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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三,姓张,家中排行老三。由于父母没什么文化,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听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是睁着眼的,当时还把卫生所的老护士吓了一跳。
我们村叫“临江村。”顾名思义,我们村正靠着长江中下游。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村里每户人家的青壮年都是常年在江上捕鱼,难得闲暇,或是休渔期才会回家一趟。家中只有老人带着孩子。
记得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夏季。那天晚上,天上刮起了一阵阴风,空中竟飘起了鹅毛大雪。
晚饭后,一对老夫妻对坐无言,面色凄惨——他们的儿子、儿媳,还有儿媳肚子里刚满五个月的孩子,前不久在江上捕鱼时遭遇大风,船毁人亡,无一幸免。打捞了三天,才把尸体找到。
按照规矩,横死之人不得摆在家中,应就地埋葬。
这对老夫妻,男的叫老杨,是我奶奶的三哥,按辈份,我得喊他一声三舅爷。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件难过的事了。可是,这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眼瞅着第二天就是头七了,老杨夫妻二人虽然很是伤心,但该张罗的总得张罗。
我奶奶在村里算的上里最热情的人,甭管谁家红白喜事,都有她忙碌的身影。
那天,早晨六点的样子,我奶奶就起床穿上了衣服,买齐了丧葬时所需要的元宝、纸钱......送到了老杨家。
一阵寒暄,天色已晚,奶奶正准备回家时,天上却飘起了鹅毛大雪,气温骤降到冰点。
人不留天留,老杨只好准备了一大桌饭菜,留我奶奶吃完晚饭后再走。
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大雪仍不见减弱之势。奶奶转身看了看已经熟睡的我(那时我才四五岁的样子),再看看外面的鬼天,心中也是隐隐不安。
大夏天的,谁穿的都是短衣短裤,根本没想到一天的时间,温度变化会那么大。
老杨两口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扒拉出几件过冬的棉衣,给我盖了一件,又生起了炉子,屋里才稍微暖和一些。
大约晚上十一点多的样子,朦胧之间一股寒意袭来,正在酣睡的我一下子被这股寒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下一秒,我的双手双脚竟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哇啦”一声,我大哭了起来。
奶奶和老杨夫妻二人都上了年纪,经不住惊吓,三人本来趴在桌子上已经打起了瞌睡,被我这么一吓,差点丢了魂。
奶奶捂着胸口,喘了口粗气:“三儿,你咋啦!”
“冷!”我全身直哆嗦,这个字是从我牙缝中挤出来的。
奶奶赶忙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过她的手刚碰到我的额头,就吓的一哆嗦,赶忙把手抽了回去:“怎么会这么烫!”
老杨见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我,眉头紧邹:“他奶奶,三儿看样子是发高烧了。”
老杨家里没有退烧药,我奶奶没作犹豫,背起我就打算去村卫生所。
可是,到了门口,正打算伸手开门,门却无风自开。
老杨家的房子是一间瓦房,门口有个半米高的台阶,门是当初造船时用剩下的柚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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