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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皇后一直在旁边看着郗法与杨筝谈话, 此时便道:“要按说, 还有另一个事很该报给皇爷知道。”便将严嬷嬷——她年老力衰,不曾跟着臧皇后一块儿去行宫——探知的事报与郗法听:“原本咱们说的是奉着两宫母后往行宫去游玩, 其实也带上了孩子们,叫他们也松散松散。只是思归儿好巧不巧地病了,只得暂放她在宫里, 可是因正经主子们走了好些, 就不免有人轻狂,待思归儿不那么尊重了。”
郗法果然震怒道:“思归儿是朕为大郎选定的太子妃,谁这样大胆!”
这个时候臧皇后就不便说话了,只两眼盯着杨筝。郗法疑惑道:“嬷嬷知道?您起来说。”
杨筝仍旧跪着, 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方道:“奴婢死罪——是谢小主!”
合宫里姓谢的妃嫔只有谢玉娘一个,郗法脸色更差了:“她怎么敢——不, 她是敢的。”郗法自语道:“先母后在世时,最心爱者莫过于思归儿, 最厌恶者莫过于谢氏,想来她是由此才存了这个心思——是朕惯坏了她!”
臧皇后这时候才慢慢地将原委一一报来:原来自郗法一行人往冷泉行宫去后, 因段思归久病, 孟太后恐怕别人伺候得不如意,便将身边一个陪了好些年,在长信宫地位仅在杨筝之下的一个老姑姑给她。这老姑姑名叫彭琴, 平日里掩在杨筝的身后为孟太后做些不好叫人知道的事, 既有忠心又有本事, 当可护住段思归了。
要按说,谢玉娘此人虽是歌舞伎出身,却能做到诞下了皇子的宠妃,非有极重的心机不可。然而她又是个世代的教坊司伎人,这就决定了她在某些事情上看不到那么远。谢玉娘并没有见过这彭琴几回,便觉着这人不过是个老姑姑,随意揉捏都无所谓的,又看着两宫太后都走了,宫里无人可以辖制她,便要将身手施展开来,叫宫内众人都钦服于她的威严之下。
一开始谢氏还不过是是上蹿下跳,找曹贵妃、宣夫人等人要些份例以外的衣裳顽器,但有不如意处便说:“我的儿媳妇是北狄王女,你便不看着我儿是皇三子的份上,也要看在我儿媳妇的份上好生待我们母子两个呀。”
彼时柔福长公主正在宫外大着肚子待产,北狄王斛律珣紧张得一天问八百遍公主身体是否康健,连公主府门都不让她出了,是以宫里曹、宣两个孤立无援,叫她不要拿着未出世的北狄王子女作妖吧,倒像是嫉妒她结了一门好亲事,因此只得依了她。有些事情,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既然开了这个不好的头,后头谢玉娘再过来提些千奇百怪的要求的时候,曹、宣两个就越发制不住她了。
等到行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沈令嘉肚子里的胎掉了,又有姜、孔等人伏诛、柔福长公主生下一个女儿等事发生,越发闹得谢玉娘是个“第一宠妃”的气焰。这时候谢玉娘就想:“如今我有了寿哥,这就算是熬出了头,在妃嫔中已没有人不服我了,倒不如往太后、皇后等人那里去使使力气,也好教她们明白我的厉害。”
然而太后、皇后等人远在别处,又都在宫里积威多年,不是能轻易动摇的,谢玉娘便将主意打到了石城郡主头上,意欲趁着柔吉长公主随夫回了大理,趁机欺负欺负孩子,炫耀一下气焰。谁知道段思归身边有个积年的老嬷嬷,早年间随着孟太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心机手段远在谢玉娘这块嫩姜之上,谢氏无法,只得言语里打压几下段思归算完。
这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若换做别的大人来听,只怕就不放在心上了,偏段思归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再是精明豁达,也禁不住有人日日都说“没有人理你”、“你娘和你外祖母都不要你”这样的话。彭琴多少年没带过孩子了,对这样的小孩也无能为力,只得将这旧账都记了,等孟太后回来再做计较。
结果孟太后偏又死在了行宫里,谢氏越发抖起来了,她瞧着彭琴之前屡屡与自己对抗,便要动用手段将这不识趣儿的老嬷嬷除了去,幸得曹、宣两个心里还有点儿数,甭管怎么吃力,总算是护住了孟太后生前身边的旧仆,好容易熬到了郗法回来,终于寻得了一个好时机过来告状。
郗法怒道:“此话当真?”便传了段思归来。
段思归身边还带着彭琴,身上穿着素服,小脸儿也憔悴得很,不过数月不见罢了,竟就有些老成的模样儿了。
郗法看得心痛不已,问道:“你谢舅母给了你委屈受,你怎么不知道来找舅舅呢?”
段思归不敢说。
臧皇后却问郗法道:“看您宠爱玉娘的那个样儿,谁知道您会不会为思归儿做主呢?”
郗法长叹道:“是朕的不是,不能够平均宠爱,以至于有人恃宠生娇,而真正的亲戚却受了委屈了。”便道:“孟母后已去了,思归儿便交由你抚养,还可趁机使她与大郎生些青梅竹马的情分,当是再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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