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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小十天不见雨水,这地虽然之前耕过,但土块又结了不少,再加上宫待山之前才在水田里头忙了一整天(真特别累,祝氏他只让他待在上头帮些小忙,不舍得夫郎下水田的好汉子就是活该累自己个半死又半死),这时候干起活来,也不过就是和宫十二差不多快!
看得祝氏迟迟无法解开石化状态。
好在还有个小栓子,他刚看到哥哥和小叔对打,还居然打赢了的时候,也是震惊到忘了崇拜。
可慢慢崇拜劲儿上来,还有几分“我哥哥那是和阿父学过的,据说前几天阿父还又到他梦里教了他好些本事,肯定最厉害”的奇怪信心,他恢复得却不算太慢。
之前宫十二挖好的坑里头还有好几十个没撒种子浇水的,这时候没人理,可不就得靠本汉子了咩?
小小娃娃捧着种子跑得倒是飞快,只是还要蹲下身子填土,还要回来舀水……
祝氏总算醒过神来,直接将装种子的簸箕挎手上,他虽得夫婿宠,活计干得还是极利索,不一会儿就做完,又和小栓子守在一边等那耕地的俩,语速难得慢下来,还有几分如梦似幻的恍惚:
“你说,大哥儿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以前明明是个一篮子野菜挎着都费劲,还特别腼腆的小哥儿啊?
小栓子于是就将宫十二的解释,带着他四岁孩童特有的理解,给小叔爹科普了一遍。
宫十二以为要说服别人试验套种很难,就是小叔家,他在阿爷面前说得大咧咧,其实播种的时候,还是就着宫阿爹在自家旱地里头种麦子的旧例,并没有乱来。
去阿爷的地套种,说完也觉得不好做,还想着再看看两位老人心思如何,再略动个一分半分地的。
倒是自家的地还能拿来试试,可也只想着试一亩罢了。
不想才隔了一天,他例行在傍晚收工的时候去阿爷家逛一逛,阿爷却主动提起:
“不是说要弄什么套种?可我听你小叔说的,好像并没动?”
宫十二打昨儿也察觉出那属性点的好处了,便不太乐意将jj点卡在新增不满千的关头,又恐明儿宫待山夫夫说不定会跑来和他抢jj点,遂索性起了个大早又略贪了点黑,一口气将剩下的一亩地都锄了,连带之前那半亩,播种浇水一气儿都赶完方罢!
为此,甚至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能拐来看阿爷,已经是顺路+美味花生的吸引……咳咳,主要是孝心虔诚之故,这孝心尽过(花生到手)之后,本是立即转身便要走,不想阿爷却说这个,一时有点懵。
宫阿爷只当他是给吓着了,便放柔了声音:
“怕什么?虽说你这孩子实在不谨慎,可这村里头,我宫家和王家素来处得融洽,就是露出点与众不同的,又怕什么?”
宫家在小王村百余年,靠的可不只是这近二十来年才供出来的老举人小秀才的。
不说改朝换代那会子的贼匪兵灾,就是狼祸天灾的,哪次不是宫家人冲前头?
如今小王村的别姓人,几乎都是打祖上就受过宫家大恩的。
宫家也一贯会做人,王氏几代族长也都拎得清,其他几家外姓也各自安分,是以大家各为外姓,却比寻常同姓一家的还齐心!
宫十二这些日子显露出来的异常,又都是或为了孝顺阿爹,或为了报答叔伯,显然最乖巧不过的,自然也不会有人胡咧咧。
宫阿爷对这点甚为放心,安抚了宫十二几句,又道:
“虽说梦中便是先人之言,也还要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不敢一味愚昧全信。
但你身上已经有了效应,显是你阿父英灵不远,又祖宗保佑,这套种之法未必不能,怎么不好好试试?
今年这年景可未必……”
未必之后的话语,宫阿爷略作犹豫,却又咽了回去。
经年的老人家们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感觉,他们或许说不清许多为什么,但准确度有时候甚至比卫星探测、专家评定出来的天气预报、地震预警之类的更具有准确性。
但如今不过春耕,老天爷也没十分确定了要翻脸——
至少宫阿爷和族里头几个老人说起来的时候,那意见并不十分统一,此时便不肯让大孙子平添心事,不过叮嘱:
“你早不做梦、晚不做梦,偏梦在此时,虽也有那场大病的关系,却难保没有其他缘故。
这套种,你家里头如何你自己拿主意,大伯小叔并阿爷家的,都匀出一半旱地听你试——
不只分家那会子的旱地,这些年新置的、新开出来的荒地也都算上,你只管放心大胆干。
这两年风调雨顺的,阿爷也存了些粮,就是一次二次没试成功,也饿不死他们的。
至于族里,族长也通知了各族老,大家今晚想一宿,明早再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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