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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施已经不敢注视一枝红的眼睛,他觉得那双看起来能迷倒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双眼,已经不再那么亲切。
三爷甚至心存畏惧。
“三爷,您此刻不用担心,你看我现在的眼睛跟刚才比,有甚区别吗?”
房子施才鼓起勇气看看一枝红的眼。
现在的这双眼,眼角轻扬,默默含情。而刚才,那双平时看起来很迷人的眼睛,却像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变得如同深渊,深不可测,幽深空洞。
没有回应,没有意象,也没有任何温暖。
“现在的你,倒是我平常见的那个女人。”三爷说道:“刚才的你......有点不适应,难道你是巫术上身?难道你还会巫术?”
三爷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
“哈哈”一枝红听及此,她大笑起来,笑声突然又戛然而止。
“没错,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巫女。”一枝红正色道。
三爷没有再看她。她也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睛中,看到了三爷内心一闪而过的恐惧。
这个平时霸道的男人,这个让她一枝红心仪的男人,这个刚才还在她身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此刻,却不敢正视她的双眼。
“哈哈,哈哈”一枝红再次大笑起来。
那笑声让房子施不寒而栗。
一枝红觉得已经闹够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被她真真假假的虚张声势,搞得心跳不止。
一枝红止住了笑,她走近三爷,用双手扳过那个已经远离他的男人的肩膀,用眼睛看着他,正色道:“三爷,我刚才都是跟你闹着玩呢,三爷您再仔细看看我,我身上哪里有巫女的影子?”
她愈是这样,房子施越是搞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一枝红这才认真说道:“刚才,我用的是定睛术。这个技艺是我爹传给我的,他是个医生,一生行的正走的端,潜心医学,运用古老的祝由术帮很多人起死回生。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他一生都在专研的医术害了他。因为他给一位官爷看病,这位官爷的病后来恶化,救治无效而死。他家儿子以此污蔑我爹医术不行,并带着一帮人将我爹一生经营的药铺还有我的家一块打砸的七零八落。我爹一生清名,怎可忍下这口气,他一时想不开,就亲手将药铺一把火烧光了,连同烧死的还有他自己。”
一枝红眼角含着泪水,她很痛苦,但还是继续在回忆这段痛苦的经历:“我和娘相依为命,流落到京城来。后来,我娘在饥寒交迫中又感染上疾病,因为没钱给她拿药而耽搁了病情,我娘也在一个寒冷的冬夜离开了我。我孤身一人,何处是家?直到又流落在庆元春。虽然这里是欢声笑语之地,但也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让我一枝红有了自己的归宿。”
一枝红用手背轻轻抹去满脸的泪水。
“爹爹从小就和我一起玩定睛术,没想到我们父女之间嬉戏的小把戏,却也是爹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身处欢场,命不由我,但身体却是我自己的,也正是这小小的技艺藏身,多少次帮助了我,帮了我免却多少身体之辱。”
一枝红潸然泪下。
三爷房子施忽然想到,难道以前那么多次红绡帐暖,都是假的?
他不觉打了一回寒颤。
他突然又想到,一枝红说的这个宝物,有谁会想要呢?
唯恐脱离不及呢。
一枝红何其聪明,她从三爷犹豫的眼睛里,早已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问三爷:“三爷您看,我一枝红是不是个宝物?”
三爷点点头。又道:“只是这宝物,有谁欣赏的来?又怎么拿出手?”
