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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子里,其他人都在急切地等待自己的考试的结果像待字闺中女子一样,不知道自己嫁不嫁得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而可以跟行乐却没有一点紧张感,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觉得自己反正是上不了榜的。
之后的日子,学堂没有课,可以就整天在村子里转悠,有的时候带着枣糕去人家地里帮别人除草,有的时候就带着阿黄在村子里散散步。曾经漫山遍野跑的日子好像已经渐渐远去,连怀念都没有留下。
一次,可以在家里闲得实在无聊就让枣糕看家,和阿黄一起去找行乐。一路上阿黄一直摇着尾巴走在可以身边,走着走着看到阿黄不见了,可以一回头看到阿黄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什么。
可以走进一看,原来是两条狗在那里交配,男的是黑色的,女的跟阿黄一个颜色,是土黄色的。想阿黄跟自己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跟哪条狗在一起,跟他太太爷爷大黄完全不是一个性格,他也该有个伴了。可以看着阿黄说道:“阿黄,你也该找个伴了!”
阿黄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两条狗,可以也看了过去。它们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这画面在狗界怎么说也是很淫荡的事情了。人在狗面前干是没关系,狗在人面前也不掩饰,但狗在狗面前干就显得尴尬了。果然不出所料,那两条狗看着阿黄在旁边看着他们,似乎感到有点羞赧,身体还没分开,踉踉跄跄地走开了。阿黄一直等到看不见他们才起身离开,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很低落。
可以又说:“阿黄,你也该找个伴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平淡,揭榜的时候到了,各县各村都开始张贴科举的上榜人名。
“揭榜了,揭榜了!”二狗敲着锣在村里到处跑,腿脚还是像以前一样利索。村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放下手中的活都跑到村里张贴告示的地方去看。霎时间小小的一堵墙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只是揭榜,并没有听到锣鼓声和鞭炮声,说明我们村并没有人上榜。正当可以这么想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锣鼓鞭炮的声音,夹杂在人群的欢呼声之中。会是谁上榜呢?可以带着一分疑惑,九分好奇,感到十分奇怪,亦步亦趋的走向人群。
“中状元了,中状元了!”有人跑来跑去,开心得跟自己中状元一样,其实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可以抬头一看,锣鼓队马上就到村里了,这个架势比知县来的时候都气派。前面黑压压都是人,根本进不去,可以拉住一个人问:“是谁,谁中状元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喊什么?”
“前面在喊啊!”
可以放开他,又拉住一个问,又说不知道,好几个人都是这样,干脆自己挤进去看个究竟。
密密麻麻的人绝大部分连字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在挤什么,就是一个劲往里面挤,好像看到了就会得到什么好处,挤得面红耳赤,甚至有人晕倒在里面。可以往人群中一挤,顿时一股燥热,烈日当空,汗水马上浸湿了衣服,不知是谁连屁都被挤出来了,臭气熏天。这样的环境,在中间的人,出不来又进不去,不晕倒才怪咧。
幸好可以体力好,终于挤到了里面,看到榜眼,举人都是不认识的人,看下去看到状元这列,一个个人名认下去,认到最后一名——张行乐!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底了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名字,最后把目光都停留在了行乐的名字上。
这个时候锣鼓队已经走到了人群身边,人群马上散开向锣鼓队两边围去。可以依旧看着名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锣鼓队在人群的拥护下向行乐家走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边发呆。
这天晚上,可以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像是堵着一样,感觉自己遭到了欺骗,又不知道欺骗自己的人是谁。是行乐吗?跟行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次肯定也不会。是批卷的人看错名字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也几乎都不可能。根本没有人欺骗自己,心里却实在委屈,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第二天可以找到了行乐,去了曾经一起抓鱼的桥边。
可以:“行乐,你那一句话到底写了什么,一句话就能中状元?”
行乐:“对不起,可以,我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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