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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怜妃在传达一个信息,就是有人对她不利,并在这太湖之上,所以她才会让静纱去询问这段时间有谁驻足于太湖,可否有人受过伤,若是主子落水了营救难以得当怎么办,既然是要在太湖下手,那么最好的一种方法便是怜妃不慎落水,却因为施救不当而死亡,罪及下属,只要上面的人打点妥当,是难以受到牵连的,可是去问的时候,那位叫做冬梅的宫女却斩钉截铁的说怜妃未曾踏足这里,可是那个小太监的眸光却轻闪了下,两个人表现不同中间就会有破绽,所以只要支开那个看起来心思深沉的,留下个少不经事的,做出一种自己很满意给出赏赐的假象,冬梅自然会去质问他说了什么,可是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去问,冬梅得不到答案肯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样就会产生怀疑,试探之后就会让那名小太监觉得委屈,因为他本身就是实话实说,人一旦情绪受到了波动,掩饰之中的不自然,就会成为此案的线索。
她将腰间的匕首和袖间的夜明珠绑好以免滑出,既然怜妃没有在太湖中死去,可能性便有两个,一个是怜妃根本没有落水,因为某种原因暗杀计划并没有进行下去,还有一种原因便在于怜妃已经落入太湖,却获得救助,那么自己此刻潜入太湖之中,说不定可以找到稍许额蛛丝马迹,以证实自己的猜测成立。
苏琉璃挑开纱窗,左右看了看,侍女太监皆侯在门口庭院,对于这种未曾习武的人,她都不必要刻意掩住身形,不过眨眼之间,她已经如同一只猫一般迅速的跳出窗台飞跃在几里之外落于树上,远眺前方,观查看着最近到达太湖的路线,避过禁卫军的巡逻守卫,躲在了太湖旁的树上,将衣衫放置在树上的一个凹处用枝叶覆盖之后,便走到湖边,提气轻轻的潜了下去。
入水之后,水底的冰凉之气顿时袭便全身,琉璃身体天生娇弱,便是后天调养习武之后也是颇为畏寒,她运气将内力自丹田处流至四肢百骸,内力推拒着皮肤上的寒气,这才保持着身体的温度不至于过低,朝着湖心中央潜去,嘴里叼着根芦苇通气,从袖口处掏出夜明珠沉入湖底查看一圈,夜明珠幽幽的在发着恬淡皎洁的光,将湖底映照着微微发亮,所幸今夜月光明亮,月光洒在湖面上倒是遮掩了湖底的光,琉璃在中心湖底四处勘察了一圈,底下都是厚厚的淤泥,淤泥之上长着的是一片一片的水草,便是有个什么东西投掷下,稍是有些重量的想来都会被沉入水底,琉璃想着淤泥底深厚且分布极广,便是要仔细搜索也肯定不会是今天,大约四处扫了扫心里有了数之后,琉璃准备上岸,不经意间发现漆黑的淤泥上闪现一丝银光,微微弱弱的,琉璃游了过去,这才发现只是根色泽暗淡的银线,缠绕在湖底的水草之中,依据银线的重量,是不可能沉潜的如此之深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于银线之上肯定绑着一个有些稍许分量的物体,她游入水草丛间,用匕首割去水草顶端,手提丝线往上扯,果真从淤泥间扯出一个东西来,为防止从中扯断,琉璃往下潜去,从手从淤泥里拿出来,是一枚小小的印章,摸起来感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质地细腻,莹泽光润,她将印章揣入袖口中,便准备上浮,不料想被水草缠绕住了脚,琉璃蹬足挣脱不料想越缠越紧,没办法只好弓腰将匕首对准掷出,水的浮力减少了匕首的冲力,所以琉璃多用了几分内力将水草割断之后,自觉有些窒息,感觉都小腿僵直抽搐像快要抽筋一般,她连忙往上浮起,幸而马上到了水面上,看到自己旁边停着一只乌蓬小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紧紧将手抓紧船头运足内力一把跳了上去,她的长发早已经在挣扎中全然散落铺满肩头,苏琉璃蜷起身子轻轻缩在船头,实则是用手按摩正在抽筋的小腿。
她的动作带起了一大片的水花,不等带起的水花落于水面之中,她凌空而起,一把跳上了他的船头,而身后的点点水珠竟成了她的背景陪衬,在她的动作形成之后这才缓缓而下,在水面上传来一阵温柔的撞击声,随即与太湖融为一体,有的还飞溅到了莲叶之上,水珠转了个圈便又‘滴答滴答’的落下,声音清脆,成渝瞥着这个突然自水中冒出的白色身影,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她一身白裙,黑发轻拢于肩头,腰间袅娜如弱柳扶风,整个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即使在他的角度只是看得到一个背影,却依旧感觉得到此女婉如清扬美如月光之姿,成渝侧眼再看看水面,此女速度竟比激起的水花更快,看起来身怀绝技,轻功了得。
