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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念骑术渐长,扬起马鞭,啪的一声甩开了在耳边絮絮叨叨争执的两个小屁孩。
徐念念策马前行,迎面袭来阵阵冰凉却清新的冷风,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整个人焕然一新,大脑深处的每个神经都充满着努力活下去的力量。
这些天的悠闲,让她更加坚定了和离的决心。她要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因为她有一对疼爱女儿的父母,还有两个可以让徐家门庭延续荣耀的兄弟。
徐念念发现未来可以是光明的,紧张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她攥了攥缰绳……
“徐莫言!”
宁三的嗓门很大,徐念念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刚才心里有些感伤,回头看宁三的时候,眼眶湿润润的,吓了宁三一跳。
宁三微微一怔,扔过来了一把弓箭,道:“我们在这里扎营,然后进山,你去不去?”
徐念念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宁三见他红着脸颊,双手局促的摸索着弓箭的弯曲处,满脸的紧张,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亮亮的闪动着渴求的目光,忍不住失笑,道:“带你去便是,干嘛弄的自个那么没出息?”
徐念念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真诚道:“不是,我只是想起其他的事情。但是我不太会狩猎,估计会麻烦到你……”
宁三有些怅然,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跃跃欲试又透着几分踌躇羞怯的男子,竟然觉得身体某处别别扭扭的。
他猛的转头去看徐雨戒,见那个呆瓜果然十分欣慰赤/裸裸的看着徐莫言微笑,再想起刚才在徐家的种种,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夹住马肚子后退了几部,撇开头,故作冷淡道:“既然知道自己差劲,就好好跟着队伍,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好了!”
他言辞严厉,小心的观察徐念念的变化,暗道他一定要远离徐莫言这个“娘男人”,不能被他同化了……
徐念念对于打猎有几分兴奋,哪里有时间去琢磨宁三突然的情绪变化,给面子的用力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只看不打。”
宁三狐疑的又偷偷瞄了徐念念几眼,见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冷漠,而是满足的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而有些诧异。一双弯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墨黑色深邃纯净却分外明媚的眸底似乎是爬上了几分期望的情绪,白皙的皮肤在冷风的吹拂下泛起了点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干净明亮。隐约有几分女子的羞怯娇柔,又带着浓浓的属于男人的自信爽朗……
哎呀,他在想什么?
宁三急忙拉回了视线,暗道徐雨戒和徐莫言这两个人太恶心了,他一个阳刚威武的大好男儿可不能跟着他们不学好……
他曾经在漠北听人说过京中一些贵公子好养男宠,一想到这个,再看看徐雨戒和徐莫言,他浑身毛了起来,急忙躲得远远的,将徐念念和徐雨戒远远的落到了后面。
此时此刻,李家村的徐家大宅门口,却站着一个久违了的客人。
隋孜谦一早处理完了宫里的差事,就一人先行来到李家村里。他在徐家宅子外面驻足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他想着还是要继续冷一冷徐念念的事情,否则让那个女人知道他刚到李家村就来看她,会不会有得意的想法呢?
他看不得徐念念太得意,那会让他有一种觉得自己终归是判断错了的挫败感……他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更带兵打仗吃过苦,从未有过如此害怕挫败的时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让他觉得面对徐念念有太多不可控性,于是想远离,命令自己不得善待于她。
隋孜谦茫然的独行在空旷的原野里,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出了问题,他不是不想解决这种状况,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你讨厌了许久许久的人,突然要换一种迎合的面目去讨好她,这种事情,他做不来……
隋孜谦是谁?
他十四岁时便忍着父亡之痛上了前线,南下出征带领十万徐家军将蛮子赶出了南域边界。
这场仗足足打了三年,让他从一个稚嫩的少年脱变成一名老成的青年,在成长的背后,是一次次侥幸的死里逃生,是无数次面对朋友逝去的哀痛,是看着所有人替他倒下而他必须站的笔直的倔强,只因为他是老侯爷唯一在世的儿子,只因为他要对得起两位为了大黎出生入死,英勇的战死于杀场的嫡亲哥哥,他不能在家尽孝,他甚至没有机会看到母亲闭眼前的留恋,而是独自支撑起徐家军这枚老侯爷抗了四十年的旗帜。
他是骄傲的,更是孤独而无畏的,他可以容得下自知悔改的徐念念,却不可能对女人低三下四,哪怕是说一句柔软的关怀,更何况他们的婚姻最初本身就触动了隋孜谦最忌讳的原则底线……
隋孜谦甩甩头,默然的目光凝望着一望无际的远处,看到了一队队人马从眼前掠过,猛的瞬间,他隐约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是她……
隋孜谦摇摇头,现在的徐念念应该在宅子里养着身子,不可能跑到外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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