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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闻清把车停好,然后拿了车钥匙上楼。她这一路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想明白什么,只知道廖敬清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他从始至终都瞒着她。
满脑子都是这个事实,脑仁疼的厉害,她用力捏紧了车钥匙,走了几步忽然没忍住,又将他的钱夹打开来看。
可钱夹里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别提莹莹的照片了,就连他自己的也没一张,更不要说其他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心机叵测的男人!
闻清恨恨地咬了咬牙,用力把钱夹合住,上楼的时候心里又忽生悲凉,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真的好像做梦一样,两天前他们还如胶似漆,她还幻想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将来。可现在,别说这个男人的将来了,原来连现在都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闻清慢慢地走向家门口,她打算把廖敬清的车钥匙和钱包放回他家,然后收拾点东西去闻定山的房子里住。
有“未婚妻”这个事实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还不至于想做个第三者。
人还没走近,远远地看到了家门口有人,似乎还有一点猩红若隐若现,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
难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闻清脸上没有多少波动,她径直走了过去。然而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廖敬清,而是沈逸。
沈逸手里抱着外套,颀长的身形微微倚靠着墙壁,脚边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见她回来了,掀起眼帘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电话刚才在车上被她关机了,但闻清没对他解释,只是问:“你怎么来了?”
那次饭局不欢而散之后,沈逸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b市有要紧事要先回去了。闻清本以为那就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闻叔叔有事,我怎么都该来看看。”沈逸站直了身子,他个子高,像是突如其来的一道阴影遮挡住了大半光线,可哪怕如此,也能看到他眼底隐隐的乌青,他看起来非常累。
闻清心情烦闷,实在没心思应付他,“谢谢你,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她始终低着头,一直在把玩手里的钥匙。沈逸安静了会儿才说:“就算分手了,我们也还是朋友。”
“我知道。”
“所以哪怕你不通知我,我还是想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好。”闻清点了点头,唇角紧抿,“要进来坐坐吗?”
沈逸借着并不清晰的光亮打量她,忽然问:“你怎么了?”
闻清怔了一怔。多可笑啊,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能在她身边问她“怎么了”的人,竟然是她的前男友。
她叹了口气,忽然抬头对他说:“我们去喝一杯吧。”
沈逸略有些意外,但他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配合地说了声“好”。
“我进屋拿件衣服。”闻清开门进去,沈逸便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着屋内的情形。她进去的显然是那个男人家,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情侣拖鞋,还有茶几上的情侣茶杯。
他挟着烟蒂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这些东西闻清以前明明是最讨厌的——
***
廖敬清花了点时间才回到家,钱包被闻清拿走了,他身上又被折腾成那样,最后还是钟浩然来接的他。对方那个话唠属性,当然在车上没少追问出了什么事,廖敬清一路都缄默不语,他脑子里只有闻清,也只剩下闻清,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闻清那个性子,事情还真是麻烦了,该怎么解释?
就连回到家里他也没想好。
门一打开,屋子里静悄悄地,只能看到茶几上的车钥匙和钱包。他略一思忖,重新去了隔壁。
但是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应,廖敬清以为她在生闷气,正在犹豫要不要从自家的阳台翻过去。这时候对门阿婆忽然出来了,探出头唤他,“敬清啊,闻清不在呢。”
廖敬清皱了皱眉头,“她去哪了?”
“这我不知道。”阿婆说,“就看到之前有个男人一直在她家门口守着,守了一下午,然后闻清回来,两人就一块走了。”
廖敬清沉默了会儿,“是她那个助手吗?”
阿铭之前来过很多次,阿婆也记得他。
可隔壁阿婆马上就否定了,摇头道:“以前没见过,长得挺好看的,挺精神。”
廖敬清的脸色黑了黑,他大概猜到会是谁了,除了她那个前男友,闻清在兴城也不认识那么多男人。
不,难道是程季青?想到程季青,他忽然联想到了其他,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两人都住一块了,同出同进的,阿婆这段日子当然也看在眼里,见廖敬清猛然阴沉着一张脸,急忙补救道:“就是一块儿出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回,你在家等等。要不给她去个电话?”
“好,我会的。”廖敬清安抚老人,“麻烦您了。”
等阿婆带上门,他的脸色再度变得阴晴难辨,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那个号码,结果依旧是关机。
廖敬清站在门口犹豫了下,复又拨了另一个号,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清哥?”
“帮我找个人。”
***
这个点的酒吧没什么人,闻清和沈逸并肩坐在吧台边上。
闻清约自己来喝酒,可沈逸很快就发现,她纯粹是自己来喝的,他就是个陪衬。因为不管他试图问什么,闻清都一律不回答,甚至当他是空气。
沈逸无语道:“所以你让我来干嘛?”
“防止我被人捡尸,顺便帮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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