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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的话,不算夫人,非人斋至少也有四尊达到融境以上的超强战力了?”
秦阳在心中暗暗算了一下,而当他说到“夫人”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是看到魏尧的脸色有了一些变化。
很明显魏尧并不清楚夫人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夫人的真正实力,之前秦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将信将疑的。
他是怀疑秦阳想用这样的事,来扰乱自己的心神,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以前的魏尧,对自己相当自信,觉得一切尽在掌控,在非人斋内,也仅有少数一两人才有压制自己。
可是现在,当他被秦阳施展子母蛊控制住,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之后,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本以为尽在掌控的非人斋人护法一脉,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
甚至他这个人护法老爷,也早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洪贵,而且费尽千辛万苦助其打入大夏镇夜司,到头来居然原本就是镇夜司的人,想想还真是可笑可悲。
那个一直跟着他魏尧,看起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夫人阿璃,也是欧罗巴众神会的人,身份地位甚至还要远在他这个非人斋人护法之上。
包括镇守古堡酒店的血噬坛坛主齐弑,也早已经被秦阳收服。
等于说秦阳在他的身边,安了一双随时可以监视的眼睛。
魏尧清楚地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在非人斋的幸福生活将一去不复返。
从此以后,他都要听命于秦阳,不再有丝毫人生自由。
至于秦阳想要做什么,魏尧也能猜到一些。
那肯定是大夏镇夜司打入非人斋的卧底,是为了覆灭非人斋而来。
偏偏这个化名洪贵的秦阳,是他魏尧亲自请进暗香城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未来非人斋真的因为秦阳则覆灭,那他这个人护法老爷,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好在现在魏尧已经屈服于秦阳之下,他的心境也在潜移默化之间开始改变,更何况秦阳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呢。
“把你的手伸出来!”
就在老爷心思涌动的时候,秦阳的声音随之传来,让得魏尧身形一颤,却不敢不听,只能是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秦阳同样伸出手来,然后魏尧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痛。
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从腕动脉之中,钻进了自己的血脉深处。
很明显这个时候秦阳是打入了自己的血脉。
同为裂境,他相信自己的血脉一定可以从源头影响魏尧,从而让这个非人斋人护法,变成自己的血奴。
虽然说玄级的子母蛊威力同样极大,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只是用强大的力量压服了魏尧而已。
严格说起来,被子母蛊控制的魏尧,并不是从内心深处彻底臣服于秦阳,更不会对秦阳有太多的感恩戴德。
他只是不想在秦阳催发子母蛊之后,自己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这是一种暴力压服,难保哪天秦阳不在身边的时候,对方不会倒戈。
所以秦阳决定在这个基础之上,再增添一重砝码。
那就是用自己的血液,让魏尧像齐弑一样,成为自己的血奴。
这样一来,魏尧在潜移默化之间,他对秦阳在态度就会一天天改变,到最后从心底深处崇拜敬畏,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就拿现在的齐弑来说吧,如果秦阳让他去死,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这就是特殊血脉的强大之处。
只是这个时候的魏尧,还根本不知道秦阳的血脉有多强大,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嗯?我这是怎么了?”
