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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玲轻敲了几下防盗门,很快猫眼打开了,只听见一个浑厚磁性的男低音:“谁?”
“苏老师,你好,我是你对门的刘姨。”刘思玲毕恭毕敬的回答。
防盗门打开,门口站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只见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瘦削的身材,穿着件白色的衬衣,在昏暗的走廊光线里显得白得耀眼。可他站的位置正好逆着光,所以她看不清他的容貌。
母女俩人往屋里走了进去。祁洛翎在门口与他擦身而过,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有的气质。
她不禁感叹道,如今算命也先生看起来儒雅翩翩,身上完全没有江湖人士的风尘之味。就他那长相和身材在男人当中也属于是中上水平,当算命先生真是可惜了。
两人走到了他的客厅里,他招呼着她们随意坐。
这是布置简洁素雅的客厅,整个屋子只有白与黑两种颜色,布置简单却有透露着某些神秘的气息。
“这位就是祁小姐吧?”他看着她,凌厉的眼神。
她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对于陌生人,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警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相比之下,她习惯于熟悉的人和事。性格使然,所以她不喜欢结识陌生的人,尤其是深沉神秘莫测的人。
“是的。”她表情有些冷漠,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苏老师,这就是我家小女祁洛翎。见笑了,我们今天来,就是上次我给您说过的,想请您跟小女算一卦。”刘思玲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嗯嗯,那请祁小姐跟我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思玲拉起祁洛翎,准备一起跟随着算命先生。
“刘姨止步,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能允许主卦人进入占筮房间,其他人不能进入的,请谅解。”他扭过头,平静的说道。
刘思玲讪讪着,尴尬站在原地,然后向着祁洛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自己单独进去。
算命就算命吧,搞得那么神秘,有必要吗?她心里一阵嘀咕。
祁洛翎跟着他,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内。
房间的窗帘是放下的,屋内光线昏暗了,刚进门,她吓了一跳,原来房间门口有一幅很大的画像,画像是一个清瘦矍铄戴着墨镜的古代算命老头模样。由于没有心理准备,她还以为碰见鬼了。
房间中间有一个像兵乓球那么大的办公桌,桌子正中有一盏白色亮坦的台灯。而桌边四个角点着红色的粗蜡烛,房间的地上四个角落也点着红蜡烛。跳跃着的火光在黑暗中左右晃动着,蜡油如眼泪大珠大珠流了下来。
此时的算命先生已经端坐在办公桌前黑色的椅子上,嘴角处露出几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仿佛像是他布置一道密密实实的黑网,静等着她一步步陷入到网里。
她越朝那个黑屋子里走,她的影子在烛光影射下就越大,幢幢地映在身后雪白的墙壁上,有些阴深可怕。
她来到办公桌前,后面有一个方正的木质椅子.当她坐下去时,感觉椅面一阵冰凉。
这个房间温度明显比外面低,她本能打量室内,这是间背阳的房间。加上昏暗的光线,她突感一阵阴风吹过,背上凉嗖嗖的。
她心中一凛,生硬的椅背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于是她挪了挪臀部,试图让自己在不适的环境尽量舒适一点。
“本人感觉祁小姐不太热情。是不太相信占筮还是对我本人持怀疑?”他眯起眼睛,嘴角讥讽的笑意,使狭长的双眼在昏暗中更加诡异。
“不是不相信,只是很好奇占筮的科学依据是什么。”她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
“好,首先你认为哲学是科学吗?”
“当然,爱因斯坦说过:哲学是全部科学研究之母。我坚信,哲学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
“我想你包括很多现代人接受的哲学,更多的是来自西方哲学内容。而对中国哲学基础—易经知之甚少。”
“是的,你所说的不可置否,的确对于易经来说,我们只知道它是用于占卜算命的工具。”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易经就是中国古代哲学系统论最重要的思想方法。从方法上说,它所描述的易简的方法,使人们由关注事物的各种变化转到探究世界的起源问题。儒家思想倡导学习的六经中,其是易经就是可以称之哲学的典籍。”
“既然它是中国古代哲学的典籍,那么它是占筮之书还是说理之书?如果只是占筮之书,那不是把中华文化智慧的伟大经典糟蹋了?”
“你说得很对,中医的基础理论思想继承了易经的阴阳论和整体观。可易经曾经被用于占筮、算命,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用易经算命,也是有一定的逻辑原理,并不一门悬学。”
“为什么说它有一定的逻辑原理?”
“它有一套严密的理论模型,还有一系列潜在的理论预设。首先是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其关于“命”(包括过去、现在、未来的命运)的信息存在于宇宙之间。并且同时预设了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已经包含了宇宙间的各种信息。当通过神秘的占筮方法向鬼神贞问的时候,鬼神一定知道并在揲蓍过程中暗地起作用,让你得到某一卦,使你可以通过解读该卦的卦爻辞来了解具体的命运信息,并作出“趋吉避凶”的决策。”
祁洛翎笑了,“那这种占卜准确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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