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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忠臣是最容易被历史洪流吞没的。
或许在之后的千百年中,他们都会得到文人的称赞,可那在当下又有什么用呢?在云清看来,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只有利用合适的方法,明哲保身,才有机会看到朝廷被肃清的那天。
功过是非,在她看来值得就行,后人的评价又与她何干呢?
想到这里,云清转过头,施施然走了。
燕阳柯旁边的那人愣了下,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赶紧使力扯了:“阳柯兄,你、你可住嘴吧,太傅刚才看了我们好久!”
其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但是他们在这里谈论,本来就是犯上的事情了,总归是有点虚心在的,因此看来就像是过了好久。
“看就看,她能做还不允许别人说不成?”燕阳柯冷哼一声,“我就一条命,大不了杀了我。”
燕阳柯进京赶考之前,家中父母就已经去世了,他本想凭借入朝为官为百姓谋好处,谁曾想朝堂中竟是这样混乱,一腔抱负无处施展,也离开不得,他很是愤恨。
可是大官的事情他根本没机会去参与,也就只能在这里言语宣泄一下了。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劝他的人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哀叹一声,“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还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折了。”
说完便也匆匆离去了。
燕阳柯不怪他,毕竟他和自己的情况不一样。
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不作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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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被完全掌控的坏处就是,在官道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如实传到了谢让耳中。
云清进入太和殿的时候,正好看见小暴君想把写了人名的纸给藏起来。
她三两步过去,眼疾手快拿走了险些就要被处理掉的证据。
【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呢,还不想让我看到。】
“燕阳柯?”云清陡然生出一股直觉,“祈安,你把人家的名字写纸上干什么?想给我出气?”
云清感叹自己成长了,现在脑回路也能跟上小暴君了,对方在某些时候的行事反而很直接。
就是一个记仇。
谢让噎了下,冷哼:“他说太傅坏话,为什么不能惩罚?”
谢让是当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云清都付出了些什么,这人光凭借一腔孤愤,什么都不清楚就乱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败坏了太傅的名声。
“他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云清为他开脱,“况且臣不在乎。”
【水至清则无鱼,要是我名声太好,反倒惹平江王怀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走这条路啊,小暴君什么时候还在乎起来了?】
谢让想说,他就是很在乎,可是太傅四两拨千斤的行为,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
心里堵得慌!
云清细细地展平纸,开始哄孩子:“没关系啊,臣是怎样,只要陛下知晓就好,终有一日,会天下大白的。”
【名声管什么用,命才管用啊!】
云清都这么说了,谢让要是再计较下去,未免让人下不来台,他撇开目光:“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了?”云清好久没有这么松懈下来和他说过话了,伸手戳了戳小暴君严肃白净的脸蛋,笑,“祈安,你不会同他计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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