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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班里的某个同学理科成绩突出,文科成绩却一直不温不火半死不活时,一个优秀的班主任应该怎么做。
林清潇最近时常被这个问题困扰。
教学十几年,她没少见过偏科的,但是偏科偏成白石这样的属实没见过。
马上就该期中考试,再按照现在的成绩下去,就不说考完试必然会被转班,白石这成绩肯定会拖整个班级的后腿儿。
白石拉胯的语文成绩在那摆着,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会影响到她职称评定和奖金。
越想林清潇越觉得心烦,砰的一拍讲台,指着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正趴着不知道干嘛的白石,“白石,背诵《静女》。”
白石正低着头打俄罗斯方块,被忽然点了名有点懵,他冲着谭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定自己的确是被提问了,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谭乐原想跟白石提醒一下林清潇提问的问题,还没开口就听白石似是朗读一般背诵着课文,“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林清潇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有震惊有质疑。
她想,《静女》的课文并不长,白石能背下来或许是侥幸,她抿了抿薄唇再次刁难,“课文里说的‘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你来解释一下意思。”
白石偏头看了眼窗外,“这段是说,痴情男站在城隅之上等待漂亮妹子时候的回忆,其实我觉得整篇文章都没什么意思,首句“静女其娈”与第一章首句“静女其姝”就一个字不同,次句“贻我”与“俟我”结构也相似,两章多少有一点儿重章叠句的趋向…”
林清潇呛得咳嗽了一下,“我问的是课本上的解释,没让你瞎解释!”
白石倒也耿直,“课本上怎么理解是课本上的事情,你问我怎么解释,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怎么想根本不重要,考试会按你怎么想的评卷么?”林清潇顿足捶胸,伸手一指白石前座的万蕊,“万蕊,你来回答课本上是怎么解释的。”
万蕊瑟缩了一下,很快就站得笔直,回答的更是声音洪亮、字字铿锵,“红色的管萧颜色靓丽,我非常喜欢,你赠送给我从郊外采来的茅草,确实美的出奇。彤管应比荑草贵重,但是在小伙子心中荑草更为贵重,对荑草更是大加赞叹‘洵美且异’…”
“停,坐下吧。”林清潇满意的看了看万蕊,万蕊背诵的和她昨天写在黑板上的笔记不差分毫,“这才是正确答案。”
万蕊机械的点了点头,稍微拉了一下座位坐了回去,白石轻嗤,脚一勾凳子也准备坐下。
“谁准你坐了,拿着课本站着听。”林清潇厉道。
白石不情不愿的从桌斗翻出语文课本,随意翻了一页往桌子上一耷,靠着墙一脸混不吝。
林清潇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讲课时一看白石便火冒三丈,整节课都能听见她把教材摔得“梆梆”响。
白石也没理她,靠着墙看向窗外,神早就飘出去了。
“其实你没必要跟她吵得。”一下课谭乐便帮白石拉好凳子招呼他坐下,见他面无表情从桌斗里翻游戏机,有些窘迫的继续说,“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她也是关心你。”
白石嗤笑,关心?
当初毛斯翔、汪洵和魏骋第一次把白石堵进厕所的时候,白石不是没去找老师寻求解决办法。
可当时林清潇是怎么“关心”他的?
他被三个人连拉带拽的从厕所里提溜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走廊里的林清潇,他当时正欲求助,可林清潇是怎么说的?
“不要在学校里拉帮结派。”
许是因为撞见了老师,毛斯翔那次还是收敛了不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
他正欲开口和林清潇求助,没想林清潇见几人离开,白了他一眼又说,“来学校不是混社会,这才开学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