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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送来了,白牡嵘也不再研究那支箭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了。反正在她看来,宇文玠这小子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安生。别看他整日待在府里写字画画足不出户的,但作为皇帝的儿子,他显然是甭想置身事外。
可能性自然是太子和屹王最大,为了帝位,这手足相残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转身走到桌边,白牡嵘将挂在盆边的手巾扔到水里,随后将两只手伸进去,将整个毛巾都浸满了水。
右手破开的地方沾了水有点疼,不过在经历过最初的生不如死之后,这些疼已经不算什么了。再说她的精神力在对抗疼痛时本来就很顽强,就更不算什么了。
把毛巾从水盆里捞出来,拧的半湿不干,她脚下一转,便看向了宇文玠。
他还站在那儿,以一副并不是很相信她且拒绝的神情盯着她,双手负后,尽量远离她。
白牡嵘却根本不管他拒绝不拒绝,瞧他两腮发肿,那些米粒大小的红点点根本没有消下去的意思,真是可怜至极。
本以为被冷风吹出高原红来就已经算是皮肤敏感了,但他绝对是其中翘楚了。
“坐下。”管他乐意不乐意,她难得好心一回,反正也没人敢在他脸上试过这种法子,她偏要试试,也瞧瞧会不会管用。
宇文玠不肯,但白牡嵘就直接上手了,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床上,然后一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另一手拿着毛巾直接怼了上去。
她的手因为盆里的水而很凉,宇文玠微微皱眉,下一刻半张脸都被凉凉的毛巾包住了,他的眉头皱的更严重了。
他不乐意时的表情就像被强迫了的小动物,水汪汪的眼睛特别惹人怜爱。这母性大发的女人,估摸着都受不了他这眼神儿。
白牡嵘看了看他的眼睛,随后就乐了,“我说斑比,你这么清纯无害,是怎么惹得别人对你下杀手的?有人对你有杀心,你去卖卖萌估摸着就能解决了。”
她的话都不是好话,而且有些宇文玠也听不懂,皱着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的不满和烦躁,他抬手夺过手巾,另一手拂开白牡嵘的手,自己动手敷脸。
“你到底是不是白慕容?据本王所知,白慕容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但也是个雅伎,颇懂诗书与乐器,似乎你除了脱衣服之外,就一无所知了。”敷着脸,宇文玠很怀疑这个白慕容是个假的,兴许就是白家从哪个风尘之地找来的。
“我是不是白慕容,你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不过你这小孩儿实在是见识短浅,那叫什么来着,管中窥豹。我不止会脱衣服,还会花式脱衣服。”他在骂她,母亲就是个妓女,所以她的品性不好也在常理之中,遗传嘛。
不过,她还真不太清楚这个身体的生母是个怎样的人,但即便是妓女又如何。在这个时代,女人存活太难了,为了活命卖自己,也不算堕落。
宇文玠很无语,一个女人,能说出这种话来,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毛巾给我,再浸一次水。”伸手,白牡嵘讨要毛巾。
宇文玠伸手递给她,同时瞥见了她手上的擦伤。
重新浸了一次水,白牡嵘将毛巾又送到他手里,看了一眼放置在床上的箭,她想了想,“不如一会儿我们也去后山上转转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放箭的人是在哪个方位把箭射出来的。”
“本王不出去,否则下午便无法见人了。”太冷了,每年最冷的时候都是他受苦受难的日子。
“你这人,不会出门的时候把脸包上么?你披风上的帽子是摆着好看的?”他这一路也没扣上兜帽啊,被吹成这样,纯属活该。
“你又知道什么?本王堂堂男人,岂能像你个小女子似得包裹满身。”宇文玠自有理由,他是个男人,所以就不能包的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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