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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云:都算尽,一声叹,两无是处轻别离,画眉点笔落弦尽。
是啊,轻别处,落弦尽,又是怎样一幅悲情的画卷?
三个月前,
安阳镇十字大街上。
老鸨母刘脂儿穿着一身正红缀青绿的大绸衣,笑容可掬地站在青花绣楼的大门前迎来送往,嘴里尽吐着她那套奉承了几千年的客气话。从她那忙碌来回挪动的身影来看,多少可以从中窥得这一处风月场所的生意做得并不错。
难怪今天早上,在刘脂儿刚起床踏出房门的当儿,三五只喜鹊就禁不住粘在院子中老槐树的树枝上欢呼雀跃了,倒给了人一种安宁祥和美满富裕的喜气。
“去,去,别处去。别一大早就在这里影响老娘的生意了。”
“啊,怎么又是你们爷孙俩?昨天不是给过你们盘缠了吗,怎么还懒在这里不走啊?”
老鸨母刘脂儿一边生气地驱赶着眼前这一对满身污秽乞讨的爷孙俩说道,一边又忽然忿忿的责怪道。
“哎哟,难怪今晨一早出门就碰见喜鹊在树枝上,那个眉飞色舞的唱啊,跳啊,老娘我还以为是好事临门了,原来是叫丧啊,不成想却遇上了你爷孙俩这个扫把星。看来啊,今天的生意惨喽,都被你爷孙俩像个讨死鬼似的冲霉了。嗯,老娘我现在没有昨日那个好心情送活菩萨了,你俩别处去,别在这碍人耳目啦。”
“老板娘,活菩萨,昨日我爷孙俩接了你资助的银两盘缠,原本打算今晨一早就走的。可怜见的,谁成想昨晚客栈遭了盗贼,非但把活菩萨资助我爷孙俩回家的确良盘缠盗窃了个精光,连同客栈其他客人商贾的钱帛也一并遭遇了洗却,官家捕头衙役正在调查追缉贼人呢。”那目光昏浑的老者钳着一副干瘪的嘴巴儒儒述说道。那低微的姿态已放到了尘埃里,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眼前的活菩萨就惹来大祸。
“哎哟,喂!这个遭天杀的恶贼真是可恨,非得弄成个人人得而诛之才解恨哩。”
“嗨,老爷子,不是老娘我这青花绣楼的大当家不地道,不可怜见的。咱们这院里的姑娘,伙计,下人,也得吃饭穿衣不是?你就行个好,别处去吧,别老是耗在咱这大门口横污了我的小本营生。”
“若是咱当家的手上有个宽松的子儿,说不准倒会周济你爷孙俩一二的,可怜我也是个有心无力的主儿啊!老爷子,咱对不住你了。咱也是穷苦人出身的,感同身受不会差到期那里去。”
老鸨母刘脂儿隐隐心痛的哽咽道,眼睛里似乎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就差没有直接掉下了。
“我说活菩萨,事到如今我爷孙俩也不要你可怜见个的。虽说咱爷孙俩身溅低微,但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懂得‘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理。不指望活菩萨再周济我,跟你说个事,我这孙女啊,自小学得一把好嗓子,又会唱一些曲调词儿,老爷子我也是会拉一些二胡马头琴之类的乐器的。”
“大当家的若不嫌弃,咱爷孙俩保准不用你周济,借你个地盘角落,摆上些乐器锣鼓什么的,就让这丫头唱个词儿曲调。若是客人欢喜了或见个可怜的,自是有些打赏,讨得个吃饭穿衣住的营生,也算是求人不如求己了。”
那老头儿还是脸色怯怯的叼念道,一副近乎乞求的无助情报神在老鸨母刘脂儿的脸前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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