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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商开始或者再远点,女娲之后尧舜之后女子在这个社会的地位渐渐式微。周礼诞生之后女子逐渐成为可以任权贵结交交易的“商品”西周末年偶还有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也只是昙花一现的凄凉。声se群马中透视出的女子丁点地位也在男权浪秋之后尊卑嫡庶尤为严重,这个时代女子的作用,一是交易,一是生育,除此之外恐怕再无其他。诸侯乱战,美人与胜利品成为这个时代恬不知耻的口号,楚文王听闻闻悉息候夫人妩媚随即灭掉息国,吴起杀妻求将,还有那美其名自愿报国而到吴国迷惑夫差的西施,自愿的吗?不见得吧,这个时代里女子没有地位也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王亲贵族可以互赠妾奴,诸侯之间的联姻说白了就是买卖妻女。
落凤山脚这个地方是原来秦楚边界交汇,七国混战年代里成了个三不管地带,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照理说应该是个富足繁荣的地方,不曾想直到几年前才有几户人家迁徙到这里。后来打听才知当地传闻山间处有鬼怪且多豺狼虎豹,起初有个小村落坐落在此处,后来实在经不起山间虎豹的sao扰才举村迁徙,之后落凤山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这个没有名字的村落其实只有三户人家,一户紧挨着一户,三所房子外筑起的一大片高大木栅栏应该就是为了防卫山上的虎狼。
木栅栏里养了十来只鸡和几只鸭,西边一侧放着一叠一叠的桑蚕,旁边几株桑树,中间房屋内一身着白衣的妇人,白衣胜雪,胸前风光更胜雪。妇人正忙着纺织过冬的衣物,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白衣的“少年”,二十不足十八有余,坐在窗前手拿一卷竹简,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手中竹简时而又瞧瞧织布的娘亲。
妇人二八年华就嫁做人妇,家境平平的她有幸嫁给了当地颇有名望的大户人家,按照世人言语所说的那样算是个燕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事。丈夫公孙叶孤是当地名气鼎盛的儒门学士,公孙夫人虽然出身平凡却是少有的有才女子。放在开放年间里即便不是霓裳也是羽衣,然而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里公孙夫人却很不受待见,幸好她遇上的公孙叶孤也是这个时代的异类。
即使贵族轻女的现象随着年代更迭早已是深入平常百姓,儒家思想里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观念,重男轻女从周礼诞生那一刻就开始潜移默化的深入世人心中,近两百年来诸侯乱战百家争鸣让这样的观念更加根深蒂固。
公孙叶孤是少有的既崇尚儒学又反对周礼中看待男女关系的学士,公孙叶孤正是欣赏该女子不受世风影响的才学才心生爱慕,当初迎娶妇人时族人除了少数保持沉默绝大多数都是不赞同,甚至找不到一个愿意支持他的人,好在公孙叶孤在家族里声望势足强压下反对的声音,最终还是与心仪女子结成连理。之后家中虽偶有闲言碎语却丝毫无法影响夫妻二人之间的情感,夫唱妇随好不和睦,即使在夫人生下一女儿时公孙叶孤依然对妻子爱护有家,替妻子挡下周边人士刻薄讽刺的挖苦。在这个女子毫无地位的时代里妇人与丈夫门不当户不对能凑成一对夫妻又能相敬如宾也确实难得。可惜好景总是不长,不久就家道中落。公孙夫人生下女儿后不久公孙家就遭遇窘迫,先是公孙叶孤经商受骗,一大笔银钱被卷跑,再是哥哥杀人犯法三族连坐,后又曝出公孙叶孤所做文章有谋反之嫌,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再后来公孙叶孤突感风寒,原本只是小病,却碰上一连串的祸事,导致公孙叶孤病情越加沉重最终饮恨而亡。家道中落后公孙夫人带着女儿躲避祸事离开家乡,途中辗转几次终于在落凤山下落地生根。
妇人放下手中织布慢步走向白衣少年,少年觉察仰起头看了妇人一眼,妇人叹息道:“女子就是女子,看这般驳杂的兵书有何用?难道还能上场领兵打仗?不说如今鲜有战事,即使战事再起还能让你这丫头片子上战场?素手研墨已经是过格行径了,学这毫无用处的东西还不如跟随娘亲养蚕织布。”
白衣“少年”嬉笑,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如同月牙般,脸颊双侧隐隐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甚是好看。
“笑笑笑,娘亲说的话都听不进去还笑,刀枪无眼本就该是男人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爱瞎摸索呢,真是不成体统。”妇人嗔怒道。
少年开口笑道:“体统是何?本公子当他是屁。”
妇人惊怒:“小丫头片子还本公子,女子言谈怎可如此粗俗鄙陋,让你爹知道还不得怪罪为娘没有教育好你。”
少年悄悄翻了个白眼说道:“又说这话,耳朵都要起茧了,爹哪可能怪你,要怪也怪上天,男儿错生女子,再说了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娘亲可曾听过巾帼不让须眉?”
妇人没好气道:“没听过,又是出自哪里的偏门怪论?”
少年反驳道:“哪里是什么偏门怪论,那是女儿我出品的名言谏语。”
妇人摇头叹气很是无奈,这女儿生来就是男儿xing情,打小就喜好兵家谋略反而对儒门道学提不起丝毫兴趣,舞剑弄枪更是天天都有的事,虽然习武天赋不错但终归是个女子,不管再如何的男儿xing情也不是男儿。年近不惑之年的妇人自小知书达理,诗词歌赋笔墨丹青皆属上品,死去的丈夫也是儒雅学士,怎就生出这么个……。
年轻时公孙夫人就是十里八乡里出了名的美女,到如今经历百般生活的沉淀除了几分风韵犹存的媚韵外更有几分半老徐娘的熟韵,仪态婀娜风情万种更胜以往,与宫内那些能歌善舞的貌美姑娘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公孙白柔更是青出于蓝,遗传了公孙夫人的美貌,可惜却喜欢扮男儿装,所以除了至亲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亲眼目睹这株带刺蔷薇长成后盛开时的美丽,否则名流仕子得大呼多少声可惜。
桌上琳琅满目,《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起兵法》、《太公兵法》等等摆满了一整桌子,公孙白柔手上拿着的却是一卷无名的竹简,竹简上没有任何军事攻防理论或者排兵布阵的阵法,只是详细记载着战国几场或举国轰动或籍籍无名的战役经过,多少人参与,发生在哪里,战役发生时的天气,每一场战役下都有一段简短的总结评析战役为什么会取得胜利,同时也有一段详细的解析分析失败方为何会失败。这卷竹简公孙白柔看了十几年看了无数遍,时常抱着竹简想象自己如果身临其境在获胜方会有怎样的行动,会怎么排兵布阵,如何追击敌人,想象如果获胜的其中一个因素拿掉会有怎样的影响,粮草供应不及或者粮草被断如何处理,发生病乱如何处理,如果敌人故意败降如何处理?如果是战败的一方如何处理,是鱼死网破的死战还是火速退出战场以待重整旗鼓,死战又该如何激发士兵的斗志,退又该如何退,从哪里退,如果避免了那些导致失败的因素能不能够反败为胜?
公孙白柔每次把自己放进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就异常兴奋。
屋内公孙夫人摇头叹息,公孙白柔联想翩翩。
正对门帘案桌上一柄长剑,剑首镶玉剑鞘雕文。
剑气禀然,煞气森森。
谁说女子不能力当百万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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