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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太子。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虽不再亲自登门,但礼物却是一件接一件地送到了国相府上,追求之心昭然若揭,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府里上下乐见其成,唯有杜宛若一个急得茶不思饭不想。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握着一双筷子在碗里捣啊捣,好端端的一碗饭粒给她捣成了饭泥。
丫鬟采龄见状,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采龄见您最近味口不大好,是不是身子尚未康复?要不找老爷再去请宫中太医来府给您瞧瞧?”
杜宛若正在急中生智地想着下一步棋,她没大注意采龄说了什么,拿筷子又在碗里捣了两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得到首肯的采龄立即便小跑出去张罗事宜,杜宛若刚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身为准太子妃,太医来得很快。
即便是个乌龙,给太医瞧瞧也没什么,但太医来就来了,怎么还多了个人?
太医在为杜宛若把脉期间,见她一双凤目始终盯着侧立一旁的太子,眼神却不像外头传得那般与太子情投意合。
太医清嗓一声,收起把脉二指,“杜小姐身体无碍,只是略有些气虚之相,老夫给您开个方子,吃上两幅药便好。”
“多谢大人。”杜宛若拽了袖口将手腕盖好,又起身送了送太医。
采龄机灵地跟着太医出去抓药了。
平时看病的时候,屋里头标配的二老和大哥,而今一个人影子都瞧不见,杜宛若为此差点气出血来。
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杜宛若扯出张笑脸,转身就看见太子又把她闺房当自个儿家,兀自坐在了刚刚她坐过的凳子上,又见他气定神闲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神情显得很愉快。
人生中最大的不愉快就是看着自己的仇人很愉快。
杜宛若噙着假笑走过去,象征性地问了句,“殿下今天很是得空啊。”明摆着说他闲得发慌,跑她这儿来了。
太子噙着一抹玩味,将茶盏搁下,手指摩挲杯边,缓缓而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宛若,你好像不太待见我呢。”
说到得罪,她跟他之间岂止是得罪,根本就是仇,就是恨,不共戴天!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杜宛若便抑制不住心中的火。
上一世,他给了她无限风光,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幸福,殊不知大婚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以至于她从太子妃荣升为皇后,也只是个没有半点荣宠的挂名弃妇。
表面上她是六宫之主,实际上她却忍受了长达十年的冷落。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从不敢将自己的境遇相告,有苦说不出,只能往肚里咽,还要背受生不出孩子的坏名声受人非议。
是这个男人毁了她,是这个男人将她从天上拉入地狱,是他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一一剥夺,家人、地位、幸福,他竟还在这里厚着脸皮说得罪?
呵,可笑!
杜宛若咬紧了后槽牙,闭了闭眼,妄图用短暂的黑暗使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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