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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将后世的两首名曲加以改变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周娥皇听得亦是心中欢喜,未来夫婿不但作曲精妙且能将神情赋予其中,二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流珠晏紫两个小丫头看在眼中亦有所感,难得殿下与小姐如此相投,以后定是一对如花美眷。这一番对视无声胜有声直到李从嘉的琴曲结束盏茶时间之后,周娥皇才首先醒觉过来。
“李公子不愧有善曲之名,这两首曲子皆是立意新颖流畅自然,只是那第二首曲子颇有悲怆之意,却也不知有否听错?然既有佳曲当有妙句,在下心中亦是希冀。”周娥皇与曲之一道亦有很高的造诣,李从嘉这两首曲子的确极为美妙,且曲调之间的起承转合似乎和当世所见又有些不同,尤其是第二首曲子到了最后隐隐便有悲意,似乎心爱之人将要分离一般令人心痛,却不知所为何故。这词曲之道向来合一,曲子是美妙佳曲,以殿下的天分才情那词想来当更是精妙。
李从嘉闻言洒然一笑,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瞒周公子,在下最近这儿灵感匮乏,已是江郎才尽。”听他此言周娥皇不由白了一眼,说别的倒也罢了,她却不信李从嘉做不出词来。但她不知这番话半开玩笑却也也有一半乃认真之言,两月之间需要六皇子操心烦神之事可是极多,军事政事商事还要加上编撰全唐诗可谓繁杂。
现在锺瑞年所选十处的悦来客栈已然开业,生意亦是颇为兴隆,其中自然不乏六皇子的创意,叫醒服务,寄存服务,代订马车船票,这些来自后世的见解令得锺大少也是击节赞叹,加上由“江南第一才子”李从嘉手书的“悦来如家”招牌的广告效应和一向强调的服务质量,这些悦来客栈怎能不客似云来!当然赚钱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消息的传递,就在周娥皇来之前六皇子还在思索着信鸽如何使用了。
“不过既然作曲送给公子,自要有所后续,周公子果然不凡,听得出第二首曲子的曲意,词是写不出来了,但却有个故事,不知周公子可感兴趣?”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是风情万种,李从嘉欣赏着周娥皇的绝美容颜一边也很是认真的说道,老是词还有什么新意?
“故事?那请李公子说来一听。”周娥皇也来了兴趣,自己这未来夫婿每每都是花样百出,想来所言这故事应该也是十分精彩的。
“嗯,珠儿,我们今日招待周公子酒水不用太多,泡两壶好茶来吧。”李从嘉点点头却不出言而是对流珠吩咐道,周娥皇是女儿家,酒水的确不能多饮,流珠闻言便去门口叫了两壶上好雨花进来。
那边晏紫听了六殿下要说故事也是颇为期待,可见他又是喝起茶来却不由有些心焦,唯独周娥皇还是好整以暇,心中之想绝不在面上表现出来,人家怕是故意如此的,六皇子亦不乏吊人胃口的手段,不妨和他斗斗心机,对周娥皇而言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看见玉人面上的笑容李从嘉便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破了,当下微微一笑向着周娥皇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不等对方发问已然出言:“那吴中一地有一寒门子弟名为梁山伯,一心寒窗苦读为求取功名,一日……”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宇”字一号房内只闻六皇子李从嘉很有感染力的声音,将这个凄美的故事演绎出来。
“化蝶双飞,有情相伴,老天待他们也算不薄了,这一杯敬李公子,如此精致的故事我从没听过了,却不知公子从何而得。”听完李从嘉的故事,为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所感,流珠和晏紫都不由泪光盈盈,便是周娥皇亦是眼眶含泪,直到听见双双化蝶面上了才有了喜色,周小姐静坐回味其中滋味半天之后方才出言问道,相比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悲剧,自己与六皇子算得上是极为辛福了。
“这个故事我也是听说而来,岂敢当周公子相敬?作此之人名姓杜,名却不详,因其女儿之身故称之为杜娘,此女才华横溢博古通今,诗书礼乐无一不知,琴棋书画亦无不精擅,乃天下难得一见之奇女子也,这一杯当敬杜娘才是。”李从嘉说完方将手中香茶一饮而尽。
“哦,听李公子如此说该与之这杜娘颇为相熟,难不成是红颜知己?”听到李从嘉把那个名为杜娘的女子夸得天上少地下无周娥皇心中一阵不快,言语之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醋意。
“熟,太熟了,我们那儿向来是内事不决问度娘,外事不决问谷歌,谁和度娘不熟?”见周娥皇如此李从嘉却是心中暗喜,当然他绝不会表露出来,否则就过分了,当下认真又带着几分悲怆的言道:“此女早在三年之前已然香消玉殒,当真是天妒红颜,令人惋惜。”这度娘可是一千多年之后的事情,此时说她香消玉殒倒也不过分。
“李公子之言极是,如此奇女子却是英年早逝确是天不假年。”周娥皇闻言不由暗暗责备自己,六皇子不过赞叹别人的才学,自己又和一个死去的才女吃的什么味?心中歉意语气便更是温柔,她再是冰雪聪明也想不到现在的李从嘉就是胡嘞嘞,要的便是如此效果。
“亥时已到,请秦玉瑶姑娘献舞。”此时却是楼下传来侍者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一阵桌椅搬动之声,那开窗户的声音也响成一片。
“汴梁玉京楼秦玉瑶,今天晚晴楼还真是大手笔啊。”周娥皇心道难不成李从嘉所言的惊喜就是这个?倘若如此虽也让人期待她却是要失望了,想象之中殿下的惊喜是肯定会让自己开心的。
“秦玉瑶?谁啊?难不成是周公子的熟识?不用管她,她跳她的舞,我们聊我们的。”李从嘉订座之时还没有秦玉瑶献舞之事,今天来到晚晴楼他脑海之中想的全是信鸽养殖的事情,对那门口的木板看都未看一眼,此时除了周娥皇也再难有事令他分心的。
“哦,李公子当真不知秦玉瑶?”周娥皇闻言不由又喜又疑,喜的是看李从嘉的表现这肯定不是他言中的惊喜了,疑的却是秦玉瑶如此名声殿下素来有风流之名怎会不知?难不成是故意如此?
“在下心中现在唯有一人,余者皆不足提,真不知这秦玉瑶是何人。”李从嘉不忘表露心迹,但说的也是实话,今夜除了周娥皇之外能被他记在心上的就只有此时在锺瑞年座上的杨瑞了,此人不是什么官家子弟,但他却擅养信鸽,六皇子夜间还要去赶场子了。
“既如此,李公子就更应该一观了,这秦玉瑶号称舞有天魔之姿,倾城之态,我也早欲一见了。”看着李从嘉的表现听着他直白的语言周娥皇心中欢喜,看来未来夫婿今夜除了自己还真是心无旁物,她也应该表现的大方一些,何况自己也想看看倾城之舞到底如何。
“天魔之姿,倾城之态?说的大了一些吧?既然李公子有意我们便看上一看,观她如何倾城。”李从嘉笑着便让流珠晏紫将酒菜移到了靠近大雕花窗的桌上,随后也推开了窗户。坐在这里楼下舞台尽收眼底,视线绝无干扰,可见设计之时定是极有巧妙。
“不会吧,中央音乐团演出?好大的排场。”此时只见楼下高台旁已然做好了十数位手持各种乐器的乐师,再过片刻便有一个一身盛装的高挑丽人在全场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姿态优美之至的走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