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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神医也是如今的“药痴”薛启堂。
其实就医理而言,陈安晏并未对薛启堂报多大的希望。
最近这些年,丁坚为他寻访的名医也不少,有些医术也不在薛启堂之下。
而且昨日他自己都亲口承认,并无半分把握治好自己的病。
只不过在听说了薛启堂效仿神农尝百草之后,对这位神医心生敬意,再加上薛启堂之前也遇到过跟自己有些类似的病症,所以才在观潮亭的时候答应薛启堂为自己治病。
倒不是说想要在他身上押宝,而是想让薛启堂能多治些时间,看看能否查出病理,若是日后再有相似之症,便不会像如今这般毫无头绪。
见到薛启堂,陈安晏心中自然十分欣喜。
昨日离开的匆忙,并没有来得及详谈,虽说让对方为自己治病,可连地址都没有留下。
为此丁坚还有些庆幸,若是告诉了薛启堂地址,他担心那斗笠男子会从薛启堂的口中得到自己二人所处之地。
故而两人也认为,约定的治病想必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
想到此处陈安晏不禁奇道:“昨日并未以此地相告,薛神医怎知我们在此?”
看薛启堂风尘仆仆,定时赶了一夜的路,心中感佩之外,也存着一丝疑虑。
薛启堂闻言苦笑道:“是那个怪人告诉我的。”
他所说的怪人,自然就是昨日在观潮亭里的那个斗笠男子。
原来,昨日丁坚带着陈安晏离去之后。
薛启堂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按照之前那斗笠男子说的话来看,此人似乎有办法治好这小公子的病,但是丁坚两人却根本不愿尝试,而是落荒而逃,根本不给此人出手的机会。
而自己根本没有半分把握,这主仆竟然答应了让自己尝试,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只是如今这二人已经离去,虽说他对这病颇为在意,可他们并未留下姓名住址。
茫茫人海,想要寻这二人恐怕也是天方夜谭。
薛启堂无法,便想着去看过那农户家的花草之后便回杭州府。
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那斗笠男子一直在闭目静坐,仿佛丁坚二人的离开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所以薛启堂稍坐片刻便也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收好自己的医箱准备离去的时候,那斗笠男子却是发话了:“薛神医不必着急,我知晓那二人的住处,还请稍坐。”
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但薛启堂还是应下了。
本来他还因为跟那两人失去了联系觉得有些可惜,既然这斗笠男子这般说,想必自有他的道理。
可两人一直从午时等到戌时,那斗笠男子一直都没有睁开双眼。
若不是他的右手食指是不是的轻敲桌面,薛启堂甚至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薛启堂上午便从杭州府赶往海安县,中途又被请到了观潮亭,一直到此时,水米未进,如今已是饥肠辘辘。
虽说身体还算健朗,可毕竟也近花甲之年。
可偏偏那斗笠男子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就不为所动。
一直到约摸戌正一刻的时候,这斗笠男子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还泛起了一丝笑意。
而此刻的薛启堂已是昏昏欲睡。
依往常而言,此刻已是他就寝的时辰了,再加上今日未进水米,更加困的厉害。
那斗笠男子见了不禁哑然失笑。
“他们二人在苏州府的太白居。”斗笠男子笑着说道。
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薛神医最好现在便启程,迟则生变。”
想到今日丁坚在观潮亭的举动,这斗笠男子担心丁坚会带着陈安晏遁去,到时候想要再找恐怕不易,这才让薛启堂连夜赶去。
薛启堂轻咳数声应下,心中也不免有些不满。
心想你知道这二人的所在何必要从午时一直等到戌时才说,若是在二人离去之后便告诉他,那他也能在天黑之前赶去苏州府,而现在却是要连夜赶路,多有不便。
斗笠男子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再次低声交代了几句。
薛启堂听了之后心中大震,深深的看了斗笠男子一眼,眼神之中的不满之意一扫而去,代替的则是深深的敬畏。
薛启堂没有多做停留,雇了辆马车便赶往苏州城。
只是夜路难行,原本两个多时辰的路,走了四个时辰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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