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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我,小吕。”吕鹏程这声姐还真叫得很显诚意,“这不好些天没和您联系了么,就是随便问候一下。”
“别来虚的,有事儿说事儿。”
“欸,呵呵,是这样,最近不是都在传金盼和邹明峻离婚的消息么,您那儿要是有什么如山铁证可得先想着我,最近圈儿里都在挖这消息,价钱起码是上一个的双倍!”
“没有。”郑小梨心说这吕鹏程还真贪心,狗仔也不是每天都有食吃的,他这还想定制新闻了。再说郑小梨爆料游兆峰的出轨是出于揭露他丑恶伪善的嘴脸,至于谁和谁结婚离婚那属于人家的隐私,她可没兴趣花闲工夫扒这些。
“欸,欸,我这就是提个指导意见,没别的意思。”吕鹏程悻悻地摸着自己满鼻头的灰,“那您先忙,我——”
没等对方的话说完,郑小梨就挂断了电话,又十分敬业地换回了出场时那双金色高跟鞋,三摇一晃地溜达出去。
刚踏出酒楼的大门,被夹裹着丁香花香的馨凉夜风一吹,好容易将满鼻子燕翅鲍肚的味道暂时抛却,却不想自己这一双不羁的脚丫子根本无福驾驭那珠光宝气的恨天高,脚下一歪,郑小梨整个身体以相当不优雅的姿势朝身侧栽倒。
坚固冷硬的大理石花坛边沿飞速逼近,门童小哥速僵的脸部表情刹那模糊,郑小梨已经右手半举准备好丢卒保帅,却不曾想肋间一紧,一条手臂从身后稳稳将她的身体托住,继而颇为绅士地扶正,顺便揩油地没有!
“谢——”
咳,郑小梨的这句谢意还没完全送出口,视线对上来人的一瞬捏在左手的墨镜一抖就跌落到地上,一只镜片飞脱出去。身后几位醉态的食客正巧闹哄哄挤出门来,噼里啪啦一顿踩踏,那只可怜的墨镜已经死无全尸。噢NO,我的一百二十块钱——
这边厢郑小梨还在哀悼刚刚替她以头抢地的墨镜,倪获却满眼惊讶地审视着面前这位扮相出位的老熟人,看着看着,嘴角唇边就挂满掩忍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小梨毫不淑女地将罪魁祸首踢下来拎在手里,去了那十厘米,她瘦小的身姿站在倪获面前愈发地小鸟依人,楚楚动人。倪获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揽她入怀的冲动。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还有,你这扮的是什么鬼?”倪获挑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绕着小巧粉嫩的耳廓拢到她脑后。
“我……送一个同事来这里吃饭……”郑小梨一把拉掉夸张的发带,刚想光着脚迈下台阶,身体就呼地被一双手臂打横托起,“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压低声音吼他。
“你开车来的?停哪儿了?”倪公子举重若轻,怀里的这把小骨头真是没什么分量,仿佛就这样抱上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多辛苦,反而有点小幸福。
“那边——”郑小梨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和嘴唇差不多红了,又不想以这个姿势继续和他一块儿丢人现眼,只好乖乖地给对方指路。
倪获走得闲庭信步,每一次落脚,郑小梨都感觉得到他胸膛的骨肉坚实。直到开了车门,他才将她轻轻地放在座位上,手扶车门耐心地看她换鞋。
郑小梨换好鞋子出来站在他身边,眼看着他从旁边的丁香树上折了一枝繁盛的丁香插在她车牌的正中,堪堪挡住了中间的数字2,余下就是倪获俩字儿的拼音:呢咦,呵呜沃——。
“遮挡号牌要扣12分还吊销驾照的,别害我哦。”她摘下那朵丁香拿在手中,仿佛丢掉又不太合适,就这么间接地接受了他的第一次非正式送花。
“你肚子叫了。”
“哪有?”
“那你吃完饭了吗?”
“……还没。”
倪获笑得有些晃眼,“到了我家的店里,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
他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重新往店里走,门童小哥九十度鞠躬给少东家问好,又满眼睛问号感叹号地瞥了一眼郑小梨,这少东家的口味有点儿刁钻……
倪获从西裤口袋里抽出左手,在郑小梨右眼尾处点的那颗泪痣上好奇地一按,黑色淡淡氤氲开来。原本是三十年代复古风,这一按硬是给复古到封建社会了,活脱一个媒婆造型,倪获挑着眉很满意自己这神来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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