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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P>
距离印象中的四月一日已有半年之久了。 </P>
陵国虽地处咸宁大陆的中部内陆,不似北边弗国那般的寒冷多雪,却还是在清晨降下了白雾,雾气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钟奚茗”使劲抽了一下鼻子,想感受一下清晨的气息,当触碰到空气里散发的微寒而苦涩的味道时还是忍不住打个喷嚏,一转身跑回了身后的破庙。 </P>
庙里供奉的是一尊金漆已然凋落的弥勒佛像,坦胸露乳,矫首昂视。佛像前的贡桌中央摆放着一鼎有些微锈色的香炉,香灰里只插着几根余香。庙的厅堂并不算大,地上铺满了稻草和麻袋,墙角垒着几堆草垛。庙里一共住着六个人——一对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待哺婴孩的张氏夫妇,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以及“钟奚茗”、苍久里二人。此刻,庙里的“邻居”们都还躺在草垛上熟睡,身上覆着几片粗麻袋,各自占领着庙宇的各个角落。 </P>
“奚茗”仍旧保持着前世上学期间早起的好习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睡醒了,或者说,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中,她从未真正安然入睡过。 </P>
“奚茗”走到弥勒佛像下熟睡中的久里旁,替他掖了掖麻袋的角,抱膝坐在他的身边,细细端详起久里来。嗯嗯,的确是个小正太呢。虽然这个十岁大的孩子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婴儿肥,却不难看出他日后脸庞削尖后英朗的轮廓。久里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却在此刻降下了他的眼幕,遮盖了一切愁思和本该有的明媚;他的睫毛不长却很浓密,一颤一颤的;头发很久没有梳洗过了,和他的小脸一样脏脏的。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却在逃亡的路上学会了生存至上,不是忘记了斯文,而是不能斯文——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来袭,他不能把自己和“奚茗”的生命那么赤果果地交付给那些人。久里一直认为“这个”钟奚茗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他自己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记得那日去寻奚茗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剑镡上若隐若现的“乾”字,可久里没有告诉“奚茗”,他认为她不应该知道那仇恨,然而这些,他情愿自己扛下来。 </P>
“奚茗”记得自己再次“醒来”的那个夜晚,她在懵懂中看到久里的娘亲在自己眼前垂垂将死,在逃跑中恍惚看到这副身体主人的娘亲的死状,在去石室的路上跨越过累累尸体……“奚茗”在那时还并不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她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梦醒了,她就还是将会为祖国的国防事业献出一份绵薄之力的三好青年钟四月。即使是来到了石室,呼吸着里面混着泥土和腐朽味道的空气时还仍然不愿清醒,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着小小的身体躲在角落,在石室的烛光中如同子宫里将生的婴孩。 </P>
“钟奚茗”记得那天,她和久里在地下的石室里大气都不敢出,静听着地面上细碎的脚步声,直到不知道多久后声音完全褪去,才敢出声。 </P>
“茗儿,不要怕,他们都走了。”久里摸索着靠近角落里的“奚茗”,拍拍她的背,示意她还有他在。 </P>
“奚茗”半晌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理工科的惯性思维主导了她的意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能否回去?我本来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奚茗全然不顾久里的安慰,开始细细地捋顺自己的思绪。 </P>
她记得昏迷前是超光速子聚变后发生爆炸,可是除非它的能量趋近于零,否则怎么可能爆炸呢?难道是因为教授为了观察超光速子的性态而一直开着反应堆,加速了高温中超光速子的衰变,然后好死不死地就在她独自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能量达到了爆炸的临界值?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可以解释自己在爆炸中感受到肉体的撕裂感来源何处了——超光速所致的时空翘曲使得自己的肉体泯灭了……于是,自己成了一缕幽魂,还附着在了死于非命的钟奚茗的身上。如此看来,自己是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穿越”这种百年难遇的事情发生的概率简直比刮刮乐中奖的低多了!早知道当时应该先别去找柳霏,直接去买个彩票说不定还能给家人留下一笔巨额奖金呢!这样想着,“钟奚茗”一阵难过,这里没有自己的家人,没有自己的朋友,甚至她连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都不知道! </P>
“茗儿,你怎么了,你和我说话啊,我是久里啊,你可别吓我!”久里见“奚茗”目光呆滞以为她受了极大的打击和惊吓,瞬时有些无措了。 </P>
“茗儿别怕,我会保护你!茗儿……你说话啊……” </P>
“喂,我是谁?”“钟奚茗”抬起小小的脑袋,盯着黑暗中的那两点星火。这就是她与苍久里对话的第一句,而这一句却让久里更加的无措了。 </P>
“茗儿,你在说什么?你是茗儿啊!” </P>
“我再问一次,我,是谁?”“奚茗”虽然内心慌乱一片,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问出一些有用而老套的穿越信息,“就是问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又是谁?比如‘我’的个人信息,再比如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P>
“……茗儿,你是钟奚茗啊,你怎么了茗儿?你别吓我啊!”久里捧住“奚茗”的小脑袋,在想是不是她惊吓过度失了心。 </P>
“呃……是这么个情况,嗯,我好像睡了一个很沉的觉,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懂的吧?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我’是谁,‘我’在哪里了吗?”“奚茗”表情严肃的抿了下嘴。 </P>
“好……”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信。 </P>
于是,好似一个冗长而繁杂的故事,带点孩童毫无逻辑的陈述,混合着自己唠叨而出的、在久里眼中完全是莫名其妙的问题,“奚茗”在黑暗中将这个可以堪称为故事的情况整理了出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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