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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季眠没明白他的意思。
一种巨大的、无名的惊慌攫住了他的心脏,季眠只能不停地默念“冷静”来让自己保持思路顺畅。通讯中断,他和米洛说明了地址,两个人并肩调转方向,向校门口走去。
他们的手不知不觉就攥在了一起,好像这样就能给彼此一些力量似的。
“谢谢你能让我牵着,”米洛对此非常感激,“如果你不给我靠一下我现在就要晕厥过去了。”
“不客气。”季眠说。他其实也是同样,不找个人靠一下整个人状态都不大对,也许是惊慌带来的心率加速冲淡了回避型狂躁犯病时的症状,总之,他现在并不想打人。
刚想到这里,两个人从交叉的小路上拐了出来,其中一个面露笑意:“季眠,米洛?你们是要去上课吗?我们顺路——”
是白琛和靳博宇。
哦对,一会儿有课。
想起苏星沂那天和他说过的“白琛可能对你有意思”,季眠没太热情,只是冲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隔着远远的点了下头说:“我们不去上课,我们现在有点事。”
说完跟米洛一起加快了步子,急匆匆走向校外。
也因此没看到白琛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
这个小插曲,让季眠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拉出联系人列表,找到班长,给自己和米洛请了个临时的假,接着打开了“公共飞车唿叫系统”——
从S大到附属第一医院的距离是14.75公里,车资约37个联盟币。
新鲜出炉的FeC矿石目前的交易板售价在4300金币上下浮动,意味着他大概需要挖172块矿石才能填补上这一次开销。
季眠没怎么思考,就点下了“叫车”。
飞车是最快抵达医院的方式,其他的,他暂时顾不上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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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他那颗因为紧张而过热的头脑才逐渐冷却下来。
看着医院13楼走廊上拦起的“禁止通行”,他突然意识到了黎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您是患者的什么人?”坐在走廊尽头临时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亲切地看着他们。
季眠还在发呆,米洛倒是心直口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朋友,我们是他的朋友。”
“朋友的话,目前暂时没有开放探望呢。”工作人员说,“今天只有家属可以进去。”
“不能通融一下吗?”米洛很着急,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季眠的胳膊,将他向前拉,“他,他跟苏……跟患者经常一起玩的,关、关系很好……”
“不行的呢先生,很抱歉。”
“但是……”
“米洛,不要影响人家工作。”季眠倏地回神,按住了米洛。而后他稍稍定了定神,对工作人员说:“实在不能进去的话就算了,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平安……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里面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呢,很抱歉……”
他明确表示自己只是个负责守路的,无权了解病人的状况。但季眠他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也实在不想空手而回。
便一时僵持在了那里。
——直到走廊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
尽管季眠状态不对,当有陌生人靠近时,他还是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抬头看过去。那是两个Alpha,一前一后从季眠进不去的地方走出来,周身自带的气场叫人无法忽视。
但最让季眠无法忽视的,是走在前面那人和苏星沂长得三四分相像的脸。
“怎么回事?”那人问。
工作人员似乎是想站起来,那人抬手向下一压,示意他坐,“不必。”
“是……”工作人员只好坐回去,指了指季眠他们这边,“这两位先生想要进去,说是病人的朋友。”
“朋友?”那人看了过来。
那双温和的眼睛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季眠咽了口唾沫,不由得站直了:“你好。”
而站在他旁边的米洛已经快要吓傻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眠。”季眠说完,偏头看了眼米洛的样子,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叫米洛。”
“你们可能不太了解规定,”那人看着他俩,语气严厉,“他在任务途中遇上了一点意外,理论上,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不相关的人员都不得进去探望,否则视作袭击者——”
米洛一脸震惊:“……为什么?”
“米洛,别说了。”季眠阻止了他,“理论上我们不该知道他在这儿。”
“没错,”那人问,“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季眠不可能出卖黎阳,咬着唇没说话。
那人逼视着他们。
气氛紧绷,空气骤然凝滞。
“阿……阿眠……”米洛哭丧着脸,扯扯他的衣袖,“他、他是……”
是谁都没关系。季眠没说话。
他有种奇异的直觉,这人其实并不是真心想审问他们,尽管他也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
半晌。
那人忽地一笑:“好了,开个小玩笑,别太紧张。”
他一笑,凝滞的空气便流动起来,季眠隐约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短短一分钟内出了一身薄汗,以至于有些冷。
那人笑着说:“想去看他可以,只能进去一个人。”
季眠的双眼倏地一亮,抿紧唇看向米洛。
“你去吧,”米洛的精神有点疲,拍拍他的肩说,“我觉得偶像会比较想见你,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
季眠转回头,对着那张和苏星沂三四分像的脸鞠了半个躬,“谢谢。”
说着便走了进去。
这条走廊结构有些复杂,转过拐角,空气便比外面宁静了几分。整条走廊上似乎只有一间病房里有人,因为季眠看到只有一张椅子上坐着陪护的人。
他慢慢走过去,看见那里坐着个优雅的女士,是个Omega,正面色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大号玻璃。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性*eta,面有焦虑之色;还有个陪同的女性*eta。听见动静,三人一起看了过来。
“你是谁?”那位女士显然有些意外,“苏远怎么会让人进来?”
“……”
听见这个名字,季眠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人是谁了——是苏星沂的父亲,如果他没推断错,面前这位可能就是苏星沂那个“设计师和音乐家”母亲了。
“我是苏星沂的朋友,担心他的情况,所以来……来看他。”见到同学家长的时候,多少会让人有些手足无措,季眠从前也是个小宅男,本来就没多少拜访同学家的经验,就更无措了。
“我问的是苏远怎么会让你进来,”女士笑了,“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他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季眠摇摇头:“他……他只问了我名字。”
“那你叫什么?”
“季眠。”
女士挑了下眉。她很快收敛了表情,对季眠温和地说:“别介意,星儿这孩子平日里独来独往,除了廉贞,我没见过他其他的朋友,有点好奇。”
“……哦,”季眠点点头,扭头看了眼那块大玻璃,“所以他……要紧么?”
透过整块玻璃,他可以看见苏星沂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许多设备同时在他身上工作,有至少四名医护在为他忙碌。
以现代医学的水平,有四名医护同时在里面工作,只能说明这位病人很严重或是很重要,亦或二者皆是。
但说实话,仅从这个地方看,季眠根本看不出苏星沂身上哪里有伤——那人身上非常干净,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从胸膛往上都是*露的,看过去就像是光着身子睡着了。
“如果他今晚能醒过来,就没什么事。”
“很严重么?”
“有一点。”女士笑了笑,“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选择相信现代医学,并且相信他。”
她的语气很轻松,以至于让季眠产生了一点疑惑。垂在身边的手指抠了抠裤缝,最后季眠还是没忍住,疑惑地问:“您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那苏星沂好像有点可怜……
对方好半天没回答。
季眠忐忑不安的心情经历了同情到不安,最后怀疑自己问错了话,不得不又问了一个问题:“我能不能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演习的时候,他们遇上了敌袭。”她看着那块玻璃说,“这不是一群学生能应付的状况,星儿是为数不多有经验的人,所以……他只是承担了他的责任。哭泣不能解决问题,他为了他的同学做出了牺牲,我至少应该为他做一点善后工作。”
善后工作?季眠一怔。
比如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男性*eta大概是在看终端,这时候突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说:“夫人,网上快闹翻天了。”
“让你联系团队制作的全息影像做出来没有?”女士没有回头。
“……还需要一点时间。”
“再快一点,如果需要素材,去我自己整理的素材库里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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