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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五千两银票就这样化为碎片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桑俊很快由目瞪口呆转化为一脸怒容,揪起孟传情的衣领,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小姐赚钱很容易吗?”
孟传情歪着头,道:“我认为她是不会介意的。”
桑俊更气了,“你…”
“桑俊!”桑幼忧终於发话了,她还真是不介意,斥起了桑俊:“放开二表哥,不就是五千两银票嘛,至于激动成那样吗?”
有了主子发话,桑俊不得不放开孟传情,他冷哼一声,道:“小姐一再的纵容他,总有一天会败光你的家产。”
见了此景,韩令风和麦长风互看一眼,心中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韩知处则喃喃道:“这小子太傻了,五千两银票就这么被撕了,他不知道钱很珍贵的吗?要不他就是个疯子…”
龙公子也被惊到了,喃喃道:“我见过有钱人,却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一攉千金赌的是豪气,一掷万两…啧啧…他是跟钱有仇吗?”
直到所有的碎片落地,众人才回过神来。孟传情看向一楼那些人,道:“天要黑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失陪了!”他又对商羽落道:“商姐姐,一会儿来我房间,我有事找你商量。”然后他携着众女上了三楼。
“看到了吧!这才叫有魄力,盟主大人,您还差得远呢?”坐在窗户边的年轻侠士又忍不住讥讽道。
韩令风这一次倒没有生气,而是看着孟传情的背影,喃喃道:“是呀!好魄力…”
麦长风也看着孟传情的背影,脸上表情多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他身旁的韩知处则看着鄢商慈苗条的身影,想着那些龌龊之事。
龙公子突然指着大门,道:“盟主大人,请回!”韩令风几人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
吃过晚饭之后,鄢商慈几人因疲惫而早早入睡了,孟传情独自一人在房中执笔深思。商羽落待江末宁安然入睡之后才来到孟传情的房间。见他如此认真,不禁凑近一看,神色立马严峻起来,“这是舞狮台的场景布置图,你找我来就是商量这个?”
“正是。”孟传情摊开整张画。
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将下午自己在城楼上看到的舞狮台场景尽数画在了纸上。丹青之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画中的场景惟妙惟肖,竟与真景无甚分别,看得商羽落是啧啧称奇:“想不到兄弟的画技也是如此的出众,光看此图我就已大致了解舞狮台的布局了。”
孟传情为她倒了一杯水,道:“我从未参加过莫邪大会,实在不懂这样的布置有何用处,有些难题希望商姐姐能一一为我解开。”
商羽落喝下水,笑道:“我三年前才入中原,对莫邪大会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我知道的比你多。所以,我会尽数相告。”
孟传情讶异:“姐姐是异族人吗?”否则怎么会说出“入中原”这三字。
经此一问,商羽落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依然神色淡定,道:“兄弟看我长的与你们有何不同?只不过是在自小在外族长大罢了!”
孟传情玩笑道:“的确没什么不同,不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哈哈…”
商羽落摇头叹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明天可是艰难的一战啊!”
孟传情道:“我不喜欢那种紧张的压迫感,随时放松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防备,是我一贯的对敌心态。就好像商姐姐,总是以淡然对敌,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高招。”
商羽落笑了笑,道:“莫邪大会每年的场景布置都不一样,却有三点相同:第一,十大富商是出题人。商人都是狡诈的,所以他们出的题绝对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难题。第二,规矩相同。夺得宝贝最多的人,才有资格争夺终宝。第三,公证人皆是盟主。也就是说,决定争夺终宝人选的人只有盟主,这也正是我不让你与他起冲突的原因。不过,你今日之举,定会让他对你另眼相看,成功的机率又大了几分。”
孟传情想了想,道:“姐姐可知道十年前的那场莫邪大会出的是什么题?”
“十年前,那场比斗被称为‘仙人立跷’,整个会场只有十根跷板。所有参赛之人,先在空台比武,胜者得宝,最后得宝最多者,方有机会登上跷板争夺终宝。比斗之人需将对方跷下跷板,而自己也不能落地。最先登上第十层跷板者,还要凭已之力拿到绑在铁链之上的终宝,前提是身体不能碰到铁链,亦不能用内力损坏铁链。而且,终宝的位置刚好在跷板的一端,在拿终宝的同时,你还得让自己保持平衡。”
“这应该是历来莫邪大会最难的一届了。本以为没人能够夺得终宝,却不料那白衣少女在第一层跷板就将所有对手击败,直接登到了第十层。在她跃起的同时,朝终宝挥出了一掌,待她立在跷板之上时,终宝已然在她的手中,而铁链完好无缺。她打开了终宝,赫然是那幅莫邪女神的画像,她提画立在动也不动的跷板之上,宛如仙女临世,这一幕,被江湖中人称为‘仙人立跷’。”
孟传情心惊,这得多好的轻功才能立在跷板之上啊!稍微有一点重量,跷板就无法保持平衡,而一个人的重量足以让跷板一端落地,除非她并未踩在跷板之上,而是凭空而立。想起海上那白衣女子无上的轻功,他更加确定了:她们或许是同一人!
在孟传情和商羽落商议的同时,对面的莫邪塔内,夜未央三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江才情坐在桌边品着香茗,滴酒不沾的他对于茶是情有独钟。他对面,夜未央正执笔作画,那姿态竟与孟传情有八分相似,而他笔下的杰作也恰巧与孟传情所作之画相同,都是舞狮台的场景布置图。劳天坐在夜未央身边为他磨墨,不时地扭头看向他所作之画,眼中充满了崇拜。
一气呵成,夜未央放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叹道:“亏得场组的人想出如此复杂的布置,真是煞费苦心啊!”
江才情神色严峻,道:“可有把握?”
夜未央道:“不出意外的话,六日必能拿下终宝。”
“意外?”江才情挑眉看着他,似是有些不高兴,他不允许有意外,他要势在必得!
夜未央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要知道,我不是神,无法防止意外。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已经为你策划好了,能否成功只有看天意。”
江才情神色忽然变得暗淡,轻声道:“未央,你懂我的,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起身,缓缓上了四楼。
“领主,堂主他…”
“又来这套…”夜未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甭管他,死不了就是了!”每次关键时刻,他都跟自己摆出这副表情,害得自己想不尽力都不行。为了不让他失望,他只好细心策划每一步,将注意力转移到画上,他抚颚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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