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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老太太跟我和叶凝讲,半个多月前,昆明那儿有一批太极拳爱者邀请关正伟过去讲课。这事儿计划很久了,关师叔一直忙自已的生意。没时间过去张罗太极拳的事儿。顺便说一下。关师叔的生意是搞海运的,就是国际间的大宗货物集装箱运输这些。但昆明拳友非常热情,一再请他去,刚好有时间,推不过了。他就自已一个人飞去了昆明。到那儿一切都挺好的。那边人是尽全力款待,什么都用最好的。关师叔在那儿讲了为期一周的课,指点了一些人太极养生功的东西。后来曲靖有个老板也是练太极的。他特别的迷关师叔的功夫,就央求他去曲靖玩几天。关师叔本不想去。但这老板太热情了。还是推不过,这就跟车去了曲靖。在那一共呆了四天。也没怎么教拳,就是老板领着他到四处转,然后好吃好喝供着。过了四天,关师叔要走。老板又亲自开车给他送去昆明坐飞机回北京。走的时候挺晚了,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多吧。一路都挺顺,快到昆明的时候。下高速就出事了。一辆车给他们的车屁股给顶了一下。老板下来看是怎么回事儿,就再没回到车上。车上就他们俩个人,关正伟感觉不对劲,他就下车。然后跟那人动起手来了。据关正伟事后讲,他面对那人没有还手能力。根本还不了手,劲非常大,非常的可怕。就是几下子,那么两三秒钟,他就让那人放趴下了。而那个老板,也是很惨,大腿的腿骨,让人一脚踢断不说,锁骨,胁骨都碎了。据说,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在昆明省医院的icu躺着呢。打完人后,那人让关正伟给太极的人捎一句话。这句话,荣老太太说,她没办法跟我们讲!荣老太太说,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因为我们辈分在这儿呢。但荣老太太求我的事就是,稳好小字辈的人。尤其是那个骆小楼,还有包括叶凝在内一批小字辈的人。因为,这些人年轻,太冲动,遇事容易往上涌。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这些事,需要他们老一辈的慢慢去调查化解才行。荣老太太讲完这些,她端了茶碗喝口茶对我们说:“你们关师叔的功夫在太极里面,虽不是顶尖拔萃的,但贵在一个人憨厚,老实,搁江湖也没什么敌人对手。对方选择在他身上下手,这已经是挑了太极的底线了。”“按理说,太极应该召集人,全力查这件事。但这里边有个事儿……”这时老太太看叶凝。叶凝用哀求眼神看老太太:“师父,我保证不惹祸,保证不惹……”老太太这才放下茶碗说:“打伤你们关师叔的人,他用的是八极的手段。你关师叔倒地后,让人送去医院,抢救醒来,跟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下手的是八极的人。”“现在,太极跟八极的关系这么紧张。我们这边要是兴师动众,这事儿就大发了。到时候惊动了官方谁都没好果子吃。”“现在只能是压,压着这个火,太极这边派人慢慢的查,查出来动手那人,给你们关师叔一个交待。”“反过来,你们小字辈的也得压!”“叶凝你头些日子在小五台教拳,你不清楚这事儿。但你早晚得回来,回来你要知道了,你得给我捅大蒌子。所以,我先把你们领来,将这事儿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该是修性子的时候,修修吧,在心里想怎么把这个事压住,压稳当了。”荣老太太盯着叶凝,表情淡泊冷然。我们都不说话。荣老太太又啜口茶说:“自古以来,都说是武无第二!武学一道,无休无止。仁子你见过太极老李,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一怔,稍后我摇了摇头。荣老太太淡淡说:“太极老李腿没瘸之前,我,还有一个功夫比你现在关师叔还高的前辈跟他过手,我们都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他的腿瘸了,是让人打瘸的!”讲完,荣老太太正色:“天下第一,奔着天下第一使劲永远没有哪个人能坐稳,坐牢天下第一的位子。但不奔着天下第一使劲,没准儿真能成天下第一了。”“这事儿怎么实现的呢?这里面就包含了做人的学问,做武师的学问,更有后者,是入了道以后,修道的学问了。““行了,仁子,今晚你回去歇着,明儿你领骆小楼去见七爷。七爷那人说话好听,你们一起开导开导他,争取让他回南京好好打理生意。这事儿,交给我们来办吧。”“另外,你也盯着点其它的小辈,到时候,我会让叶凝帮着你一起来劝。你呢是太极,八极的外人。