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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隼般从冰原上俯冲而下的北风比想象中更加猛烈凶狠,玫瑰伯爵侍女被杀一个多自然周后令人惊惧的寒流就吹弯树梢,如染料那样把绿叶涂黄。忍不住裹上厚衣服的龙屹努斯人也被卷入冬季,不过只有庞培拉的大部分居民才能够套上外衣抵御寒冷,在刚摆脱哈里森人的东境与南境土地上还存在着倍受饥饿、冷冽折磨的灾民。
两境贵族半周前就已经带着农夫返回故土,但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座座烧成灰烬的村庄城堡。哈里森人因为某种原因撤回东方,但这些不死心的敌人却把一切将来的障碍都破坏掉。整齐巨石块垒成的城堡胡乱倒塌,木头搭至的村庄烧成一片残垣。唯一没有遭到破坏的就是那成片的荒芜田地了,东境农夫在夏天开始时就没播下种子,而南境人也因为蛇瞳者而抛弃了刚发芽的田地,现在那儿正长满茂盛野草,只有不到一半的麦苗存活下来。
蛇瞳者原本打算破坏掉一切,但他的神秘教父却阻止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悲剧。“我们不能这样做,斯图亚特。要给龙屹努斯人留下这些麦田,否则被饥饿与仇恨逼疯的农夫只能选择向我们进攻。”
“我倒宁愿那些笨蛋到要塞前送死。”年轻国王看起来比以前要胖了些,合身舒适的绸缎外套让小肚子如同土丘那样凸起着。
“不能这样。”教父的语气听起来更严厉了一些。“再熟练的骑手也不能控制战马同时向两个方向前进。现在我们要先赶走那群奈涅丝的信徒,否则王国的背后总是会顶着柄利剑。而且没有任何粮食的东南两境又如何对抗未受洗劫的其他两境。”
“但愿塞布斯坦公爵的两位继承者会如同计划那样决裂。”蛇瞳者捏了捏自己刚撒上香料药水的牛角胡子。
“您要相信教会的伟大。”老者自信而从容的笑了一下,然后他又把兜帽戴上确保额上花纹重新藏入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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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哈里森人有没有留下快要成熟的庄稼。灾民们还是没有办法逃脱苦难。冬天的糟糕天气与饥饿让很多人失去生命,只有庞培拉附近受到奥莉薇亚伯爵救助的饥民才有机会挺过这个冬季。这些被死亡与痛苦女神阿拉尼指尖擦过的灵魂对此充满感激,以至于大部分中小贵族都联合起来签署了一张请愿。他们希望这位美丽善良的女伯爵成为大公,而不是对敌人同伴一样苛刻的卡罗琳。
之前有关玫瑰伯爵成为大公的传言就已经让腓特烈堡女伯爵大为气愤。而当那张签满贵族姓氏的请愿章送到城中心法师塔时,卡罗琳立即诅咒着往面前花园里丢了颗炽热火球。狂暴力量让种满了姐妹两个最喜欢花卉的庭院变成片火海,但那位姐姐的愤怒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他们怎么能这么做?那群和矮人一样用胡子思考的卑鄙奴隶!”女伯爵拼命扯下两条胳膊前端缝补整齐并且镶满闪亮钻石的装饰长袖,美好娇艳的脸庞上堆着难看青色。“那群该死的小贵族。要让他们知道龙屹努斯家族的威严不容亵渎。”
不管腓特烈堡女伯爵对于所谓‘背叛’的愤怒,城中心最高耸法师塔之中居住的几位强大术士却没有做出什么惩罚之类的行动。对于这些一心投入魔法以及各种古怪实验的施法者来说,两位继承人谁做得更好就能够成为公国明面上的领袖。家族的力量一直都凌驾于大公之上,唯一另外也只有上一位依靠力量掌控了家族的塞布斯坦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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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烈阳柔和的光照里,瑞加踩着快要烂掉的黑色地板从木屋里缓慢走出来。套着一件单薄牛皮甲的猎人并不畏惧呼啸北风,他向上伸直手臂打了个哈欠后,立即转身一头扎进了盛满清水的木桶。刚从水井里拎上来的清水还带着属于大地的暖意,所以奎德人用力在里面摇晃脑袋,直至肺部发酸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猛地扬起头颅。
吸饱清水的额头鬓角处涌出来大股水花。它们沿着眼窝和鼻翼流淌。最终流入扎着辫子的漂亮长胡子里。蛮族象落水的长毛猎狗那样用力甩了甩头。直到快要蓄满胡须的水珠都被赶走后才舒服睁开眼。“寒冬常在。”奎德人随手将落入木桶的枯叶泼出去,接着又用力清了清塞着木柴灰尘的鼻孔。
“又是一个好冬天,真期望这里也下场暴雪。部落的族人们肯定又在祭祀了。猎场上生活着成群的肥美驯鹿,雪兔扬起四腿在雪里撒欢。棕熊摇晃着缩回洞穴,马上成年礼的家伙用力打磨武器。”留下来的加尔倚在门柱上回忆欢呼,顺便还将一整条熏鱼塞入嘴巴,让牙齿与骨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出阵诱人脆响。
“这儿的树叶还没落完呢。蒙德骑士说龙屹努斯大概只有两个自然月被冰雪覆盖,运气差时甚至只有一个月能看到雪花。”瑞加最后找块干净麻布擦了擦脸,然后走进旁边屋子从那儿得到了一块大约两盎司重的熏肉和半条面包。本来,玫瑰伯爵的卫队成员还能在餐前得到一杯酒,但随着饥荒的继续,一大杯麦酒变成半杯,半杯又变成一小杯,现在甚至直接没有了。伯爵的厨师努力为蛮族武士们煮了些杏仁茶,不过这种苦味里面带着些甜的饮料却让奎德人更加想念麦酒。
“小伙子们,是时候出发了。伯爵的马车这就从塔里驶出来。”没等猎人把刚到手的食物咽下肚子,从法师塔里面就冲出一个动作矫健的骑士。这是个曾经的比武冠军,依靠长矛与熟练技巧击倒东境所有对手的强大骑士。而现在他还是蒙德骑士的助手以及卫队副队长,主要负责管理这支看起来乱七八糟、充斥了各种人的队伍。
随手将剩下的熏肉切开并且扔一半进入嘴巴,瑞加迅速的把剩下面包与肉塞进鼓涨粮食袋并确保扎死入口。奎德人蠕动着嘴巴在身边侍从肩上擦了擦手,然后这个蛮族武士从门口墙边拎起那柄沉重长柄战斧,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塞在了一匹战马背部袋子里。
“我们走,希拉格的勇士。”瑞加用奎德语大声嚷嚷着爬上马背,“去风里迎接霜女从冰原极北挥来的愤怒长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