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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啸又问道:“那今晚还去偷袭倭寇的海船吗?”
汤显耀与陈千鹤和林成、贾贺几乎同时说道:“去。都去。”
汤显耀的态度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转身便对手下的衙役喝到:“所有衙差,今晚都听吴英雄统帅,不得有误。”
那陈千鹤与林成也对卫军们喝到:“今晚都听大英雄调派,谁他娘的腿软,我就砍了他。”
吴天啸这时自然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气势。今日的倭寇被杀得退回了海船上,首先是没见过半自动突击步枪,被这犀利的武器给吓破了胆,在气势上被打压了下去。如果早上倭寇都不顾死活的一窝蜂冲上来,那估计自己也回天无力。
而眼前这些卫军和衙役,只是暂时被刚才那远距离射杀倭寇的气势给鼓舞了士气。可今晚近距离厮杀却是另一回事,一旦倭寇被逼发狂,一时暴起,在气势上压倒这群卫军、衙役,那兵败如山倒的后果都可以想象了。所以今晚只能找一些真正的勇夫,而不是滥竽充数。吴天啸要的是精,而不是量。
于是吴天啸便把枪挂在脖子上,双手高举挥挥手,示意众人听自己说话:“诸位。我吴天啸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碰巧遇上倭寇残害乡亲。我本也是汉儿郎,岂能容倭寇猖狂。我也知道,众乡亲保不得就有亲人命丧倭寇之手,人人都想杀倭寇报仇。”说到这吴天啸加重了语气:“更何况倭寇劫掠已久,船上必然有不少我大明财物。此等不义之财,当取来抚恤乡人。所以今晚我将带人偷袭倭寇海船。只是???”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当众人注意力集中起来后,便继续到:“只是倭寇凶残是众人所知的,我虽然有神兵在手,可难免顾长不顾短。今夜偷袭是要拼命的,所以我不为难大家,晚上看得清东西无夜盲,愿意跟我去偷袭的,等一下就留下。不愿意的,有夜盲的就回去。毕竟性命是自己的,所以大家想清楚了再站出来。”
众人听说不强求,便有许多人暗中出了一口气。
那陈千鹤显然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热血的,思虑再三后,便第一个站出来叫到:“干他娘了,拼了,兄弟。我陈某好歹也是一个百户,不能给爷们丢脸。今晚我跟你去。”如果在刚才,陈千鹤叫吴天啸兄弟只是出于面子上映衬,习惯性的称呼的话。那么这时候的这句兄弟,则是真心出于他对吴天啸的敬佩。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要为我娘报仇,算我一个。”
“我要为我爹报仇,我也去。”
“娘的。富贵险中求,算我一个。”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三三两两的站出来了几十号人,可是倭寇多年来的淫威依旧笼罩在大明百姓的心头。一听吴天啸说不强求跟随,便有好些个胆怯了,便是那百户林成和捕头贾贺,都在思虑再三后沉默了。
最后愿意参加今晚偷袭的,加上蒋壮等人也只有百十人而已。其中一半是卫所的军户,还有十几个衙役,以及一部分健壮的村民,从而组成了百人杀寇自愿军。
随后吴天啸便让汤显耀叫人趁着天还没黑,让众人把草棚扩建大,并用草把子围了起来,建了一个临时的大草棚,以供兵壮休息。而后才让知县汤显耀带人回去,只是要这知县给参加夜袭的兵壮提供物资和装备,并要求准备一些火把、药物和大夫。
此时的汤显耀已是不敢得罪吴天啸,所以便招人给这百人杀寇愿军装备了武器和甲胄以及食物。何况这自愿军中大半都是军户或衙役,便是村民也缴获了不少的武士刀。至于食物,派人回县城运来就是。所以天未黑,吴天啸的百人自愿军便聚拢在沙滩上,而其他人则随知县回去筹集物资,做后勤准备。
待众人散去后,陈千鹤问道:“吴兄弟。那今晚如何行事?”
吴天啸在后世受过各种训练,且他自己也是脑子灵活,手脚敏捷的人,在他心中早有谋划。于是向众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围拢过来。随后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就要为今晚偷袭做准备,我的交代大家要听清楚。等一下听我命令,大声喊杀喊冲,然后就挥舞的兵器向海船杀去。不过大家要注意,那倭寇有弓箭手,我估计这气势大点必然会招来他们反击。所以大家在跑到海水里的时候,就注意点,一旦倭寇射箭后,我们就赶紧的跑回来。我们做一出戏,到时我会喝骂你们。你们就不要管我的喝骂,只管跑回来就好。”
听了吴天啸的话,众人都说好。其中几个聪明点的人,已经知道了吴天啸的意图了。那陈千鹤笑道:“这是迷惑倭寇啊。好。就照兄弟说的做。”
于是乎。在天黑前,吴天啸便带着百名自愿军,喊杀喊打的冲向了海船。而吴天啸则混在人群中,一边假装大呼小叫的指挥着众人:“散开些,散开些,不要窝在一起,都给我散开些。”一边却注意着海船上倭寇的情况。
众人冲杀到海边时。这时突然从海船上冒出十几个人,其中就有倭寇朝这边射箭。只是大家都事先有准备,再加上还有一些距离,所以倭寇的弓箭却没能伤到人,大伙儿便趟着海水往海船慢慢靠近。又走了十几步,海船上又冒出几个人,随之便是“啪,啪,啪,”三声脆响,一阵白雾从海船上升起。这是火铳的声音,好在现在的火铳没有膛线。射程,准度和威力大打折扣,除了吓人外,没伤到什么人。
陈千鹤是知道火铳的。当即便叫着:“回来,都回来。倭寇有火铳。”众人一听便一窝蜂的逃了回去,比冲杀的时候不知快了多少倍。
没想到倭寇手中竟然还有几把火铳,只是此时的吴天啸已经看得清楚了。海船上的倭寇弓箭手有五个,火统手有三个。这一次的收获不小,当即便举起步枪“砰”的一声,将一名火铳手给击毙,那倭寇火铳手连着的火铳便掉进了海里。
吴天啸开了一枪后,便大呼小叫的骂着众人快冲上去,随后又朝海船开了一枪,但这次却没打中人。而众人不管吴天啸怎么大骂,牛也拉不回的跑回了沙滩上。海船上的倭寇见自愿军逃了回去,顿时发出一片欢呼声。
日落时分,村长又带着人送来了食物和汤水,以及吴天啸所要的火把。吃饱饭后,又准备了一顿干粮,天便已擦黑。吴天啸套上夜视镜,让大伙儿点燃火把,随后便在天还有一点亮光的情况下,喊杀喊打的又冲向了倭寇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