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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成年人说完话,将烟头随地一扔,即便是垃圾桶就在旁边,他们也懒得特意伸个手再把盖子打开。姓陈的青年就近把烟头丢在脚底下,用鞋底熟练的捻了捻,等那些许火星完全熄灭后,随意踢了一脚,让它滚到垃圾桶的边角处,也算是靠近归属地了,自会有清洁工人来打扫。王哥今天被吹捧得飘飘然,倒是有心情显摆一下,把烟头夹在指头见,轻轻一弹,带着火星的一小截烟头便飞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在用菜刀柄拍死狗崽的时候,手力就显得很重要了。”他继续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的经验,两人一边谈论着狗肉的各种做法,红烧的、五香的、白切的、煮炖的……一边漫不经心的往回走,那根还燃着的烟头恰巧掉落在了莫虚的爪子上。黑狗和黄狗正狠狠的瞪着那名自称王哥的男子,并未注意到,他也没有动,任凭热度慢慢烧焦了杂色的狗毛,卷曲起来后散发出烤糊的味道,皮肉处传来一点点疼痛,这对莫虚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程度,疼痛有时候能让人更加的集中注意力。
白影走到三条野狗的前面,四肢强有力的踏在草地上,神情冷漠,目光如炬,纯白柔软而富有力度的狗尾稍稍垂下,不经意的抚过杂毛狗的前爪,将那半截烟头扫掉。
四条野狗围着小区内的垃圾桶,黄狗踩住垃圾桶的脚踏板,黑狗在桶盖自动掀开的时候,跳起来爬了进去,伸着脖子将里边那个黑色的塑料袋给叼了出来,拖到一旁的草地上,借着灌木丛的遮掩,避开了偶尔路过的行人的视线。
莫虚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装厨余垃圾的带子,只要稍稍一勾就能破,他却觉得抬起来的爪子似乎有千金重。
白影扫了外来野狗一眼,径直绕上前,低头咬开了塑料袋的系紧处,宽大的袋子顿时敞开,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混杂着各种烂菜叶、姜末、蒜皮等,一颗毛发湿漉漉的狗头从里面滚出来,滑到了距离塑料袋半米远的地方,一张稚嫩的狗脸正对着它们,双眼紧闭,鼻头被打歪了,有黑血凝固在一旁,那里显然是致命伤。
黑狗的喉咙咕噜了一声,如同破风箱般沙哑,爪子深深的埋入了土里,一旁的黄狗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看见了之前那条即使身子比不上同龄幼犬强壮,却依旧努力认真生存下去的小奶狗,这么湿哒哒的睡着,也不怕冻坏了。
它们可以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野狗们不知道这么文绉绉的词语,但是弱肉强食这点还是能够用生命来理解,可是不能以这样的死法!甚至不是因为一时不慎被抓进了狗肉店,而是在自己干干净净,满怀希望,准备迎接崭新生活的时候,被主人从温暖的怀里抱出,按在菜板上打死,再推进油锅之中,连挣扎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野狗们纷纷沉默不语,它们在草坪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莫虚以为狗群会干些什么,他也做好准备全力以赴的时候,白色野犬却是低下了头,将这颗小小的脑袋轻轻拨回一个干净一些的塑料袋后,叼了起来,率领野狗们往大棚的方向走去。
莫虚皱了皱眉,见黑色野狗和黄色野狗没有出声,一路上沉默得如同雕塑,他并不晓得野狗自身是否有什么规章制度,抑或是其他的守则,便一边费力跟上,一边回过头,看着那名成年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记住了对方所进入的楼号。
远景花园,a区,4栋。
穿越了数条小巷子,当回到那个相比其他地方,算是熟悉许多的小垃圾堆旁时,莫虚已经累得有些喘不过气,这条杂毛狗的身体本就不怎么样,现在四肢发软得快要直接瘫了下去,他拖着无力的尾巴,慢慢的跟在狗群身后,看着白影将那个小塑料袋放在地上,解开后将里边的奶狗脑袋叼了出来,轻轻的和其他的骨头放在一起,然后全部装进另外一个结实点的塑料袋里,黑色野狗和黄色野狗脸上带着悲凉的神情,它们将爪子放在塑料袋上,压了压,似乎在抚慰这条不幸的幼犬,莫虚猜想,这可能就像是送别逝者一般的礼节。
最后竟是轮到了自己,他有些讶异白色野犬的举动,对方将塑料袋叼过来后,似乎淡淡的看了眼前爪那处被烟头烫过的痕迹,雪色皮毛上环绕的冷冽气息,越是靠得近,越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强悍魄力的压制。他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抬起那只已经能熟练使用的狗爪子,在塑料袋上轻轻的按了按,像是摸到了奶狗的脑袋,隔着塑料袋,也没有毛茸茸的触感,冷冰冰的,触碰上去还带着沙沙声,莫虚心下一冷,爪子的力度有些不受控制,僵硬得如同抽筋了一般。
白影重新叼起塑料袋,起身蹭过这条外来野狗的身子,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了下来,松软下来的爪子无力的垂下,莫虚侧过头,看向白色野犬离去的身影,高大而强壮,孤傲而冷峻。
“它们去哪里?”莫虚一开口,说出的声音,竟是料想不到的嘶哑。
黑色野狗看它一眼,从大棚里边,给这条杂毛狗找来了一些凉水。这是在它们学会如何使用自来水笼头的时候,特意从垃圾堆中翻找出几个大一些的瓶罐,到公路边绿化带的出水口处接好干净的清水,再带回大棚里备用。黄色野狗见那条外来野狗没有马上低头喝水,而是看向自己,虽然沉默不语,眼神却十分的执着。
它叹了口气,道,“白影带它去其他地方,总不能放在垃圾堆上臭了。”野狗不知道魂归魂、土归土这样的习俗,更不会理解火葬、水葬、花式葬等行为模式。
“特意去带回来,是不想让小崽子走的时候,尸首不全。”黄色野狗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
莫虚低头从那个破旧的铁罐子里喝水,看得出这是一个奶粉罐,里边早已被舔得干干净净,所以没有丝毫的奶味。黑色野狗已经翻上了小垃圾堆,今天的垃圾车到访,它们都还没来得及搜寻食物,抓紧时间,太阳下山之前,说不定能搞定今晚的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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