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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人讪然退场后,客厅里很快便恢复了一片安和的宁静。
宋之任抱着哭得红了鼻子的某某,朝坐在一边的夫妻俩道:“既然领了证,举办婚礼是必须的,咱们宋家没有亏待媳妇这一说。”
靳子琦默然地笑笑,并没有什么意见,宋其衍亦不介意大肆操办。
“你们一直住在子琦家也不是个办法,等办完婚礼就搬回来住吧!”
宋之任此言一出,便立刻有人坐不住了。
宋冉琴猛地站起来:“爸,你怎么……”
微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之前宋之任对宋其衍搬出去自立门户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在宋其衍提着行李搬入靳家都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反对的话。
此刻却直接提出要宋其衍带着妻儿搬进宋家大院,这个决定来得太过突然,让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霸占着宋家的宋冉琴惊慌失措。
宋冉琴一时半会忘记了说话,只是撑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靳子琦和宋其衍。
生怕错过了他们脸上的一丁点表情变化。
她在等他们做出回答,而她的眼底依然闪烁着希冀的眸光。
——希冀宋其衍他们会义正词严地拒绝搬回来。
宋其衍和宋之任不对盘的事,宋冉琴并不是不知道。
这也是她不明白宋之任为何突然间要他们搬回来的地方。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但宋冉琴惊愕之下,忘记了一点——
天伦之乐。尤其对宋之任这种行将朽木的老人来说尤为看重。
宋其衍再如何会惹他生气,但总归是自己的骨肉,跟着自己姓宋!
宋之任恍若没看到宋冉琴的吃惊,兀自看着夫妻俩继续道:“等你们来了就搬到主楼住吧,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爸,主楼一向是你住的,怎么突然让这么多人搬进去?”
宋冉琴显然着急了,这搬进旁边的别墅和主楼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自己和丈夫儿子陪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父亲都没开口让他们搬过来。
现在宋其衍一回来,就直接带着妻儿搬进了主楼。
这差别待遇不言而喻!
宋之任也听出了宋冉琴语气中的不满,斜了她一样,轻哼道:“不住主楼难道你把东楼空出来给你弟弟他们住吗?”
这些年,宋冉琴一个人就霸占了东边别墅,而苏珩风和苏晋安则住在西楼。
宋冉琴被宋之任回顶得哑口无言,脸色瞬息万变着不好看。
干干笑了一声:“爸,瞧你这话说得,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哼,高兴最好!”宋之任明显不太相信宋冉琴那快要哭的脸是高兴的意思,但也不打算揭穿她,省得自找麻烦给了她折腾的机会。
宋其衍却是笑着接话道:“父亲,我和子琦都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搬回来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宋之任的脸一虎,有些不悦地责备:“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人多,一家人住在一块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宋其衍只是抿着嘴角笑,不再开口。
宋之任知道撼动不了他了,便看向靳子琦:“子琦,我老头子想要在有生之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你应该能体谅吧?”
说着,作势摸了摸怀里某某的头,一双沧桑的眼睛里隐隐泪光波动。
连声叹了几声息,最后还别过脸抬袖轻拭眼角。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只小手安慰地拍着,宋之任的眼角更湿润,抱着某某直道好孩子,然后对无良夫妻二人组道“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个老头子!”
靳子琦侧头淡淡地笑了下,“宋老说笑了,家里有珩风和苏夫人陪着不是更好,我看阿衍从头到尾都没说句讨喜的话。”
眼角却瞟向身边的宋其衍,“要是回家住,指不定哪天又惹您生气了!”
宋之任还没开口,宋其衍倒是脸上表现出了不高兴。
上身前倾,从后揽过靳子琦的肩头,手指轻弹她的额际,笑骂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说坏话也不背过身去了!”
“有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靳子琦一脸的不以为然。
“哦?那你倒说说,我怎么会惹父亲生气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开了,丝毫不给宋之任插嘴的机会。
靳子琦的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了眼有些气急的宋冉琴,才看着宋之任笑着说道:“宋老,大堂那边挂的那副四代同堂图你知道吧?”
宋之任虽没仔细看过那副画,但也知道个大概,眼睛扫向宋其衍,话却是对靳子琦说的:“这混小子说了什么吗?”
