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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传媒公司办公室内。
谭谧刚刚拿到了签约公司的解约通知。
网上无他容身之地,到处都有人把他骂的体无完肤。
现实生活中更是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曾经喜欢他的、对他好的,现在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一只肮脏至极的老鼠,恨不得绕着他走。
“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吗?”谭谧瞪大眼望向面前人,神情固执,“我以前有那么多粉丝!我有实力!”
老总抬头看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似的。
“这些只不过是黑历史,等过一段时间以后,就没人再会记得这些!我还可以继续当你们的摇钱树!”谭谧几乎是在喊:“你们他妈的是有眼无珠!”
老总实在听不下去了,低声冷笑,“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精神病,怎么演戏?拿着这点钱去心理医生那儿挂个号吧,谭先生。”
谭谧仍旧驻在原地不肯走,面前人便叫了两个保安。
保安毫不留情的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拖。谭谧不想这么没尊严,却也不甘心放弃,他红着眼离开了办公室,看着面前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他的希望、梦想、憧憬,
在一刹那,都被这堵冰冷的门隔绝在另一边。
谭谧想,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觉得自己有错,因为自己眼瞎喜欢上了钟虚仁,而深陷泥潭迟迟不肯抽身而出。钟虚仁是个人渣,他看透了。
但只是因为钟虚仁吗?
“这位算是被赶出去了吗?啧,以前多风光,现在这样还不是自己作的?”
“他要是不搞苏家那位,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苏家那位?苏清?昨天还传出一个跟他有关的新闻,说是韩泽偷了HOPE的账单,你知道吧,他一直在追苏清,估计是追不到,狗急跳墙。”
“那不是步了钟虚仁的老路?钟虚仁当初也是狗急跳墙毁了自己。”
谭谧默立在门边,屏住唿吸听身边几人的议论声。
他现在已经完全觉不出羞耻了。落魄到了如此地步,他还要脸面做什么?
“苏二少变化太大了,我记得当初他还是死活非要倒贴钟虚仁的臭名声,现在反而被倒着追。钟虚仁的儿子也在追他,”
“而且俩人还成了。”
“再看看这位,”
谭谧觉出一道视线投过来,*.**的鄙夷和轻视,仿佛要在他身上烙下洞。
那人没有把话说完,但话外的意思已然再明显不过。
谭谧双眼空洞,将拳头攥紧,指甲深入皮肉,将手心刺出血来。
他凭什么要被拿来和苏清做比较?
苏清他也配?
从公司出来以后,谭谧打了个车,在车上死死盯着车头前的红色灯牌。
司机师傅问他:“去哪儿啊小伙子。”
后座上那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只眼神不移的盯着一个地方看,半晌不出声。
司机被他盯得背后发毛,觉得这人八成是个疯子,担心自己会摊上事,“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下去!什么人!”
谭谧被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戳通了什么,
苏清和钟虚仁的儿子在一起了?
谭谧突然想到,他现在是拿苏清没有办法,但他难道拿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也没办法?苏清肯跟钟虚仁的儿子交往,说明那孩子身上一定有值得他利用的东西。
如果他把那孩子抓到手,是不是就能威胁苏清?
他是不是发现了苏清的软肋?
谭谧突然兴奋起来,勐地去拍车前司机的驾驶座,“去钟氏企业!现在就去!麻烦您快点!尽快!”
司机师傅被吓得浑身激灵,抬眼对上后视镜里乘客的那双眼睛。
浑浊、暗沉、布满血丝。
他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唿吸,才说服自己鼓起勇气,踩下油门。
.
F城。
钟烈舍不得把画邮回去,可他也不能一直带在身边,这几天他要跟着老教授到处跑,每天都要换个新住处。
随身带着这幅画,他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上一眼,生怕自己弄丢了或者弄坏了。这样实在做不好事,他只能把画先邮给苏清。
苏清说:“你送的那些火焰花太娇贵,跟你一样,得人宠着。”
“那我可是送对人了,苏清,你这么会宠人,养起花来肯定不在话下。”钟烈笑着说:“等我回去,我帮你一起养。”
苏清顿了几秒,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当初说好只走三天,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电话对面的小朋友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使着坏劲儿挑逗他:“您这是想我了?可真少见,苏先生,您居然也会盼着我回去。”
苏清紧绷着的嘴角就这样被他逗弯,笑了好久。
“还有最后一点数据没做完,要再等一两天。”钟烈轻声道:“苏叔,我这两天会经常开会,开会不方便回电话回消息。”
苏清挑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钟烈闷声半晌,十分没底气的说:“我怕你多想。”
苏清简直能想象到那小孩在电话那边蔫头蔫脑的模样。
他觉得好笑又心软,“好,我不多想,你做你的事,不用总想着苏叔。”
钟烈挂断电话,又被对话框铺天盖地砸过来的消息搞得心烦意乱。他想,做生意这么麻烦,那个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还能把生意在短时间内做的这么优秀,也是靠每日每夜的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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