当秦阳的血脉之力开始在魏尧的身体之内蔓延之时,魏尧发现面前这个原本极度讨厌的年轻人,突然间变得顺眼了许多。
刚才魏尧是不得已才屈服,他内心深处肯定是不太甘心的。
或许还在打着主意,看看能不能找人驱逐自己体内的蛊虫呢。
一旦魏尧真的能驱离子蛊,那他恐怕就会瞬间翻脸。
到时候秦阳那些所谓的秘密,或许就要保守不住了。
可是此时此刻,原本憋了一口气的魏尧,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秦阳之后,他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也不再是那么讨厌了。
甚至从魏尧的心底深处,还突然升腾起一抹敬畏。
就好像秦阳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主人,让他再也兴不起半点背叛的念头。
魏尧现在还不知道的是,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到最后他只要看到秦阳这个主人,就会不自觉地想要跪地参拜。
从现在开始,秦阳才算是真正收服这个非人斋的人护法,他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了。
包括那一直站在外边某处的齐弑,似乎也感应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的嘴角边上,自然而然地就翘起了一抹弧度。
果然自己的主人就是无所不能,哪怕是裂境大圆满的魏尧,也能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收服。
事实上秦阳能收拾魏尧,除了本身实力之外,更多的还是靠着玄级子母蛊。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魏尧固然未必能将秦阳收拾而下。
可如果对方执意要逃的话,那秦阳也只能望而兴叹,根本追之不上。
好在现在一切皆大欢喜,这个非人斋的人护法,总算是再无背叛的可能了。
“咦?或许还可以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当秦阳感应到魏尧发自内心的臣服之意时,他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然后便是再次取出了那个檀木盒子。
看到这个檀木盒子的时候,魏尧眼神一凛,心情很是微妙,他知道那就是装着玄级母蛊的盒子。
先前的时候,魏尧无疑是恨极了这个盒子。
那是让他堂堂非人斋人护法,裂境大圆满的高手,阴沟里翻船的罪魁祸首。
可是此时此刻,当魏尧再次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些感激这个盒子,或者说感激那对玄级子母蛊。
因为要是没有这对蛊虫,他魏尧就不会成为秦阳的血奴。
这潜移默化之中影响的心境,让魏尧态度早已大改。
不过此时此刻,魏尧有些不明白秦阳再次拿出子母蛊盒子是想要做什么,因此他的眼眸之中又闪过一丝疑惑。
“出来吧!”
在魏尧异样的眼神之下,秦阳口中忽然低喝出这三个字,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阵让魏尧有点恶心的感觉出现之后,他突然抬起右手,只见在他的右手手背的皮肤之内,已经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就好像一只虫子已经从魏尧的身体深处,来到了他的右手手背,就在他的一层皮肤之内,看起来有些恶心可怖。
噗!
再下一刻,只见魏尧右手手背的一点皮肤爆裂而开。
紧接着一只古怪的蛊虫若隐若现,赫然是朝着秦阳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而当秦阳看到那只子蛊已经飞回到了檀木盒子之中,变得极其安静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哈哈,果然是这样,这玄级子母蛊还能继续用!”
秦阳忍不住将心中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
秦阳本以为这玄级子母蛊只能用一次,用在一个人身上之后,就不能再收回,否则子母蛊的功效也会随之消失。
可秦阳突然之间意识到,这玄级子母蛊,似乎可以跟自己的特殊血脉打个配合。
就好像今天一样,先用玄级子母蛊将敌人制服,靠子母蛊玄级的力量让敌人不敢再行反抗,然后用自己的血脉之力再去控制敌人。
而一旦让敌人成为了自己的血奴之后,玄级子母蛊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甚至那能量都没有消耗多少。
而且回到这檀木盒子之中沉睡的子母蛊,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那些原本就消耗有限的力量补充回来。
这等于是让秦阳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或者说没有突破到玄境合境的敌人时,克敌制胜的又一重法宝。
只不过秦阳也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魏尧这般蠢,会把被蛊虫的入侵,当作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当然,越是强大的变异者或者古武者,感应能力就越强。
或许以后秦阳大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时,未必还会像今天这般轻松。
“恭喜主人!”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已经被血脉影响的魏尧,突然也是一阵发自内心的兴奋,恭敬的声音直接脱口而出。
先前被子母蛊压制的时候,魏尧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种肉麻称呼的,但这个时候的他,却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不得不说秦阳血脉之力的强大,果然是非同小可。
“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叫我洪贵或者秦阳吧,免得露了破绽!”
秦阳收了蛊盒,然后转过头来强调了一句,当即让得魏尧连连点头,他现在已经猜到秦阳想要做什么了。
“既然你已经彻底臣服于我,那还有一件事,我也就不瞒你了!”
秦阳对自己的血脉之力很有信心,听得他说道:“当初你们从东和孤儿院掳走的小女孩柳月微,其实也是大夏镇夜司的人!”
“什么?!”
就算魏尧已经摆正了心态,觉得有前边那些事打底的情况下,自己无论听到任何事都不会再失态时,他终于还是又一次失态了。
他现在对秦阳的话已经无条件信任,而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其实也不是在质疑秦阳的话,而是想要发泄一下内心的强烈情绪而已。
要知道那个柳月微,正是他们那次大计划的真正目标,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目标。
柳月微是他们考察了很久的对象,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个潜力十足的小女孩,掳回去试验天护法云舟的新型细胞变异药剂。
至于洪贵,那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意外之喜,没想到最终两人都成功突破到筑境初期了。
可现在秦阳却说他们费尽心力,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时间才成功“请”回去的柳月微,竟然也是大夏镇夜司的卧底?
