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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这一脚碾下去,以北千秋的武功,足以让顺帝疼的倒抽冷气,可他并没有。他狠狠咬了咬牙根,面上露出冷硬狠厉的表情来,妄图去抓住她脚腕。
北千秋抬起脚来,往他肚子上用力踢了一脚,顺帝蜷起身子,一身刺绣正服恰好将满地血污拭的干净,看着他痛苦得几乎快要昏倒过去,北千秋才站起身来对着冬虹说道:“别再暖阁上斗了,快点动手解决。”
冬虹两只手抓紧双剑,挽出剑花,招式愈发行云流水,抬脚踹向南六!南六侧身想要靠近顺帝,冬虹猛然侧身抓住他的衣领,按出暖阁,强逼着他从三层阁楼上摔下去,她的蓝色身影也轻巧的手撑在栏杆上,纵身跳下阁楼。
北千秋直到她是想要把南六逼出战场,眼见着顺帝手下的暗卫也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她伸手扶起了左晴,问道:“你还好么?”
左晴虚弱的点了点头,她人生少有经历过这等生死之间的事,仍然惊魂未定。北千秋早猜到顺帝不会去试探她的脉搏,所以她喝下的那份毒药是假的,咳血却是要她咬破舌尖来伪装。而那颗藏在她舌下的小小药丸,则是藏在栗子喂给她的那碗酒浆中,她生怕自己不小心吞下去会杀了自己,小心翼翼的藏在舌下。
这么一说,北千秋笑了起来:“你怕什么,我怎可能会要你有危险,那药丸是外头是一层鱼胶,唯有外力压破,其中的毒药才会伤人。我知道他喝下去一定会立即起身想要吐出来,抓住的就是这个时机,按住他下颌,逼迫他压破药丸。”
左晴愣怔怔的。北千秋实在是可怕,她连一瞬间过去扳住他脑袋的时机都算好。今日顺帝的反应,如同北千秋曾给她预演过得几乎一模一样,或许这一幕,早在她脑海中上演过无数次,她在心中磨练数年,也只为了今天这一刻。
顺帝实在是身上有着迫人的气质,他又极为谨慎,在他伸手要来试探她脖颈的时候,左晴几乎都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
她扶着墙站起身来,北千秋叹了一句:“好姑娘,你离我三步以外,不要靠近。他伤不了我,我却怕他发疯,伤了你。”
说罢,她走到榻边,扶起了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几乎无法站稳的顺帝,往外走去。顺帝两腿站不直,北千秋却并不在意,徐瑞福对她行礼道:“陆大人,皇后娘娘到了。”
顺帝的瞳孔动了动,北千秋点头只道是知道了,浑然装似亲密的挽着他,往下走去。
这会儿踏下层层盘旋的楼梯,北千秋挂着笑,手中的匕首缩在袖内,不着痕迹的抵在他后背侧面,一边小心翼翼扶着他走下去,一边笑道:“皇上,您可小心了。咱这若是一刀捅进去,伤及脾脏,纵然您是在千年之后,医术也救不回您的命来。”
顺帝转过脸去不再看她,低头往下走去。盘旋的楼梯,踏下去是咯吱作响的声音,夜幕开始笼罩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宫廷,天低的仿佛要压到人天灵盖上来,风雪顺着城墙根不要命的往里灌,大片雪花从屋檐的缝隙中砸下来。
北千秋扶着他走到了宫苑中,这一片宫苑没有点灯,唯一的光亮来自于皇后与左阳身后几个宫人手中的灯笼。
顺帝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她的乌发与金钗上落了些雪,仿佛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那张多年面无表情的端庄面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听闻宫中进了刺客,看皇上无恙,臣妾也就放心了。”
顺帝如今衣襟上全是血,哪里看起来像是无恙。北千秋点头笑道:“是了,多亏娘娘料事如神,如今刺客只有一人逃脱,旁人已经被控制住。”她轻轻拊掌,那些顺帝手下的暗卫几乎全被从三层阁楼上推了下来,挣扎着在她身后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溅起一片碎雪。
她嘴角还有些血污没有擦净,灯笼的虚光难以映亮她晦暗的面容,左阳面上不肯显露,却是手都在抖一般的后怕。她什么也没说,可如今这里的一片狼藉,无不代表她做了很多事——而顺帝如今极为凄惨,她是终于对他出手了么?之前不想让他插手的也是这些?
左阳直直望着北千秋,若不是如今的局势太过微妙,他真想现在就站到她身边去,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她从顺帝身边拖开。
皇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暗卫,那些暗卫平时虽出入顺帝身边,可不比十六卫,身上根本就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腰牌,如今死在这儿,不用收拾就说成是有组织的刺客,有人怀疑也挑不出毛病来。“看来皇上这次受伤有些严重,群臣那般还是不好将消息透露出去,只说是皇上受了寒,旧疾复发不得不养一段时间身子……”皇后低头看着几乎有些站不住的顺帝。
她的眼睛里跳动着灯笼的光辉,带着笑意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顺帝,皇后是在满意的望着顺帝现在的样子。
北千秋太了解这二人之间的事儿,说是顺帝不欢喜皇后,也难说,年轻时候的逗弄与变本加厉的欺负,在他弱冠年级,时常抱起皇后不分场合的荒唐,以至于北千秋甚至有几次在御花园发现这个端庄的女人,露着一身肌肤倒在隐秘的花丛里头痛苦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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