靳子琦翘着嘴角回答:“刚才进来时,我说这子孙满堂该当是好福气,他却硬要说那只是一个家庭的表象,人多有什么好,背后还不知道在怎么你争我斗?”
宋之任却在听完靳子琦的解说后,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活到七十几岁,要还听不懂自己这儿媳话里的意思那算是白活了!
他儿子和儿媳妇在怪他把女儿一家人当宝供在家里!
宋之任抬头就看到靳子琦温和的笑容——
这靳家的丫头看似淡泊,但要真发起狠来丝毫不会比她那母亲差一分一毫。
宋之任沉忖了下,转头望着坐立不安的宋冉琴道:“冉琴,你跟晋安结婚三十年了吧?”
宋冉琴只觉一股不祥感涌入身体,警惕地望着宋之任:“爸你什么意思?”
宋之任素来明白这个女儿是个草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你和晋安都五十好几的人,也该有自己的家了!”
“爸,你是想把我们赶出去吗?”
宋冉琴再也坐不住,颤抖着双手,脸色更是瞬间没了血色。
涂着口红的嘴巴嗫喏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会不激怒自己的父亲。
宋之任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中虽有一点不舍,但也还顾全大局——
他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宋之任点头:“你们喜欢哪处的房子,看中了就告诉我,就当是我补给你的嫁妆,珩风也不小了,是该有独立的住处,免得日后结婚了被亲家瞧不起。”
宋冉琴完全接受不了这连连而来的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
住在这里,最起码还能说是外孙承欢膝下,继承宋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一旦被赶出宋家,那以后宋氏还管她儿子什么事?
宋冉琴像是明白了什么,蓦地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宋其衍和靳子琦。
手指颤抖地直指他们,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对贼夫妻真够恶毒的,是想赶尽杀绝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最狠的人不是她,不是宋之任,而是他宋其衍!
宋之任自然也看出了宋冉琴的气愤,却在自己儿子面前无可奈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缺一不可,年纪大了,总希望孩子们能承欢膝下,冉琴,如果你有这份孝心以后多来看看我就是了。”
靳子琦敛眸低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阻挡了宋冉琴怨恨的眼神。
宋其衍却微笑地看向宋冉琴:“我听说靳家最近新开的楼盘,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房子的占地面积都跟宋家那两幢别墅差不多,要是买的话应该是亲情价。”
宋其衍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但靳子琦听着怎么都感觉他是在幸灾乐祸呢?
靳子琦不觉得他们做的有多过火。
这里本来就是蓝家的,属于宋其衍,宋冉琴又有什么资格扒着不放?
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里,但为了宋其衍,还是可以勉为其难住下。
这么想着,靳子琦也抬眸看向宋冉琴:“念昭以后是要嫁进苏家的,房子就当是靳家给的嫁妆吧,我回去就会跟我爸妈商量这事。”
没错,是嫁进苏家,而不是宋家!
如愿看着宋冉琴面色五彩缤纷,靳子琦好意地劝道:“夫人不用替靳家担心,一套房子,靳家还是给得起的,更何况这是嫁女儿!”
宋冉琴只是死死地瞪着“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靳子琦和宋其衍,咬着牙冷哼道:“我不需要你们在那里惺惺作态,我们还没穷到要你们靳家来施舍。”
“冉琴……”宋之任皱起了眉,有些不苟同宋冉琴无礼冲撞的语气。
但宋冉琴已经拂袖而去,客厅的门因为甩力过度发出重重地声响。
靳子琦和宋其衍对视一眼,嘴角均微不可见地勾了下。
“这个婆婆好凶哦!”宋之任怀里的靳某某捂着大眼睛满脸害怕之色。
宋之任一瞧见怀里的乖孙,宋冉琴的事顿时抛到了脑后。
乐呵呵地举着聪明伶俐的某某,怎么看怎么喜欢。
宋之任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的小怪孙,几天不见可想死太公……不对,应该是爷爷,对,是爷爷,呵呵!”
“某某也想爷爷!”靳某某眨巴着大眼睛,仰着苹果脸,小手捧着宋之任的脸,惊奇地“咦”了一声:“哎呀,几天没看到爷爷,爷爷更加年轻了呢!”
