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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清透明媚, 蓝天白云惠风和畅,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花香鸟语,听之见之令人欣喜。
可明明这么好的天气, 李枢瑾却是满肚子的郁闷和火气。
他离开唐府去了平日里常去的酒楼,没有点其他只叫了三坛白酒。
薄酒三坛欲解轻愁, 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李枢瑾抬手饮了一杯酒, 眼前不受控制闪过唐媱以前在他面前甜甜软笑的娇容,明眸善睐, 巧笑倩兮, 顾盼生辉。
一瞬闪过唐媱那晚在他身下潸潸欲泣的娇靥,她香汗淋漓的白嫩肩嵴,还有她甜腻撩人的娇喘连连。
再下一瞬则是前两天唐媱看着他厌烦鄙夷的眼神儿和刚刚说到他要被赐婚时兴奋和满不在乎。
“啪!”李枢瑾凤眼低垂, 仰头一口饮下杯中酒,站了起来。
“世子, 你回来了!”王府守门的小厮看见他很是欢喜, 凑到他跟前弯腰恭敬回禀:“宫里来了人请您去一趟。”
李枢瑾眯了眯眸子,心头微沉,这怕不真是唐媱刚说的事情。
“知道了。”李枢瑾点头轻应,如玉脸庞板着眉眼像是含着冰霜, 没有一丝一毫圣上召见的欣喜期待。
他背着手踱着步子进屋,又慢调斯文泡了个热汤去去酒气,最后才换了身牵牛紫长袍施施然入了宫。
“小瑾你终于来了。”身着明黄便衣着祥龙锦纹的男子看着李枢瑾含笑相迎。
他即是大旭的现任皇上,李彦璋,约莫四五十岁左右, 面容俊朗温润,气质矜贵沉稳。
李枢瑾恭敬地拱手见礼低声问候:“皇叔,您找我什么事儿?”
李彦璋亲切地拉着李梳瑾朝前走,两人一起面对面坐下。
他又为李枢瑾斟满一杯新沏的君山银针,笑着道:“闻道你身上有酒气,来杯茶醒醒酒。”
李梳瑾接了茶放在面前没有喝,他看着浅笑的皇上英眉紧拧,声音里也带了些沉闷问道:“皇叔,我没醉,您找我什么事儿?”
“你看你急什么,朕不是想你了嘛。”李彦璋笑呵呵道。
他见李枢瑾眉目低垂肩膀耷着没什么精神气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道:“今个儿怎么这么蔫儿?”
李枢瑾只耷着脑袋垂头把玩着茶盏没有应声。
李彦璋挑了挑眉,朗声笑道:“别不高兴了,我给你寻摸了一门好亲事。”
“嗯?”李枢瑾勐抬头,眉眼里寒光乍泄高声问道:“谁?您已经定了?”
他不等皇上说话又咄咄逼人质问道:“皇叔您以前不是答应过让我自己找妻子,不插手我的婚姻嘛!”
李彦璋好脾气等他一口气说完才笑了笑,温声道:“没定呢,是答应了让你自己择良妻。”
看着李枢瑾还有些冷冽的眸子,他将茶盏推了推笑道,语气亲切亲和:“消消气,我没给你定亲,只不过看着还挺合适的,这不来找您商量商量嘛。”
李枢瑾灌了一口浓茶冷静了些,他怒挑着的眉眼温顺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抬眼主动问道:“皇叔你说得是不是王丞相的嫡女?”
“哟!”李彦璋唇角浮起一抹调侃,笑盈盈贴近李枢瑾乐道:“这是你也有意了?”
“没有。”李枢瑾断然拒绝,神情冷漠。
“这么绝然呀?”李彦璋惊奇促狭得挑了挑眉。
他身子向后退了退闻着茶香小口饮了口茶才道:“听说人家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痴痴爱慕你,都请了他爹求到我这里来了,真这么拒绝了?”
李枢瑾莫名其妙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笑话语气冷漠道:“人家求我就得娶?那京城一半我都娶了!”
“何况我和她又不熟。”他漫不经心把玩着空茶盏翻了一个白眼又补了一句。
“啧啧啧~”李彦璋啧啧嘴,桃花眼里流光流转能看出些少年时的风流俊逸,他摇了摇头道:“没想到瑾小子你比我还风流绝情呀。”
“谁风流了!”李枢瑾抬眼瞪他。
李彦璋哈哈大笑道:“哈哈~像你刚才说的,我可是听说了半个京城的少女春闺梦着你呢。”
“肤浅。”李枢瑾研究着桌上清透月白色的瓷器,声音冷漠又寡淡,好像这些完全都入不了他的眼儿,一丁点儿提不起他的兴致。
“好吧,那我就给你拒了。”李彦璋看他实在没一点儿的兴致,耸了耸肩道:“左右你的婚事答应了你要自己做主,我皇叔你爷爷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他说罢又补了一句:“那以后有人再拿这事儿求我,我一水儿都给你拒绝了。”
“好。”李枢瑾点头应声,点了一半踌躇道:“别——”
“嗯?”李彦璋眸光一亮饶有兴致看着他期待他的解释,这是有情况了?
李枢瑾目光没有离开眼前光泽柔和、釉质温润的茶盏,半响轻声回道:“如果……唐家来求您,您就直接同意了。”
“唐家?”李彦璋耐心得等他说完,咬字在舌尖沉思,他不记得当朝哪位大臣姓唐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是大旭商之首唐家?”
李枢瑾终于抬头,注视着他眉目清淡轻声答道:“嗯。”
“吆喝~”李彦璋笑了,他一拍桌子朗声道:“行呀瑾儿,这是有看上了?那还等什么,皇叔这就给你下旨赐婚!”
“不。”李枢瑾脑中闪过唐媱厌烦嫌恶的眉眼神情有些寞落,轻声喃道:“再看看吧。”
李彦璋瞅着他又有些紧拧的眉梢摊摊手:“听你的。”
他饮了一口清茶又过来人的口吻嘱托道:“不过可皇叔提醒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自己不积极以后可别找我哭。”
“不会的。”李枢瑾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仰头灌下,起身对李彦璋行礼道:“皇叔我先回去了。”
“好。”李彦璋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瑾儿要不要入朝为官或者军营里挂个职。”
李枢瑾看了他一眼儿淡淡道:“我娘不发疯我就愿意去。”
“是朕对不起皇嫂……”李彦璋听了这话垂下了眼帘,眸子里漫过浓浓轻愁。
李枢瑾摆了摆手轻声道:“做个纨绔子挺好,每天喝茶听曲,好不乐哉。”
李枢瑾的母亲在他爹他大哥二哥战死沙场后就皈依青灯古佛,不问王府事事,性子也变得偏执淡漠。
她对与李枢瑾的唯一要求就是他不当官不入军营,作个纨绔子弟。
李枢瑾摇头把杂思去掉再次行礼:“皇叔我先回去了。”
李彦璋抬头轻叹了声,应道:“行。皇叔皇婶身子骨还硬朗不,帮我给他们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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