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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绅听完了蔡霞的话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高中时期的班主任,那时候蔡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没有烫过,就那么散落着,看起来非常地严苛死板,和今日的风采完全不同。
自从蔡霞被人取了绰号之后,学生们背地里都叫她蔡瞎子,逐渐地便忘记了她的真名,这也是为什么林绅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的原因之一。
那时候林绅调皮捣蛋,在学校横行霸道,上课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老实,完全无视课堂纪律和讲台上的老师,经常自由散漫地在上课时到处走,霸道地走到一个座位上就把人给撵走,然后自己坐到那个地方去找人聊天,甚至还干出过在上课的时候跟一个女同学拥吻的出格事情,让全班为之轰动,让老师大跌眼镜。
蔡霞初出茅庐,第二年就接任班主任,没有任何的管理经验,所以企图以严惩来镇住林绅,可是林绅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蔡霞整了他几次之后他当然也要报复,不但上课的时候捉弄蔡霞,放学之后还找人调戏过蔡霞。
两人之间的恩怨在当年也是相当地深重,蔡霞甚至一度想要辞职,她对管理好这个班简直已经绝望了。林绅这个家伙简直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只要有他在,其他人也永远都没办法专心上课,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全班所有人的注意力,关键是学生们还都服他,他可谓是一呼百应。
只要他说一句话,比班主任还管用,全班同学都会响应他的号召,他说要罢课,估计班上最多还能剩下五个人继续听课,不会再多了。
蔡霞逐渐地还是拿林绅没有办法,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样一个学生,而且向校长反应情况也没有用,林绅的父亲是丰年集团的主席,每年给学校捐的钱都足以重新修一所这样的学校了。这样的大财主,校长恨不得帮他提鞋,怎么可能开除他的独生子呢?
蔡霞放弃了对林绅的管教,她也不指望林绅这样的学生能够在高考的时候取得什么样的好成绩,反正这个家伙就算交白卷也照样会出国留学,自己何必跟他较劲呢,徒费心神。
没有了蔡霞的制约,林绅当然是无比地自在了,高三下学期,蔡霞辞去了班主任一职,随后被调去教高一的一个班,再没和林绅碰过面。
却不想多年以后,两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场景下再见面,一个是卖笑陪唱陪玩的角色,一个是来挥霍金钱肆意玩乐的角色。当年蔡霞十九岁,林绅十七岁,两人也不过只相差了两岁罢了,如今林绅二十五岁,蔡霞二十七岁。
蔡霞年不过三十,依然还青春,只是打扮比较成熟。
从学校离开以后,她摘掉了黑框眼镜,烫了头发,展现出了自己的美丽,可是她却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哪怕这个地方是个高档会所,这里的女人都不卖身,可是依旧是一个伺候人的角色,要陪着笑脸,要卑躬屈膝,要被人占便宜,终究不怎么光彩。
林绅真是难以想象,一个那么严苛死板的老师为何会堕落到这个地步?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当年的恶作剧影响了她的心态吗?
一个老师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场所上班的,身为老师有着自己的价值观,绝不会为金钱所动摇,那么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林绅非常地好奇,所以他立马问了出来:“蔡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呢?”
“我自甘堕落行不行?我又没有你那么好命,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即便考零分也一样出国留学,一样可以大把大把地花钱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我这种人只有靠自己努力,没有任何的先天优势,我没有考上大学,只读了个中专,所以早早地出来教书当老师,可是还遇到你们那个班,在当老师的那几年里面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我觉得当老师没有希望,我觉得当老师没有前途,所以我辞职了,我在社会上吃尽了苦头,没有找到如意的工作,然后我父亲生病住院了,母亲累垮了,我弟弟又考上了大学,需要钱念书,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全都压到了我的身上。那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我的肩膀稚嫩,担不起那么重的担子,我能怎么办?我只有走上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挣钱相对来讲比较容易,也比较快。”
蔡霞一口气说了很多,几乎都是在抱怨,在发牢骚,对生活的不满,对林绅家世的嫉妒。
林绅根本难以想象她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她身上的担子确实很重,年纪轻轻便成了整个家的支柱,父亲病倒,母亲累垮,弟弟上大学,到处都需要钱,要让她一个中专毕业只会教书的女孩子去挣钱,也确实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她总算还是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没有堕落得那么彻底,她只是在这个地方来卖笑,并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这让林绅多少还是感到一丝欣慰。
他正要说话的时候,蔡霞又接着说了起来:“我走上这条路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有一天或许会遇到熟人,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遇到我的学生。让我陪我的学生喝酒唱歌,还要陪着笑脸,我做不到。你现在看到我做这么低贱的工作心里一定很爽吧?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羞辱我,我都能承受!”
林绅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很不好受,其他美女们似乎平常和蔡霞的关系比较好,全都纷纷围了上来安慰蔡霞,还有人居然鼓起了勇气朝着林绅道:“你怎么能够这么对你的老师呢,真是没人性啊!”
林绅心底叫屈,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咋就没人性了?我对她做了什么?
他连忙辩解道:“我没想过要嘲笑你,羞辱你,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蔡老师,对不起,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我向你道歉。还有,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在这里上班也是身不由己,是生活所迫,我愿意帮助你!你的父亲治病需要多少钱?你弟弟大学的学费我也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