这一刻就算魏尧已经是秦阳的血奴,他心底深处也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总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可笑他们计划良久,跟镇夜司楚江小队斗智斗勇,还损失了三坛的坛主,甚至损失了明德村这个重要的据点,到头来却是将一个卧底给亲自请进了非人斋的大本营。
现在看来,他们最为看重的洪贵和柳月微,竟然都是大夏镇夜司的人。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的话,非人斋这个组织完全不是大夏镇夜司的对手。
无论是整体实力,还是谋划心智,都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不用这么激动,你现在是我的人,所以说跟柳月微也算是自己人了!”
秦阳淡淡地看了魏尧一眼,这种说法让后者心中生出一抹古怪的念头。
现在他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这个原本非人斋的人护法,现在被秦阳血脉给控制,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现在秦阳的血脉仅仅是刚刚开始影响魏尧,所以让他心情很是复杂,又有些患得患失。
但假以时日,以后的魏尧就会彻底臣服于秦阳,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用去对他乱说,该告诉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
秦阳就这么盯着魏尧说道:“但如果我不在暗香城的时候,她遇到了什么危险,需要你出手帮忙的时候,你不得推辞,听到了吗?”
“是!”
虽然魏尧心情很复杂,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样的态度,也让秦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咱们在外人面前一切照旧,千万不要露了破绽!”
秦阳口中说着话,然后便朝着大门口走去,不过在推开房门的时候,转过头来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会客室。
“把这个地方恢复成原样,没问题吧?”
秦阳头也不回地开口问了一句,让得后边的魏尧赶紧点头,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
若早知道洪贵就是秦阳,而且这个秦阳还如此厉害的话,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青童孤儿院捣乱啊。
现在好了,目的没达成,反而是将自己给陷了进去,以后都要对秦阳言听计从了。
既然秦阳真是从青童孤儿院出来的,那魏尧虽然心情微妙,却早已经摆正了心态,心头也有了一些计较。
“主人!”
在秦阳跟魏尧一前一后下楼之后,齐弑早就迎了上来。
只不过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是在刚才的冲击之下受了一些内伤。
对此秦阳也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大踏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葛院长,福伯,没事了,出来吧!”
当秦阳的轻声传进某个房间之后,一直躲在房间里的葛正秋和福伯心头狠狠一震,却很快依言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就算此刻秦阳和魏尧跟先前没有太多变化,他们的潜意识之中,似乎也能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了。
“葛院长,福伯,先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对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不可一世的魏尧,赫然是在葛正秋和福伯极度震惊的眼神之下,走到他们面前深深弯下了腰。
从魏尧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葛正秋二人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之前那魏尧是何等嚣张,甚至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主,给了他们二人好大的压力。
怎么这才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过去,这位的态度就如此大改了呢?
“难道是因为了秦阳?”
葛正秋的反应也很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毕竟他现在已经知道秦阳是大夏镇夜司的人,有些手段也是理所当然。
“做了这么多错事,道个歉就完了吗?”
虽然说魏尧的态度放得很端正,但旁边的秦阳却有些不满。
尤其是感应到福伯有些紊乱的气息时,他就忍不住沉声提醒了一句。
“是,是!”
魏尧福至心灵,赶紧说道:“葛院长,之后我会以麒麟集团的名义,向青童孤儿院捐上一百万的善款,还请您不要推辞!”
魏尧依旧在那里弯着腰,而听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葛正秋和福伯的身影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说实话,区区一百万对于现在的秦阳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对于青童孤儿院来说,可就是一笔巨款了,可以帮助这所孤儿院做很多的事。
而且魏尧还说是以麒麟集团的名义,至于麒麟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想必只要是楚江人,都没有不知道的吧?
现在看来,麒麟集团也并非普通的企业,他背后一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支持者,所以才能做到今天这么大。
葛院长清楚地知道这笔捐款对青童孤儿院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幸福竟然会来得如此突然。
这明明半个小时之前,他们才在魏尧的压迫之下自身难保,福伯甚至一度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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