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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帮邓廷歌找了处房子,虽然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错,周边环境也挺安静。邓廷歌很喜欢,打算毕业演出一结束就搬出去。
《古道热肠》的相关通告还没有来,参加《久远》的宣传活动和排练毕业大戏成了邓廷歌最重要的事情。
结束《久远》的拍摄令他非常惆怅。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母亲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想了一会,告诉她:“电视上可能看不到。”
庞巧云说:“要去电影院看吗?哎呀我和你爸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那时候的电影票可便宜了……”
邓廷歌:“电影院……可能也没有。”
庞巧云一惊:“儿子,你拍的是什么东西?”
邓廷歌无言以对。
事情确实很不凑巧。剧本是已经过审了的,电影原本也排了明年的档期,但广电总局最近又有限令,《久远》因为涉及敏感题材,审核将会特别严格。
说不遗憾是假的。陈一平通知他们这个消息时表示他已经有了对策。公开上映的版本肯定经过删减,至少朱白华的自杀和写遗书的段落就肯定不可能出现。“但是完整的版本我也会另剪一份。这里放不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放。这里不能卖,我们去别的地方卖。”
他显然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陈一平另外还向邓廷歌和鲁知夏道歉。两个都是新演员,他确实觉得有些许抱歉。
鲁知夏倒是没什么想法。她本来就是因为陈一平的缘故才进入这个剧组的,很诚恳地表示自己学到了许多东西。邓廷歌也在一旁点头:“不是客套话,拍完《久远》我是真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不仅是这个故事的背景,还有很多在镜头面前演戏的方法。”
站在舞台上的邓廷歌大多数时间都是兴奋和恐惧并存的。
虽然常常看不清舞台下的人,但他明确地知道观众都存在着。他们坐在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随时准备为他的精彩表现喝彩,或是因他的蹩脚演技而发出嘘声。他必须讨好这些人,讨好这些苛刻但又宽容的人,以他最直接的声音、肢体动作和表情牵引他们的情绪。
而面对着镜头演戏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会对他做出评判的只有导演,而镜头后面的观众仍在时间和空间之外。邓廷歌怀着新鲜感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尝试彻底、完全地沉浸在角色之中。这里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没有嘈杂的说话声。他觉得自己就是久远。
他将自己的这种心情跟陈一平沟通过。陈一平笑言他还是太稚嫩,不够稳。
“一个好的演员能掌控好这一切。他即使站在千万人当中,也能令自己仿佛立于千万人之外。”陈一平说,“外物、外人都无法扰乱角色.情绪的时候,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
邓廷歌说陈导你合格的标准很高啊。
陈一平说是啊,所以我们剧组里只有严斐一个合格的演员。
邓廷歌好奇心起:“那你心目中优秀的演员有谁?”
陈一平却不肯说了,神神秘秘地笑着摇摇头。
这一场历练,令他的导师对他在毕业大戏里的表现也多了几分称赞。
邓廷歌性格认真,虽然因为在剧社里工作的原因已经比以往圆滑了许多,但并不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家伙。导师是院领导,带着几个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邓廷歌走动不多,导师对他的印象也并不十分深刻。
但看到他这番举手投足,稳重之余又带着掩不去的轻佻,和剧本里的角色无比契合,忍不住出声赞扬。
“出去拍点戏,收获很多啊?”导师问他。
邓廷歌老实地说确实收获很多。他告诉导师,严斐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不仅学德文还看了一堆朱白华研究的哲学书籍,鲁知夏为了还原好那个年代的女性特点,接触了很多老人也看了很多老电影,特意去练习了步态和走姿。陈一平的编剧组抠字眼抠得厉害,和现代读音不同的字都在剧本上标得清清楚楚,标着句号的台词决不能念出感叹号的效果。
“但我还真说服过他们一次,改了那句台词的语气。”邓廷歌笑道,“挺有意思的。较真的时候你简直要生气,但回头想想,都是让人佩服的能人。”
导师与他坐在礼堂后门的石阶上,看着当日邓廷歌和罗恒秋一起看过的景色。
“这是你的运气。有很多人从这里走出去的第一部戏是粗制滥造的电视剧,或者是为了圈钱无所不作的电影。你遇上陈一平这个人,确实是你的大幸运。”导师说话的时候喜欢摸鬓角的大胡子,“幸运一次两次不难,难的是把这种运气一直维持下去。”
“运气不好维持吧。”邓廷歌说,“我不是什么幸运儿,很多机会还是要尽力把握的。”
导师点点头,笑着说是的。“成名了的人大家都说你瞧他运气多好。一次两次可能是运气,但运气之后还是得有别的东西撑着。那些幸运平白就砸到你头上么?不会的。你总得要钻出个头,总得让人先瞧见你,才有资格去论实力还是运气。”
两人谈了很久,邓廷歌觉得这一个夜里从老人身上学到的,也许比过去三年的都重要。
回到宿舍里,刘昊君又抱着枕头被子过来了。
“在玩魔兽,太吵了。”他熟门熟路地把被褥往邓廷歌对面的床铺上放,“幸好你宿舍还有你。”
邓廷歌又趴在床上发短信,刘昊君自顾自地去提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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