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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灼姩不知不觉钳制着云烬的手松了些,云烬瞅准了机会连忙灵活地挣开灼姩,往另一边跑开,愤怒道:“姑姑,你帮我收拾她!”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会对你怎么样”,羲和手中祭出了琅琊,手腕一翻转懒懒地扛在了肩上,道,“有仇报仇有冤抱冤,我一般不会冤枉谁也不会姑息谁,除了个别心情特别差亦或是心情特别好的时候。”羲和手指弹了弹琅琊的剑锋,一阵兴奋悦耳的嗡鸣声随之而起,“恰逢前两日清理梅花精的时候,有闲情打理了下我这剑,今日拿来弄你,倒也捡了个顺便。”说罢,脚下一蹬便猛向灼姩冲了过去仪。
这许久没有舞刀弄剑地与人打架,羲和显得十分有兴致,亦十分有怒意。8
深渊里的云海,似也被搅醒了一般,一波一波地翻腾着。
羲和的速度极快,刹那间灼姩化恐惧为力量,凭着身体的本能竟躲开了羲和的第一招。神仙崖上,飞沙走石疾风劲扫,云烬被一股又一股的强大气流震得连连后退连眼睛都睁不开。
想她灼姩,即便是脑子里装的尽是如何讨好、服侍好她的师父青华,但多多少少有了这数万年的修行,积少成多,尽起全力来也颇有几下本事。灼姩一边自己往悬崖边上退,也引着羲和往悬崖边上来,她的用意十分明显,一旦从惊恐当中清醒过来了之后就会冷静得十分疯狂,竟还想着在今日要让羲和再从这里掉下去。
然羲和又怎会如她所愿。短短不过近百招,飞禽伏,鸟兽散,灼姩被羲和一把击落在地,紫光大振,力道之大竟将灼姩身下的地面震出了一两道隐隐的裂痕。
(二)
羲和一脚踩在灼姩的右肩上,连气都不喘一下,倒是灼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兴许是因为疼痛面色苍白,额上沁出了冷汗。羲和拿脚在灼姩的肩上辗了辗,瞬时碾碎了灼姩的肩骨,疼得灼姩不停地抽冷气。
琅琊剑指着灼姩的咽喉,随着羲和手腕用力,剑尖儿抬起了灼姩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道:“灼姩,我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这几日心情也相当坏,既然你主动撞我刀尖上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气。兴许再收拾了你之后,心情会好转一点点。”
“你、你……你敢……”灼姩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羲和眉梢一扬,手中用了一些力,琅琊当即划破了灼姩的下巴,本就有血痕的脖子再添了两道血痕。
这时一边的云烬大吼一声:“姑姑让我来!”
羲和侧头看过去,见云烬站的地方正正是悬崖边,不禁心头一跳。然云烬似乎还没意识过来自己的处境,一心扑在收拾灼姩上面,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动用了意念,一会儿忽然一睁眼,跺脚再一声大吼:“变!”
倏地一团暗红色的天元业火从天而降,直奔灼姩。羲和连忙收了剑,退开几丈,霎时灼姩就惨叫出声。
平日里冷清安静的神仙崖上,又是飞沙走石的激烈打斗,又是破坏力甚大的天元业火,如何能不起大的动静。
当祥瑞白光飞奔而来,青华在神仙崖上落地时,恰巧见到羲和与云烬冷眼旁观,而灼姩则被天元业火所焚烧,惨不忍睹。
羲和与云烬的强势,愈加烘托出了灼姩的柔弱和无辜。
青华面色相当不好,当即挥袖朝灼姩抛了一个仙决,熄灭了灼姩身上的天元业火。灼姩伏地不起,口中喃喃泣唤道:“师……师父……你终于来了……徒儿还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青华冷清清地看着若无其事的羲和,道:“你就是这样教丞洺的?任由他做出伤害同门的大逆不道之事?”
羲和面无表情地对上青华的视线,道:“灼姩仙姑是先被我打落在地,而后才被丞洺的火所烧的。”
青华道:“你怎配教丞洺做人。”
羲和闻言却是笑了,笑得浅浅淡淡,那笑声如当年,在神仙崖上回荡,清泠而好听。那一刻,青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羲和眼里那深重得万万年都化不开的悲凉。羲和道:“那请问帝君可会为人师表?帝君究竟是漠不关心还是眼睛不怎么好使,竟没有发现这女徒儿的心狠手辣吗?”
那边的云烬,从没见过他师父与他姑姑这样僵持过,不由得为他姑姑和他自己感到委屈,他不知道他姑姑为什么不解释,遂跺着脚带着哭腔帮着羲和解释道:“师父!是灼姩小师姐先抓了我想将我扔下去!”
(三)话一出口,青华怔了怔。再看羲和时,羲和却不愿看他,垂下双眼盯着地面。然偏偏这个时候,地面似乎不稳了起来,方才灼姩被打落在地面上震出的裂痕,竟慢慢在扩大,并往外一直延伸……延伸至了云烬的脚下!
羲和顺着裂缝,面色卡白地抬眼看着云烬,大声叫道:“云烬!”
“啊——”几乎同时,云烬脚下的地面塌陷,泥土碎石全部堕入深渊。云烬一个重心不稳,竟也跟着直直地摔落了下去,本能地发出害怕的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羲和脑中一片白惨惨的空茫,来不及思考她该用什么法子去将云烬救起来,也容不得她思考。她广袖一扫用力拂开身边的青华,便只身跟着跳了下去!
即便是有人觉得羲和她不配教云烬如何做人,她也不允许让云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丝毫损伤,否则就真的无法向九重天的流锦与火夕交代了。
云烬是个很乖的孩子,善解人意,细心体贴。但就是偶尔会任性一两回,也偶尔不够勇敢。羲和与天后流锦一样,都觉得大人不应该限制孩子的成长,若是不小心长歪了只需要将孩子引回正途便是。起码迄今为止,羲和对云烬的成长感到很满意。
穿过云海,云烬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急急往下落。羲和看见他对自己伸出了双手,看见云烬张了张口却难受得说不出话的模样,脚借着空中的云烟再猛一蹬力,竭尽所能加速下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云烬,并将云烬捞进了怀里。
“姑、姑姑……我有些呼吸困难……”云烬扒紧了羲和,弱弱道。
羲和宽慰道:“你是太紧张了,深呼吸试试看。”仰头朝上方看了看,只可惜她与云烬离上方已有三十丈开外,脚下又有万般引力,莫说眼下带着云烬,就是羲和独自一人能安然无恙地上去都成问题。
忽而想起之前羲和曾在神仙崖上看见过青华破云而出,羲和不禁心里发苦发痛。青华乃东极之主,能从神仙崖下返回自然应该,可眼下羲和却没有青华的那项本领。羲和运起周身上古神祗的仙息,试图抵御下方的引力,尽量使得她和云烬能下降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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