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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怨恨的女巫正在编织恶梦,她牵引着丝线,魔力注入,一条条不同颜色的丝线都是刺伤人心的利刃。
黑色接触深藏的记忆,白色通往最纯粹的感情,于是黑白丝线交织成布景,将那人的整颗真心推入恶梦编织的网里。
而横竖于黑白之上,红色是冲动、紫色是诱惑,延伸出的紫红色是无法抗拒的原始冲动,最后再以戳破谎言的真实黄色作为点缀……
纤指一点,恶梦织好了,专为囚徒所编织的恶梦……少年绝对无法抗拒恶梦,因为他早已经是魔女诅咒的俘虏。
黑色、阴暗的空间,有明亮的光芒瞬间点亮了一切,彷佛一场即将开始的试验。
洛雪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挡在视线前。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她看到了冯茜莺,对方脸色很难看,直直瞪着自己,李杰晟站在自己前面,将撕碎的书信扔到冯茜莺脸上,然后身旁是很多女生的唏嘘安慰。
洛雪芹想起来,她不禁笑了,满意地看见冯茜莺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開始她是喜歡馮茜鶯的,對方平凡沒有威脅性,兩人待在一起不需要勾心鬥角,相反地,馮茜鶯傻呼呼的,總要洛雪芹在前面替她交涉,兩人個性互補、一拍即合。
可是日復一日,聽她抱怨著家人、戀慕著李傑晟,洛雪芹心底無可抑制地生出了新的陰暗。
本質上兩人很相近,都有著在某方面上的貧困,但洛雪芹是自私的,扭曲混亂的家庭,她的世界一直只有她自己,馮茜鶯卻不同,她渴望很多東西,她的世界不是只有洛雪芹,包括家人、朋友、戀慕的人、甚至是學校裡養的小兔子。
兩個同樣在邊緣掙扎的人,一個已經將自己放縱於黑暗,而另一個永不放棄,始終想回歸陽光的懷抱,彼此緊牽的手終究會有鬆開的那天。
妳不是很喜欢李杰晟吗?那我就把他抢走吧!妳不是很想得到家人的关注吗?那我就接近妳的后母和哥哥!妳不是很想和班上的人作好朋友吗?那我就让他们全都把妳当敌人。
一切都很顺利,少女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了生存下去,她唯一能作的就是继续依靠自己……….谁也抢不走!!她永远也无法离开!!永远都是自己的好朋友!
罂粟花是有毒的,为了止住疼痛,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继续吸食下去。这是洛雪芹藏在最深层的恶意,但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自己。
洛雪芹眨了眨眼,懒得再装哭了,四周的声音似乎变小了,她皱起眉头,放下手,发现冯茜莺已经不见了,同学们的身影也模糊起来,彷佛只是一片片浮光掠影。
她在哪里?
洛雪芹着急起来,她听到脚下踢踢答答的,往下一看,发现自己身上套着一件暴露俗艳的迷你短裙,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红色高跟鞋,这是……妈妈的衣服吧?恶!
她漫无目地的往前走,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在叫她,转头,只见两个少年一脸兴奋,朝她伸出手跑来。
冯谦人!李杰晟!
他们的双目通红兴奋,肌肉蓬勃诡异,有赖于扭曲混乱的童年岁月,洛雪芹一看就明白是什么回事,立刻转身想跑,但高跟鞋一拐,走没几步就狠狠跌到地上。
当少年碰到她衣裙的那刻,洛雪芹难掩惊慌,她几乎要放声尖叫,他们就宛如两头野兽,一个拼命撕扯她的衣服、另一个疯狂亲吻她的肌肤。
洛雪芹忍住反胃,奋力挣扎着,她努力捉着上身,不让自己一/丝/不/挂。
好恶心!谁让救救自己!!走开阿!!妈!妈!
有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嘲笑:没用的,母亲不会来,她眼里只有弟弟和金主,妳不过就是一个顺带养着的拖油瓶。
回忆的碎片扎痛了眼皮,洛雪芹猛然睁开眼睛,她想起了!想起那时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
于是在冯谦人即将近身的那一刻,她曲起手肘,用力狠击少年的腹部,每一下都渴望打碎对方的内脏,前方的李杰晟想压制住自己,洛雪芹用力往前一踢,高跟鞋狠狠击中少年跨下。
见两个少年倒下喊痛,洛雪芹还不满意,她一拳一脚,拼命往两人的伤处狠击。
如果力气更大一些就好,如果不只是一个女人就好。
彷佛在回应着她的愿望,秀长的头发正如同雪花片片脱落,一米五的娇小身段也慢慢抽高,洛雪芹越来越得心应手,她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快意和自由。
两个少年倒在地上,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死绝了没。
洛雪芹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变得扎实起来,摸了摸喉咙,有突起。
她还搞不懂发生什么事时,前方又有白色的光亮了,似乎是在为自己指点道路。
洛雪芹扔掉高跟鞋,她的脚变得太大,根本穿不下女孩子的玩意。
她赤脚踏上了那条步道,一条由黑色和白色交织出的奇怪通道,不知走了多久,两种颜色慢慢有了分歧,黑色往下扩张,渐渐形成了无边无际的夜色和海水,白色往上扩张,似乎成了钢筋铁索。
洛雪芹走近一瞧,白色渐渐有了轮廓,微弯的巨大桥柱撑起一条条钢索,在黑色海水和天空衬托下,宛如一座航向宇宙的大帆船。
恋人桥?
随着黑色的浪花卷起,风势也逐渐增大,洛雪芹下意识想抱紧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上一件黑色夹克。
风势越来越大,桥身开始不安地摇动,在钢索与岸边断开前,洛雪芹突然瞥见桥上出现的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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