不知道吗?”
“那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等回来正好看见我揍杞恒。”杞星撇撇嘴。
“还有杞恒那个妈,以前杞恒揍我的时候装聋作哑,看到我揍他儿子才害怕了,扯着我边哭边讲了一大堆兄友弟恭的道理,等杞荣彬回来,转头就告诉他我在学校被人教坏了,学人打架。”
杞星叹了口气:“杞荣彬一听就让我去院子里罚站。”他语气哀怨,说的话却不着调。“那天晚上还下雨,跟陆依萍去要钱那晚上一样大,感觉自己跟个琼瑶剧女主角似的。”
盛席年懒得听他插科打诨,眉头深深皱起:“罚你站在雨里?”
“也没有,看到下雨他就让我进去了,我偏不,气死他。”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后来我就进去了。”
“因为琴姨跟我说,我妈在天上看了会伤心。”
这句话说完,车里立刻安静下来。
杞星等了一会盛席年依旧没出声,于是偏头去看对方。只看到盛席年眉头紧锁,以为是因为对方刚才听自己说了那么多揍人事迹,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上大学以后就搬出去了,很少打人了。”
说完想到他和盛席年的第一次见面,一时心虚气短,补充道:“很少打杞恒了。”
盛席年“嗯”了一声,眉心依旧没解开。杞星想了想,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感觉我跟个灰姑娘似的,心疼我啊?”
盛席年扫了他一眼:“灰姑娘不会把人按在地上揍。”
杞星不吃他这套。笑嘻嘻的凑近了些:“那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什么事?整整杞恒,还是整整他那个后妈,或者是其他?盛席年初来乍到,但已经有了名气和一些人脉。他边想边开口:“你先说。”
“就是——明天上午不是还有最后一场婚礼彩排吗?能不能挪到下午啊。”杞星苦着脸。“我好久没睡过懒觉了。”
盛席年:“……”
他深吸一口气,答:“行。”
杞星立刻就眉飞色舞起来,跟着车里的音乐哼歌,头还一点一点的打着拍子。盛席用余光看他,觉得这人怎么心这么大。
等到了市区,盛席年先把杞星送了回去,又转头去了公司,进办公室时助理已经抱了一叠文件在等他。他却没忙着接过来。
“明天婚礼的彩排时间调到下午。”
助理提醒道:“时间是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的,如果临时更改的话,酬金可能要付一整天的了。”
盛席年想到了:“可以。”
助理点点头,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盛席年工作上的行程,明天上午确实没有安排。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明早有什么临时安排吗?”
“不是。”盛席年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低头去看文件。“杞星明早要睡懒觉。”
“……”助理感觉被秀了一脸,风中凌乱的出去了。
*
婚礼如期而至,地点在一个花园酒店。
苏式庭园的装修,穿过小桥流水的庭院,就是酒店餐厅。一路上早早就布置好了红毯鲜花,客人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杞星一大早就被揪起来化妆做造型,一上午都站在门口跟认识不认识的人点头致谢,幸好卓澄阳够意思,替他跑前跑后。
也就是在婚礼当天,杞星才见到了盛席年的父亲盛铭礼。
对方已经有了银发,一套黑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威严无比,脸上倒是一直挂着笑,先是跟祝锋任道了歉,说自己刚从国外回来,又和杞星说了会话,倒是温柔的很,搞得杞星有点受宠若惊。盛席年一直站在一旁,最后盛铭礼又跟他说了几句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盛席年微微低下头,安静的听他说话,时不时回复一句,倒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几人还没有说几句,客人大多已经进了场,卓澄阳过来找对着长辈打了招呼,又催促两人:“人来的差不多了,上去收拾一下,要走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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