宋之任听了这话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吗?宝儿真会说话,听得爷爷心里舒坦,可比你那爸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说夸就夸,怎么把我也损进去?”宋其衍摸了摸自己直挺的鼻梁。
宋之任气哼哼地横了宋其衍一眼,转而看着某某又是一脸慈爱的笑。
“对了,前两天我去请梵音寺的高僧看了我们宝儿的生辰八字,高僧说宝儿是大富大贵之命,要生在古代那是往后将相之才,特赐名雨基。”
“虞姬?”宋其衍刚入口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望着满脸得意的宋之任,“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虞姬,那秃驴怎么起的名?”
宋之任立马不高兴了,“什么秃驴,那是得道高僧,起的名字自然也是顺应了天命,咱们宝儿以后就叫宋雨基!”
靳子琦的眼角一动,这个叫“虞姬”的确有点过了……
“宋老,您看能不能叫高僧再另起一个,某某是个男孩子,叫虞姬多少有点不合适。”靳子琦打着商量道。
宋之任看孩子的父母都对名字有意见,心里也不痛快了。
“什么叫再起一个,你们这是要亵渎神灵吗?高僧赐名那是我们宋家莫大的福气,就这样定了,以后咱们某某就叫雨基了!”
靳子琦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头,虞姬,怎么叫心里都有那么点别扭。
还不能像叫其他孩子一样,基基,小基,天啊……
宋其衍直接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让高僧给我儿子起个名字叫项羽?那岂不是更加响亮的名号?”
宋之任却好似没听出宋其衍话里的讽刺之意,一拍自己的膝盖,乐呵呵地道:“前儿个我去庙里,遇到了个老兄弟,他也给他刚满月的孙子孙女祈福,高僧就赐了他孙女名字,就是你小子口中的湘羽,好像姓陆来着,对,就叫陆湘羽。”
靳子琦:“……”
宋其衍:“……”
……
俗语病来如山倒,说的难道就是宋其衍此人吗?
第二天一早,靳子琦醒过来,就看到旁边的宋其衍脸色不对劲。
伸手往他额头一摸,和自己的温度差不多,只是手心却多了一层汗。
这种天气,没开暖气,他竟然还能睡出一身汗来?
可是,单摸额头倒也没看出他有发热的症状。
“阿衍,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靳子琦轻轻推着宋其衍想叫醒他。
宋其衍闭合的眼缓缓睁开,唇线却依然绷得老直,更别提紧皱的眉头。
“小琦,起床了吗?”他的语速明显地迟缓无力。
靳子琦心中一急,一边下床拿了毛巾擦拭他略显苍白的脸一边担忧地询问:“是不是昨晚感冒了?我请家庭医生来家里一趟吧。”
说着就要去打电话,宋其衍却一把拉住她,“只是季节性感冒,没什么大碍,你别走,陪着我好吗?”
靳子琦望着他眼中的憔悴,点点头,拿了感冒药要喂他吃。
宋其衍却道:“我头疼,小琦,帮我去拧一块热毛巾来好吗?”
等靳子琦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宋其衍已经靠坐在床头,正拿着水杯喝水,脸色依旧有些惨白,精神看上去也比较颓废。
发现床柜上的药有被动过的痕迹,靳子琦征询地看向他。
宋其衍心有灵犀地点头:“嗯,你去拧毛巾时我就吃下了。”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靳某某那哀戚的小兽受伤般的叫声:“啊——”
“怎么啦?”靳子琦下意识地起身去开门。
躺在床上闭眸睡觉的男人,在她转身之际偷偷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向门口。
卧室门口,靳某某坐在地上,举着手里的画仰望着靳子琦哭诉:“琦琦,某某的画,某某要交给老师的画,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
靳子琦有些听不懂孩子的话,但在低头看到那幅蜡笔画时顿时明了。
画还是昨晚车子看到的那幅画,只是画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人。
就站在穿着小礼服的靳某某的旁边,穿着新郎礼服,一手还拉着靳某某,和另一边穿着婚纱的靳子琦遥相呼应,这图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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