“汝乃何人?”成渝自船舱走出来,在她身后的一寸处停下步伐,盯着她的背影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琉璃一跳,感觉到此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此刻自己未曾蒙面,气息都开始变得凝滞起来,现在自己再扯衣掩面已然来不及,何况抽筋还没有好转,只能是拖延了,所幸现在自己长发垂下,稍稍能掩去容貌。
琉璃回身依旧是蜷缩着,却努力跪下来将头对着船面,低声道:“奴婢是乾西四所的宫女冬梅,今日受内侍间之命伺候公主游湖,却不慎丢失项间璎珞,此璎珞是母亲的遗物,奴婢心急如焚却不敢言语,以恐打搅公主雅兴,故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下湖探寻一二,即便太湖地域宽广,也望仔细寻觅令璎珞返主。”
琉璃说话细细弱弱的,语气哀伤难过,又带着几分惶恐,不时低低哽咽两声,听起来着实可怜,她瞧着此人的靴子乃是上好的鹿皮制成,一看就绝非凡品,绝对不能让此人看到自己的样子,一时将头俯的更低。
“璎珞?你且说说那璎珞是何种模样,太湖宽阔无所边际自是难寻,我便让能工巧匠再替你打造一个如何?”成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平淡,若是平常,他自是不会搭理这种小事,若是有人冒犯,直接让属下关押审问便是,不过看着此女气质昭然,自己独自一人在此颇显寂寥,这才有了几分交谈的心思。
他自称本宫,楚皇二子一女,二子成彦方才十岁,自是不会有这种低哑深沉的嗓音,那此人便是大皇子成渝了,琉璃依旧按着小腿,感觉那种酥麻已经有所好转。
琉璃轻声道:“我那璎珞不过是寻常物件,只是因母亲临终之物这才显得格外重要,重要的并非物件本身,而是背后的那份寄思罢了,岂敢麻烦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奴婢愧不敢当。”
“是么?那你且描述一下那个寄托哀思的璎珞模样。”成渝慢悠悠的开口,不紧不慢的等着她的回答。
琉璃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因为他语气微微上扬,带着某种怀疑和不可否置,他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才这么无所谓的轻慢交谈。
“我那璎珞外型是赤金黄攒的弧形,其间是蔷薇红簇绿纹丝浮雕绿叶,中间还镶嵌着一朵洁白的玉雕莲花。”琉璃声音怯怯。
“是这种模样吗?听起来极美,我倒是有些兴趣了,我会找人替你打造。”成渝声音淡淡的,相比方才多了丝轻哑暧昧,道:“你也是一样,我会找人替你妆扮,你以后也不必如此素淡。”
语气之中带着某种暗示,琉璃将头俯在船舷上,说:“殿下,此种璎珞着实普通至极,奴婢不敢麻烦殿下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只望殿下宽恕奴婢的冒犯无礼,奴婢这便告退。”
说话间便要纵身跳入太湖,衣袂飘飞间被成渝一把捏住手臂,走势被制且成渝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像是要揽入怀中,琉璃不得不反击,手指轻抬快速在他胸前作势击上一掌,在他伸手接招之时又虚晃一下自他腰间撕下一块布帛遮于面上,这才回头正眼朝着成渝看去,头发间的水滴还溅到了成渝的面容之上,随即又缓缓而落,留下一道水痕。
两人手掌相接,相互做出攻势,两两对峙。
成渝看她掩去面容,仅露出小巧的额头和下巴,目如点漆,肤白如瓷,笑道:“你的璎珞普通,可你却不普通,本宫说过了,会替你妆扮,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衣饰,我会纳你为妃,既是月下相遇,那便封为月妃。”
琉璃看成渝一身绛紫长袍,头着同色紫冠,五官如同刀削斧凿般英气,整个人带着一种居于上位的不可侵犯的贵气,眸光中是似显示着某种势在必得,微笑道:“殿下美人众多,将一来历不明的女子纳为姬妾实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