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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被说了出来之后,郑零简直觉得是满心里都是神兽奔腾!这都叫神马事啊!不过认真梳理一回这三言两拍一般的传奇故事后,郑零还是镇定了下来,并且抓住了这故事背后隐藏这的重点。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定下心绪来,才问苗大人道:“要是依照大人这样说来,我也还是姓郑,何来的姓赵一说?莫非是我那祖母……”
“赵公子果然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苗大人看着郑零,只拍掌笑道,“这便是你姓赵的关键所在了!你那祖母安氏,原本就是郑勤行商途中救下来的,安氏当时正是潦倒困病之际,对郑勤甚是感激,这才隐姓埋名的跟了郑勤回的郑家。这安氏却不是普通人,她原名安双成,是当年淳王府玉碟上留了名的小妾——她在随着淳王爷流放前便已经是确认了怀有身孕的了,淳王府彼时只有一个嫡出的郡主和淳王妃收养的一个养子,因而安氏这名字才被上了玉碟。淳王爷那时候是遭人陷害,他又是年少气盛的年纪,被流放后一时气急攻心,才没走出京城几天,就薨在了半路上。当时同行者还有淳王妃等人,淳王爷也是个——呃,是个怜花惜玉的性子,后院自然也有不少人的。安氏是后院里唯一有孕的女子,见淳王爷薨了,甚是惧怕自己和孩子保不住,便趁乱逃了。后来就遇见了郑勤,再后来便有了‘早产’的郑愔。”
郑零已经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神兽都已经被这种宫斗宅斗乱七八糟斗的蛋痛剧情折腾得全瘫痪在原地,再也奔腾不起来了!此刻他深深理解了当初杨亭对自己吐槽她的身世那一团乱麻的时候,说很想把穿越大神揪出来打一顿出气的那种愤慨心情了!他无力的抬起眼来看一眼杨亭,杨亭遥遥的送来一个“我懂的,你节哀”的安慰眼神,郑零只得默默的叹口气将这郁闷吞回肚子里去。
付大人见着郑零神色渐渐地平缓下来,便也微微笑了,拱手往京都方向连摇三下以示恭敬,这才说道:“当今圣上是个明君,淳王爷那件事,圣上已经让大理寺查证过了,确实是当年遭了奸人陷害的,而今圣上英明,已经在年前为淳王爷平反了。淳王爷的养子赵鹏和嫡女赵颜郡主这两家一直在流放地的,已是被寻着了,也搬回了淳王府居住着了,就剩下你父亲这一支正经子嗣还流落在外,咱们这次就是奉旨前来寻找的。咱们这两三月一路探访到湖州郑家,再从郑家一直探访到平定州,又从齐家旧仆那儿隐秘知道你藏进了杨家,这才找了上门来。你父亲是福薄了些,好在还留了你这一支血脉,也算是皇恩浩荡和淳王爷在天有灵了。”
郑零苦笑道:“难怪两位大人听说我有嫡长子便高兴了,原来竟是这样的缘故!”
杨亭轻轻凑过大太太身边坐下,母女俩互相交换个复杂无比的眼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郑零也是看过来她们这边,三人相对无语了好半响。
这时候,大太太微微叹气着,斟酌着词句帮郑零圆谎,一脸正色的对苗大人和付大人道:“两位大人请见谅!我真是不知道郑零……啊,这时候该喊他赵零了吧?我真是不知道赵零这孩子身世如此曲折,当年咱们让亭儿和他定亲,也是看在已逝的郑夫人和他自身上进的份上定下来的,其实并没有让他做赘婿的意思。只是这两孩子自幼见过的,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实在是到了情深处就……齐家那边又硬是要攀了陈家的高枝,赵零他也是坳不过他那对势利父母的。后来咱们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让瑜哥儿没个名头出生吧?只得假借赘婿的名头,又放出消息说亭儿病重,就这样让亭儿把瑜哥儿生了下来了。再后来齐家因为陈家的连累也出事了,赵零只抱着他小女儿走了个光身,躲进咱们府里的时候,为着躲避官府追捕,这才顶了这赘婿的名头留了下来的。”
付大人倒是不甚为意的对大太太笑笑:“老夫人也请不必在意这些事情,说来你也还是赵公子的贵人,他落魄的时节若是没有贵府的帮忙,也未必能安然的等到咱们这时候找上门来了。这赘婿名头虽说不大好听,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等迟些赵公子带着家眷回了淳王府住着,这事自然也就翻篇不计了。”
郑零便问道:“若是照大人这么说来,我这是就要带着家眷进京的了?”