“三爷,您有需要,我一枝红甘愿跟随您后,展现我这宝物。”
“容我想想。”三爷一时也没了主意。
不过,三爷现在再看一枝红,就又觉得她不但妩媚动人,也更加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是普通女人再也给予不了他的。
房子施刚才压制住的欲火,这个时候又燃烧起来。
而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压制。
当一枝红将琴瑟幕交给三爷,三爷抚摸着它,如同抚摸自己深爱的女人。
“宝物也有归宿,有它该去的地方。宝物是有价值的,但也只是用到了该用的地方时,它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三爷拿去宝物,也别忘了今天同一枝红说的话。”
三爷再次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皇宫中自然是云集了天下的奇珍异宝,但多一件自然也是不嫌多。
任何进奉入宫的宝物,皇上都会亲自过目,亲自赏玩。
皇上看上眼的,他会自己留下。其它大多数宝物的命运,大都是归到他处。
要么是到了造办处那边宁静幽深的藏宝库里,要么是哪一天重见天日辗转到了哪位功臣、爱妃的手里。
今天这件琴瑟幕的命运,大抵也不例外。
当今圣上正稳坐在龙椅上,打算观看一场琴瑟幕的现场实验。
大殿之上,琴瑟幕被拉扯的平平整整,四个人拉住了四个角,苏大人手持一壶水,并将水倒在幕布上。
但见那块幕布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被浸湿的迹象,光滑如缎。
圣上不由击掌道:“宝物,宝物!”
叫好之后,皇上就觉得了无兴趣。看多了宝物,对宝物的那种奇特也有了一种钝感。
皇上把手一扬:“记在藏宝库吧。”
苏大人此时连忙上前,跪拜道:“此宝物是京城房家三爷房子施得到,不敢私享,交予臣进献与皇上的。”
“房家?可是那制作鸳鸯转香壶的房家吗?”皇上问道。
“正是。”苏大人答。
“提及此,我倒想起来,这也快到了他们进献鸳鸯转香壶的时节了吧?他们房家的这把壶,也能称得上是世间一宝,宫中额娘和爱妃们都甚为喜欢,今年特地让他们多制作一些,好分给新进宫来的爱妃们。”
“房家的鸳鸯转香壶前面已经完工,目前正在赶制最后一道工序,定于二月初八日这天进奉皇上。”苏大人回道。
皇上点点头,他轻声说道:“那房家老爷倒也是刚正不阿之人,因他制壶有功,朕几次赐官与他,倒都被他拒绝了。不过,专心于制壶技艺,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这件宝物是房家三爷呈送的?有心,就有奖!苏大人你酌情去办。也难得你知道朕就稀罕这些世间罕品,时常送些新玩意来,朕也赏你!”
苏大人依然跪拜在地,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因为当今圣上爱宝物,苏大人便比皇上更加爱收藏宝物。
他在收藏奇珍异宝方面比皇上更用功,更勤奋。
遇到真正拿的出手,能引起皇上兴趣的宝物,苏大人绝不会私藏,他会第一时间献给皇上。
见到皇上对琴瑟幕兴趣不高,他正色道:“皇上,臣还知晓有一件宝物,藏于这京城之中,不可砍不可杀,有思想有感情有灵魂。”
“哦?”皇上的兴趣瞬间被点燃,他着急问:“宝物在哪?”
“她是一个女人,宝物就在她身上。”苏大人说的玄虚。
听到还是一位女人,皇上的兴致更加高涨。
眼见皇上已经对这件宝物提足了兴趣,苏大人知道这场铺垫已经做的足够到位。
便将房子施告知他的一枝红拥有神奇的定睛催眠术一事,简单讲给了皇上听。并特别强调,这种神奇的定睛术,来自一位绝色美人。
皇上听到这里,早已是欲罢不能,急欲现在就召唤美人入宫。
“这位美人的神奇之术,原是深藏不露,不被外人知。是房家三爷房子施无意中知晓,并告知与臣。房家献壶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臣想进奉鸳鸯转香壶那天,召唤那位美人和房子施一起,进宫来面见圣上。”
“准。”
皇上下殿。
苏大人心花怒放,一切进展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稳步推进。
房家院。
房老爷带病在赶工转香壶的最后一道工序。
既定的时间不能更改,他虽身有抱恙,但却坚持赶工。丝毫不会因为这一切外在而在打磨上、手艺上消减功夫。
他依然精益求精,力求将每一把壶都打磨到完美,打磨成与其盛名名副其实的稀世珍宝。
只有这样,房老爷才觉得,不枉费二爷他们当初不远千里征寻而来的那一块块瓷石。
也不枉费四爷和柳永他们,在前面做的那些日日夜夜的一道道工序匠心,也才不枉费自己对这批壶倾注的一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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