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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府衙。
华烟身无余钱,只备了一壶清茶招待钟右。钟右环视周围,这里明显是华烟的住处,而不是府衙公堂,窗边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支桃花。
“华捕快为何故意带我来此?”
华烟拿出从林府顺走的点心,将007掏出来放在桌面上,007与钟右大眼瞪小眼。
“既然是子时捉鬼,现在天色尚早,天师大人留在林府,我怕那厉鬼不敢出来。”
“无妨。若华捕快无事,我这就回林府准备了。”
钟右拿起桃木剑,戴上斗笠,起身欲走,华烟没拦他,007这就疑惑了。
“小烟儿,你这多此一举啊,请人家来,说两句话就走?”
“一位真正的天师待在那里,有些人坐不住的。”
钟右不受阻碍地走出府衙,来到大街上,然后就听见身边的市井小民议论林府丫环之死。
“这次又是厉鬼害命?”
“不,听衙门里的人说,这是凶杀。”
“凶杀?这林府有厉鬼,又有杀人犯,我可不敢让我姐姐的女儿的表妹在那里待了,我这就让她离开林府。”
街上人心惶惶,怕林府里的厉鬼,也怕那突然出现的杀人犯。
钟右皱了皱眉,来到林府,守门的家丁已经走光了,他推门进去,看见守在门内的老管家。
“天师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管家上前行礼。
“官府是怎么处理的?”
“您是说那丫环?已经让人埋了。官府的人查问了几个与她交好的下人,没问到什么,就走了。天师大人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钟右摇头,“华捕快也查问了我一番,没有结果。凶手尽快抓到,林老爷夫人也好安心。”
“是是。”管家点头,移开身子,给钟右放行。
钟右回到东院准备晚上的捉鬼事宜,一个黑影从他的窗前闪过。
西院。
“夫人,天师在屋里画符咒。”
“嗯,没什么其他举动?”
“没有。华捕快那里,我们要不要……”
“一个女捕快能做什么?女子阴气重,她晚上与天师捉鬼,没被鬼气入体就算命大了。不过,我看她碍眼,你去衙门知会一声,以后不必她来查案了。”
“是,奴这就去。”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窗边飞进来一个纸片人,落在花瓶后面,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画符咒的钟右笔下一顿,那张黄符就此作废。
纸片人听完,晃了晃小脑袋,飞出去扒在丫环的裙角,随她离开林夫人的房间。
半夜子时,华烟应邀前往林府,林老爷夫人及林府家丁全数站在院子里,看着钟右做法。
华烟摸着下巴看钟右的动作,还是觉得他不像天师,而像一名浪荡天涯的剑客。
林老爷担心地盯着钟右的方向,没注意旁边的林夫人朝身边的丫环紫娟使了个眼色。华烟扫眼看到她裙角的纸片人,没有提醒她。
钟右做法还是很有效的,不一会儿,众人就感觉院子里刮起一阵狂风,阴气愈发浓郁,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里,红色的眸子凶狠地盯着林老爷和夫人。
“你可是林小郎?”钟右手持桃木剑,一手持符,神情严肃地问道。
“是,也不是。”林小郎不像寻常厉鬼那样现身就袭击人,虽然他身上有厉鬼的明显特征,但还保留了一些清醒意识。
钟右见他还可以交谈,没有立马施法收服他,转身向林老爷证实厉鬼的身份。
“林老爷,这位可是林小郎?”
“是,是犬子。”林老爷之前请来的天师已经让他见过林小郎的厉鬼模样,此刻看上去还比较镇定,反倒是旁边的林夫人紧张地冒出冷汗。
华烟微笑着拍拍林夫人的肩膀,安慰道:“有天师大人在呢,林夫人不必担心。”
“啊,是。”林夫人不喜华烟的触碰,脚步一移,朝林老爷那方靠拢一些。
华烟收回手,偏头见紫娟回来了,低着头站在大家身后。
钟右先施法为林老爷等人设了个保护圈,只要不踏出圈内,林小郎就暂时伤不了他们,然后钟右与林小郎面对面问话。
“林府三起命案,可是你所为?”
“是。”林小郎面容悲戚,眼神呆滞。
林老爷见林小郎没有发狂,对钟右更加信任了一些。
“你为何索人性命?”
“有恨。”林小郎说到“恨”字,阴风将旁边的树木吹断。
“对何人有恨?”
“林府……何人……”林小郎双手抱头,状若疯癫,嘴里不住喃喃:“何人……林府……啊!”
钟右抬手用剑挡住林小郎身上的阴气,见林小郎神智开始失常,立刻念诀结手印,打在林小郎身上,林小郎被打中,发出一声惨叫。
“啊!!是谁?!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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