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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摆脱了她的控制,我来不及多想,抬起一脚踢飞了身量最小的赵七娃,然后借势冲出了他们的包围!慌乱中,我连方向都顾不得辨别,拔腿就开始疯跑。
极度癫狂中,我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摆脱他们,活下去!谁知无论我跑到哪里,他们都会从周围黑暗中突然冒出,仿若幽灵一般。
我或是将他们踢飞,或是矮身绕过。如此往复,逼得我几乎逃无可逃,体力流失极快,身体各处传来炸裂般的酸痛。狂跳欲出的心脏不断传来警告,在这么跑下去,片刻后,我恐怕会力竭而死!不过这样也好,我宁愿活活累死,也绝不能让那些怪婴侵占了身体!
在这最后的狂奔中,我的双腿逐渐由酸痛变成了麻木,心脏更是炸开了锅了似的乱蹦,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终于,我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极重,要不是我还带着头盔,早就脑浆崩裂了。即便如此,我也摔了个半死的状态,没有任何站起来的力气了。
望着从黑暗中一一冒出的谢辉,辛紫菲,猴大嘴……我心如死灰,明白自己已是一条待宰的羔羊,任何挣扎都是徒然的。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满心的愤慨与不甘渐渐化作成一股变态的力量,催逼着我用最后的生命之力继续挣扎!
突然,一个人影飞快的闪到了我的身后,我还未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双耳!霎时间,一股麻麻痒痒的东西顺着我的耳洞直往里钻!也不知道是蜈蚣虫子,还是长虫小蛇,那难受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完蛋了!我心中大骇,极力的反抗起来。无奈此时的我已是强弩之末,哪怕是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那人铁钳一般的双手!终于,我放弃了,任由身后的黑影将诡异之物灌入我的双耳……
“不傲大哥,不傲大哥?”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伴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清香。它们就像是一只强有力的绳索,将我从死亡的边缘生生的拉了回来!
我缓缓的转动起疲惫至极的双眼,看到了一张沾有血迹的面庞。
白皙的皮肤,清秀的五官,浅浅的酒窝,不是白燕又是谁?我全身一震,心知那些诡婴又要耍花招了,心中一阵大骂:不就是要我死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操纵了其他几个人还不过瘾,又利用白燕的身体接近我?有种你就蹦出来,咱实打实的战个痛快!
满腔的怒火使我挣扎欲起,无奈周身都脱了力,连手都没抬起来,只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
白燕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面带关切的把嘴凑到我的耳旁,轻语道:“不傲大哥,怕啥子呦,我是人,不是那些个幻想噻。你刚才的所见所闻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幻觉,现在我帮你堵上双耳,你就莫的啥事了!”
什么?幻觉?哼,我看你才是幻觉吧!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继续暗骂。不过心里的癫狂已然减少了许多,理智再次回归大脑。稍一思量,我便明白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想开一些,静观它的表演,就当是死前看一部恐怖片了!
见我的表情释然许多,白燕还以为我相信了她话,又在我耳边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噻,我扶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噻。”说完,她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了两团药棉,分别塞在了我的耳朵上。然后轻轻的将我扶起,一步一瘸的往黑暗中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左侧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了一间耳室!其上有两扇刻有狮头的古旧石门,微微敞开着。
白燕扶着我就往里走。在进入耳室的瞬间,我发觉周围的气氛突然变了,具体是什么样的改变我无法形容,用最俗的话来说,就是一种第六感。
可能是因为这耳室古怪的布局吧。它的四壁连带壁顶都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弧形,似乎整个耳室就是一个半球形。耳室的整体面积不大,里面却满满当当的摆放了很多模样古怪的石雕。
这些石雕并做两排,留下一条两人来宽的过道供我们通行。耳室的中央处是一块硕大的石台,约有个半人多高,长三米有余,宽也近两米。石台的周身上下刻满了群山虎啸的图案纹理,异常的精细,逼真,即便是年深久远,裂纹横生,依旧能看出上面雕画的是各种跪伏在地的野兽。
石台的上端摆了几个铁炉铁盘,里面除了一些灰黑色的灰烬外,再无他物。
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了些许熟悉。。。。。。哦,对了,电影里的人做法事时用的祭坛不就是这样的?乌起码黑的屋子里摆个大石台,再弄点可疑的贡品,然后开始“急急如律令”的喊!想着想着我又摇摇头打断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心猿意马?说不定下一秒我就变成贡品啦!
收回心神,我冷眼注视着白燕,看她下一步又要如何。
白燕扶我坐下,然后拿掉我们耳中的药棉:“我晓得你还不相信我,我也不着急,反正这个地界是安全滴,不会着了那些竹筒滴道儿,乱了神智!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噻。”
听她说起“竹筒”两字,我的心中一震。刚才经验告诉我,被怪婴侵蚀身体的人都会刻意的回避“竹筒”这个话题,而眼前的白燕竟然主动提了起来!再联想到她一路扶我前行的情形,那种与活人肌肤碰触的感觉和“萨沙”抚摸我后脑勺的感觉迥然不同,难道她真的还是个人?
我越想越觉得眼前的白燕不太像是诡婴的“宿主”,心中的警惕不由的降低了几分。这才开口道:“乱神智?什么意思?你。。。。咳!咳!”
我的心肺还没从那番猛烈的狂跑中恢复过来,一说话便觉疼痛难忍,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白燕连忙蹲下,边为我顺气边说道:“莫要说话了,你的身体已经有了劳损!”说着她轻轻的扒开我上身的连体服:“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受啥子伤吆!”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虽说她是个医生。但在这种孤男寡女的环境下赤裸上身给一个女孩看,我还是第一次,很自然的想要抗拒一下。无奈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干了,四肢的动作远跟不上脑中的想法,只能任由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要说白燕的一双芊芊玉手真是名副其实的柔弱无骨,细腻润滑,仿若凝聚了无数的温柔。指尖触碰到哪儿,我的身体就软到哪儿,仅存的警惕与戒心就在这绕指柔的作用下化作了一缕青烟,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