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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依旧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后懒懒地起床洗漱。之前这华卫城我并未逛得透彻,心里想着再逛一次倒也未尝不可。不过今次还是不要带着柳鹤那小拖油瓶较好,有些个地方,我想单独去上一去,这些地方,想必是少儿不宜的。
我收拾了一下,又从宿雨那里拿了些银两,柳鹤他还没有睡醒,我也乐得不叫他起床。于是我掂着银子就出了国师府。
宿雨的表情有些抽搐。
民以食为天,第一站果然还是要吃个早饭。
上次的豆腐脑喝得我很不欢畅,然而对于豆腐脑这种食物,我一向中意的很,而我这人对于自己中意的食物,是全然不介意周遭的环境的。
因此,虽然我现在和堂堂的秦王和燕国富商之子同桌喝着豆腐脑,这顿豆腐脑我也喝得蛮开心,同桌的两位公子都很秀色可餐,况且这顿貌似不用我花钱。
不过为什么喝个豆腐脑能喝到这样的地步,时间还要追溯到半个时辰之前。
我在半个时辰之前,兴致满满地带了银子出门,直奔着上次那家豆腐脑而去。
那豆腐脑大叔还认得我,笑得憨厚,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我虽然纠结这一大碗带着好意的豆腐脑能不能吃完,但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我还是拿起了勺子。
然而那第一口豆腐脑刚进我的嘴里,我的视线范围内赫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紫色的身影带着浅浅笑意的,不正是前几日被宿雨一挥手迷晕了的凌然,而那个旁边跟他谈笑风生的,不正是湛封那个没良心的?
我的师父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六师弟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品,我吃两顿饭,两顿饭居然都碰的上同一个人?
我突然想到,那日宫宴,貌似我和湛封可是打了个照面的,他还和蔼可亲地问了我是不是新来的。这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要平添了许多麻烦?虽然乐正门中有那么一个叫容貌修正的术,虽然当年大师兄就是用了这个让大家都想不起他的脸的,可是这门术如此高深,幻术废柴的我怎么可能会?
于是,我只能把头低得更低,以期盼他们看不到我。
可是事不与愿违的事情忒少,若是有老天爷的话,这老天绝对不是个善心之人,势必要看着一群凡人过的磕磕绊绊自己才算开心。
我本不欲被他们发现,却不料凌然的眼神比我更好,在我低头的一瞬间,他远远叫了句:“柳姑娘!”
柳姑娘你妹。
我既然躲不过,心里在想着是不是要装个傻,在湛封察觉到见过我的时候咬着手指说一句“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可是我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这张脸。事后柳鹤喷笑着说,就我这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人家怎么可能过目不忘。
我在忐忑之中跟凌然打了声招呼,尽量着稳住声音道了声早上好。然后想着先发制人问一句他旁边这人是谁。
我心里期待着凌然懂得我不想被人发现曾经在秦王宫里假扮宫女的心思,眼睛眨了两眨使了使眼色,也不知他能否看得懂。
好在凌然还是个聪明的,貌似瞬间就理解了我的意思,道,“这是在下在秦国的友人,今日约了带在下来逛华卫城的。”
我心想着湛封会不会来一句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样狗血而又烂大街的搭讪话语,但是终究他令我失了望,只见湛封一脸笑容地对我打了个招呼,“柳姑娘 。”
我心下释然,一个诸侯,嘛,见过的的美人就算没有过江之鲫那么多也有过江之螃蟹的数量了,不过螃蟹到底会不会过江这是个问题。
我们山脚下的河蟹倒是会过河,可是会不会过江我就不晓得了。
这样一个人自然不会记得当初昏暗光线下的一个小宫女的脸。
凌然嘴贱地在后面加了一句:“柳姑娘可是信阳真人座下弟子,贵国国师的师妹呢。”
我当即有摔了勺子立马滚蛋的冲动,凌然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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