苗大人点头道:“正是!我和付大人此行的目的正是如此!而今淳王府虽说是已经住着大公子赵鹏和郡主赵颜两家子人,不过说到底那家也没有赵公子正统,他们一个是当年淳王妃娘家侄子辈被接过王府来的养子而已,一个虽是嫡出,却偏生只是位郡主罢了。等付大人这就把找着了赵公子的消息传回京中后,上头的旨意一来,赵公子也就是该起程回京的了。”
付大人便也随即笑道:“咱们也要回去驿站里头忙一忙这事了,今儿就先这样罢,咱们也留些时间给赵公子和几位内眷预备预备,若是顺利,过个五六日,圣上的恩旨也就到了,到时候咱们再来请赵公子——哦,那时说不准得称呼一声淳世子才是了——随着咱们回京复旨就是了。”说着就和苗大人两人同时起身告辞了。
大太太使个眼色给杨亭,杨亭会意,赶紧将两张银票快速的塞进身旁两个空荷包里头。
郑零这才回过神来,忙接过杨亭在后头悄悄递过来的两个装着银票的荷包,借着拱手送客的动作,笑着将荷包分别塞给付大人和苗大人。
苗大人落后在付大人身后一步的,自是见着了杨亭的小动作,只笑笑也不说破,将荷包收进自己袖袋之后,紧跟着付大人后头便往外走了。郑零亲自将这两位送至二门,见着他们带着久侯的随从们上了马车才回后院去了。
马车出了杨府大门,苗大人才凑到付大人耳边说了自己见着杨亭递荷包,付大人随手抽开荷包的穗子,将里头的银票打开一看,居然是张五百两的大额银票。
付大人不由得笑眯了眼,轻轻拍着那张让人心情大好的银票笑道:“这位杨氏少夫人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比起如今淳王府里头那两个小家子气的女眷好多了!看来投胎也是个论运气的活计,杨氏虽是商家女,不过听说祖上也是官宦人家,看起来比那明瑛郡主赵颜,为人做事大气的多。就更别说杨鹏家那个钻到钱眼里的梅氏了,简直就不是一个段数的。”
苗大人也笑道:“等圣上恩旨下来,淳王府就热闹了,到时候定会是一场好看的大戏了!也不知道这未来的淳世子和世子妃,折腾不折腾得过那两尊自认正统的大佛呢?”
“咱们且等着看戏就是了。”付大人依旧笑眯眯的,眼眸中却是闪过了一抹讽刺的光,“那两家子仗着圣上的恩典,这段时日也闹腾得够久的了,而今咱们找着这位回去,这大戏不好看都不行了!”
两人说着相视而笑,都不约而同的期待起这一出淳王府的大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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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位不速之客后,郑零快步回了大太太上房,加上杨亭三个人,赶紧的就关上门来商议怎么处理这一桩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三人之中,郑零和杨亭都愁眉不展,倒是大太太最先消化了这两个即将要进京的事实,看看左手边的杨亭,又再看看右手边的郑零,又是叹气又是好笑,最后一手拖着一个在自己身边坐下。
大太太先拍拍杨亭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才转头对郑零说道:“郑零……不对,该喊你赵零才对了,这事儿来的突然,你和亭儿能配合着将那两位大人糊弄了过去已经是不错了。如今也先别发愁,离着进京也还有好几日,咱们商议着来,总是会有法子应对以后的。”
杨亭却是叹气道:“娘,你说的我也懂,但是还是止不住发愁啊,人家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而今咱们倒好,莫名其妙的就跳过侯门往王府里跳了去了!说不担心,我说了你也不信啊!”
赵零也叹气道:“我这一两年间,从姓齐改作姓郑,又从姓郑改作姓赵,这种改姓的节奏……我也想说服自己安心些来考虑以后,只是真的很难!别说杨亭担心了,我自己也担心得不得了,这一去,也不知道那淳王府里头的水深不深,还有两个孩子在身旁,说不担心也就是句自欺欺人的假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