你两不沾,你两边也都熟。所以你来劝这些小辈比较合适。”我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老太太把真东西传我的用意了。她是想让我在小字辈中树立一个老大哥的形像,类似七爷,但又有功夫,能服人。这样一来,把小字辈稳住。她们这些高人们,才可以安安心心,按部就班的办事。估节巨巴。这活儿,说实话比打拳难。打拳,功夫高低,一试就知道,但这个是跟人打交道,得让人服才行。这难度不是一般高。荣老太太讲到这儿,又说:“小凝啊,你先出去,看看你关师叔,他这会儿应该能说话了。仁子,我这儿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叶凝嗯了一声,答应后就出去了。老太太把椅了朝前挪了挪,凑近了跟我说:“仁子,你虽不是太极门里的人。但你宅心仁厚,你当初自打来京城,七爷那边,你程叔他们就提起过你。这些年来,你虽没跟我们接触,但大伙时不时的也都提你。”“说你这人能藏住功夫,稳当,遇事能顾大局。因为你可要知道,像你这样有一身功夫,又读了好大学的,全中国不超过十个。为啥?藏不住,半路就全坏了。”“也是因为这儿,再加上你师父那边跟我们的关系,大伙才一直帮你,提点你。”“现在,太极,八极遇到这么档子事。我们最操心的不是事儿本身,而是这些小年轻的,他们火气冲,性子急。尤其叶凝这女孩儿,她要掺合进来,就把事儿全给弄坏了。这个非常重要,你一定得明白。”“所以,今儿我豁出脸了,代太极门求你个事,帮我稳住叶凝这孩子。还有,南京骆家那边儿,也捎来信了。骆小楼也是一样,你得给稳住。”“这个活儿不好干,但孩子,小的跟老的,这中间有代沟,有些话,很多东西,我们没法说。所以孩子,就麻烦你了。拜托了。”我听了不无感动。忙对荣老太太说:“荣老师父,您千万别这么说。做这些,我们应该的,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盯好,跟好,守着叶凝,骆小楼,不让他们出乱子。”荣老太太:“好好,这就好,这就好。”老太太没把我当外人,话说的都很实在。今天领我们来,也是先让我们看清楚谁受的伤,过程是怎么回事儿。了解大概后,省得叶凝,骆小楼等人听别人说闲话胡乱去猜。就这样,我答应了后,在老太太陪同下又去看了关师叔。这会儿,他已经醒了。朝我咧嘴笑了笑,没说别的。我他朝他笑笑,说了好好养伤之类的话,就拉着叶凝出来了。当晚,我和叶凝没回家,而是去了她喝茶的地方。我守着她,看她喝了一晚上的茶。她用很小的那种牛眼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着,然后跟我说,她学拳的经历,包括怎么认识关师叔。还说,关师叔这人有多憨厚老实,不显山露水的,是个大好人。我听了**。天亮,我开叶凝车,载着她,先回我那儿,我换了一身衣服。过后,又给骆小楼打的电话。我跟说,我要见他。他说了一个地点。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在海淀的一个饭店门口见了。骆小楼见了叶凝,他习惯性笑了笑。叶凝也笑了笑,两人没什么冲突。随后,我们在饭店了吃顿便饭,这就去七爷家了。到了七爷家。那个家政服务人员,说七爷在待客,还指了一下黄师父的屋子。我没多说话,而是让骆小楼和叶凝进去屋里等。叶凝说她有点困了,就自顾去一个偏屋儿休息,小楼独自一人在茶室那儿坐着摆弄他的珠子。我站在院里,看桌子上摆的一排葫芦。这应该是刚摘下来的,瞧着一个个圆圆润润的特别好看。正看着,七爷突然就从黄师父那屋出来了。他见我说:“来了啊。“我心中一动,忙走过去小声问:“七爷,关师叔让人打了,是八极干的。我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七爷笑了下,转头看眼四周,同样小声回说:“仁子你放心!我知道你想问谁,那人姓马,绰号马彪子对不对。这么跟你说吧……”七爷凑近:“这事儿不是马彪子干的!”我一怔忙问:“马彪子在哪儿?”七爷示意我别紧张,同时他说:“太极门很厉害,事发第三天,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了。这人说出来是没什么名儿的一个人。但是,这里面牵涉的事儿多。除外,马彪子……”七爷刚说了马彪子三个字。 .. 首发突然,黄师父住的那个厢房的门儿就开了。接着一人边走边说:“我去搞些白切鸡来吃啦,不知道黄师父能不能吃那个东西啦。”我一听这声音,眼圈瞬间就是一热。随即。我看到了一个人。而他,就是我的马步恩师!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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