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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她从ktv跑出来,一直跑到家里,钻进被窝痛哭。她的手碰到手机,看着阿辉的未接来电,只觉得一阵罪恶感涌上心头。
就在昨晚,她心中那颗闪亮的星星消失了,从天的一头到罪恶的结尾。可是她却没有哭着走完全程,而是看着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心中将这些堕落之人千刀万剐。她觉得自己很脏,自己配不上阿辉的纯洁。她因为这件事成了护士长的备选人物,但是却丢了人生里最为珍贵的东西。
门突然被撞开,吓了她一跳,原来是妹妹,她眼角有伤,应该又去玩死墙了。
“姐,你怎么了?”看到刚从被窝钻出来的一菲,晓小夸张地咧开嘴笑,但是一菲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那我回屋喽。”她一蹦一跳走进屋,然后就听见翻箱倒柜一阵乱响,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就没了声息。
一菲开始羡慕自己的妹妹,她虽然被抓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至始至终没有向什么人妥协过。曾经的她很漂亮,但是眼中却没有取悦,因为性子冲,见到谁不爽就上去揍,虽然牙齿缺了,脸蛋红了,全身上下充满了淤青,但是她却保住了一份纯洁。都是一个妈生的,一菲恨自己为何不能向她一样刚强,没有她那般疯狂,至少连为人格底线去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一菲换上干净的t恤,梳了梳蓬乱的头发,敲了敲晓小的房门。
“进来吧。”
走进晓小的屋子,迎面扑上来一股煎饼的味道,让一菲想到自己还没有吃饭。她瞟了一眼晓小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根机械长棍,还有几颗弹壳。
“姐想问你点事。”一菲在晓小身边坐下来,她咬着煎饼点了点头。
“以前你打人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
晓小咽下口里的饭,抽了一眼桌子上的弹壳。
“没怎么想,就是上去打,人家欺负我,我就要还击,要不然更多的人会欺负我。曾经一个神话级别的美女告诉我,人这种生物就是欺软怕硬,自怨自艾没有用,重要的是如何将自己化身为女战士,而不是软柿子。”
“那……后果呢?”
“后果?哈哈,打架能有什么后果,要么打人,要么挨打,姐,你要打谁,我帮你打。”
“没没,就是问问,你吃吧。”一菲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姐,你双眼通红,神情恍惚,一定是受到欺负了,放心吧,我一定帮你。”
一菲想到曾经被晓小咬掉耳朵的人,还有她的精神病院,赶紧拒绝,她害怕晓小为了自己去做傻事,到时候被老乔告到法庭上,她们这种小家庭是无法承担律师费用的。
“不用了,姐就是昨晚没睡好。”
“姐,你就别骗我了,这几年我也经历了不少,一进门我就觉得你不对,女人嘛,被欺负还能以什么形式,何况姐你还是美女。”晓小一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颗子弹放在一菲手心,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光碟。
“这东西,叫精神食粮,你回去看看吧,有很大的帮助的,你可以把它当成防狼术来看。”
“谢谢。”一菲离开晓小的房间,她哪有心思去学防狼术,再说老乔虽然是狼,但是却不是防狼术可以对付的狼,原则对他而言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而那颗埋藏在黑暗深处的心始终没有人能够踏平。
一菲走进浴室,洗去昨晚的屈辱和污垢,回到自己的房间,摊在床上。她望着电脑发呆,然后想到晓小的光盘。因为昨天的事情,老乔给自己一天假期休息,反正闲着没事,要不就看看。
她将光盘塞进电脑,然后低头看着小弹壳,却发现这不是弹壳,而是一颗子弹——没有用过的子弹。
眼前开始出现了一位带着面具的女警,面具是白色的,上面有三道弧线,勉强能被认为是眼睛的和嘴巴。
“年轻的女孩们,有时候你们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抬头看着天空,想要伸手阻挡照在自己的脸上的阳光,却发现你们怎么挡,总有那么几束阳光射进来,照在你们的脸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连阳光都懂得需要在夹缝中挤出一条道路,而你呢?”
“从一出生开始,命运给了人们金纸、银纸、白纸。金纸画不出灿烂,银纸画不出光泽,白纸却画的下五彩绚丽的宇宙。有时候,我想成为那匹冲破传统但并不违背传统的黑马,希望后人可以记住这一瞬间,就像炫舞苍穹的礼花,没人知道火药的臭味,因为炫彩已经将其覆盖。但人人都想功成名就,不计后果各种做作。最大的罪恶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会造成什么影响,而是无数冷漠无知的人贡献了犯罪的环境。邪恶的人将我爱的东西看作粪土,将我记恨的东西化为珍宝。维纳斯是美,尼罗河是美,科罗拉大峡谷是美,长城故宫也是美,但美是集合体,主观的,可在他们眼中,维纳斯只不过是残缺不全的雕像罢了,而带着*上的感觉才是最美的感觉。”
“绵羊理所应当被枷锁栓住,任牧羊人狠狠抽打,拴不住的是狼,因为狼有野性,要么死,要么挣脱,而对于成千上万的羊,即使是面对敞开的大门一样无动于衷,更何况从墙壁撞出一条出路。可这个世界不再需要羊,因为它们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区别,可是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狼,是可以驱赶着羊群奔跑的狼,它们的存在,让羊群见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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